第72章：穷到死活无人问
“那俺走了二伯。”铁锋恭敬道。
“去吧去吧！不够了来弄就是，反正留着也是引了柴火。”李老二说道，看铁锋走向自家的麦秸垛，哼着小曲回了厨屋。
人啊！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真的有道理啊，铁锋感叹不已。
今天算是他铁锋与李老二的关系和解了不少。
“搞定了？”麦秸垛旁，大牛早就在背后动手，弄好的一大捆。
“动手！”铁锋一笑。
大牛对着铁锋竖起了大拇指：“大丈夫能屈能伸，是条汉子。”
铁锋嘿嘿笑笑，活了几十年，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与李老二家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不能的做一辈子的仇怨解不开。
一人弄了一大捆麦秸回去，铺在床上厚厚几层，铁锋又把爷爷的床整理了一下。
爷爷非常干净，起了床，被子都跌成了豆腐块，床上整洁又干净。
这也是爷爷当了一辈子的兵，养成的习惯。
铁锋也是习惯性的，只要他能出来控制这个十八岁的身体，他的床也是跟爷爷的一样。
大牛就不一样了，被子卷成了筒子，头边麦秸垫的高高的当枕头。
做完这一切后，大牛就离开往家走，准备把家里的两口锅给弄过来，铁锋就在爷爷门口拿了把铁锹开始清理积雪。
天气虽然冷，临近下午，太阳却出来了！但一点的温度都没有。
铁山领着小牛铁锤铁蛋在清理院子，把积雪堆砌一堆，把家里的拉车弄出来，把积雪拉出去。
清理积雪最简便的办法就是滚雪球，院子里热闹了起来，雪球越滚越大，粘起地上雪，都露出了地皮，干干净净。
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七八个大雪球，然后就开始清理路上的，这个时候铁锋的雪球已经滚到了自家门口，路上四五个雪球，如同卷起的被子一样，一层层积雪叠着，大的很，都差不多到铁锋的大腿那么高，宽都有一米。
自然两米多宽的路，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铁锋在顺手拿来的铁锹没有用上，在路旁的积雪中扔着，此刻看爹拉着推车出来，折返过去把扔掉的铁锹捡起来。
铁锋他们干了一个小时，如火如荼！而此刻大牛已经到了家。
三间土坯搭建的茅草屋，已经被积雪压得倒塌！大牛看着自己的房子心里难受，这老房子终于撑不住岁月的风吹垮掉了。
比较小的厨屋还好一点，但已经摇摇欲坠，大牛走进厨屋，把两口大锅拔出来，放在院子里，叹息一声带着无尽的酸楚。
天可怜见，不至于没有地方住！此刻大牛对铁山一家更加的感激了。
虽然附近有几家邻居，可如今却冷冷清清，没有一个邻居出来看看，这让大牛多少感觉到一阵冰凉。
他家穷，不管是小牛还是爷爷，身上的棉衣棉裤都是补丁，而他大牛的棉衣棉裤还露着棉絮，破掉的还没有来得及补，头上的棉帽，也是开了口，露着一块白色，棉帽中的棉套都漏了出来。
穷到死，也没有愿意多看他们爷孙三个一眼！穷的实在是卑微。
不管大牛内心是多么的悲凉，但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走，踏入三间倒塌的茅草屋，把木头和横梁清理一下，放在一边，把砸倒的破柜子扶起来，又把几十年的方桌和扒拉出来。
破旧的棉衣棉裤都还有一套，都在柜子里，家里值钱的也就这么多了，循着记忆扒拉出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把这些值钱的东西困在一起，大喝一声，抗起来，往铁山家走。
踏在积雪很深的路上，大牛第一次落下了泪，背着一两百斤的物件，回头看了一眼倒塌的院子，咬咬牙，继续前行。
“这一辈子，我大牛一定要有出息，必须有出息！成为人上人，一定！”
大牛的心在嘶吼。
铁山家，铁锋一铁锹一铁锹的把雪铲入拉车，装满后，跟着老爹一起去院落外拐弯处的深沟，把积雪掀进去。
走……
送！
跟随这铁山的大喝声，一车车的积雪被清理！父子两个也出了汗，十分的暖和。
“锋儿啊！明天肯定是大晴天，这天都亮的很！你也该去找四妮儿，陪她去逛两天，去镇上买两件衣服，要不去县城也好，那就去县城吧！让四妮儿也见见世面。”铁山把拉车放下来，掏出烟点燃后说道。
订婚后带着女方买几件新衣服是必须的，这是规矩！本来当天晚上铁锋就要去的，只是他铁山有生意要忙，第二天就订婚了，干得太急，这是要补上的。
铁锋也知道这个事儿，没有犹豫的答应下来:“行！县城的衣裳可贵了。”
“瞧你这啥话！？那可是我儿媳妇，花点钱咋了？就给你两百块，玩高兴了，再回来。”铁山瞪了铁锋一眼，铁锋嘿嘿一笑。
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四妮儿，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该做的还是要做的，最起码还是名义上自己的女人之前，不能亏待了。
父子两个把事情敲定，拉着车子就回去，积雪算是处理完了，天眼看也黑了。
当铁锋和铁山回到家的时候，舅爷呜咽着，老泪纵横，家没了！？被一场大雪给毁了。
娘一脸的心疼之色，看着院子里背过来的破旧柜子，两口锅，还有几床破烂的棉被。
“真是苦了孩子了！你看这没爹媚娘的，大牛赶紧去烤火，去歇着！棉被明个重新弹弹，套上，撤些花布重新做，这些棉衣也要重新做。”娘说着把柜子里被子和几套棉衣给拿出来，让铁蛋铁锤和小牛先放在西屋里。
大牛力气大，累倒是不累！铁锋走到大牛身边递过去一根烟，大牛呵呵笑笑，让那个铁锋点燃。
突然间铁锋看大牛气息有些变化，变得更成熟起来。
“好了！都是些啥破破烂烂的，重新弄都！吃饭吃饭。”铁山吆喝了两声，脸上带着愧疚之色。
这可是自己的亲舅舅，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得如此清苦，实在是，哎……
他也只能深深叹息一声，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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