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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第 37 章 王妃,走吧(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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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妩却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视线。

        御座上,  景宣帝时不时便要和景立说句话,搅得青妩也紧张兮兮的,一听到景立咳嗽,  便不由自主地拉住了他的手。

        景立笑着回握住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放心。”

        说完,他腾出另一只手给青妩倒水,  尽量缓解她的紧张。

        景宣帝立刻察觉到二人的动作,朝着皇后笑了笑,  说:“看,  果然就是该给十七早早找个王妃,  如今不仅多了人气,处事也更贴心了。”

        皇后顺着景宣帝的视线看过去,笑着附和,  “陛下说得正是。”

        实际上藏在宽袖里的手指都微微渗出了汗。

        谁也没能想到,楚王竟真能活到春天,也没想到,被冲喜赐过去的王妃,他也能相处的这么平和。

        皇帝多疑,方家的女儿和景立走得这么近,  难保不会在家里埋下刺。

        皇后捧起酒杯,一边和皇帝遥遥相敬,一边在心里思索着。

        酒过三巡,景宣帝在前朝还有政务要处理,同皇后一道敬了在坐宾客一杯,“朕还有事忙,先走了。”

        他一起身,  许多朝臣也都跟着纷纷离开,皇后对剩下的人笑着挥了挥手,道:“这下诸位便可放松些许,我们继续。”

        青妩悄悄拉了一下景立的手臂,“王爷,咱们要走吗?”

        景立问:“是不是累了?”

        青妩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景立神色微微一凝,不着痕迹地往对面看过去。

        “好,我们先走。”景立安抚道。

        却不想,他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见皇后忽然开口,“楚王妃,本宫记得,你自从出嫁之后,好像还没有回家归宁过吧?”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抬头看向青妩。

        青妩愣怔片刻,站起身回道:“是。”

        皇后不赞同的蹙起眉,“若本宫没记错,你们成亲也有三个月了。”

        景立开口道:“谢娘娘关心,实在是臣弟的身子不争气,若非王妃从旁照顾着,怕是已经不行了。”

        青妩会意,“平日照顾王爷,实在不敢离开。”

        皇后瞧他们一眼,说:“本宫看楚王的身子已经大好,王妃就算嫁了人,也不该疏远了母家才是。”

        她既是皇后,又和青妩有血脉关系,青妩拒绝不得。

        青妩犹豫着,打算先应下来,日后就算不回去,皇后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不想皇后就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过几日便是祭祖了吧?”

        青妩还未答,不远处安静了一晚上的薛氏忽然站起来,“回娘娘,正是。”

        皇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该回去了。”

        两方夹击,青妩进退两年,但她心里很清楚,皇后这般行为,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更何况,青妩半点都不想再回荣国公府了。

        景立却先替她应了下来,“这都是臣的错,王妃祭祖是大事,到时候臣绝对不会阻拦的。”

        景立必定是有景立的道理,青妩便也没再说什么。

        在殿上,两人也不大好交流,于是景立便佯装胸闷,咳嗽了两声,正要开口,就见外间忽然进来一个小太监,小跑着走到了皇后的身边,同皇后身边的玉茹不知道小声说了些什么。

        青妩眉心一跳,莫名有些不详的预感,果然见皇后将视线投向她和景立,“楚王,太后请你一会儿到宁安殿去。”

        景立微微蹙眉,皇后说:“太后慈母心肠,这些日子没见,想必早已迫不及待想见你了。”

        她说着,看了看墙角的沙漏,说:“时辰不早了,不如现在就去吧?省得时辰太晚,耽搁了太后休息。”

        皇后都这么说了,景立自然也不好再说别的,他看了青妩一眼,站起身,顺从道:“是。多谢娘娘体恤。”

        说着,两人告辞退席,往宁安殿去了。

        御花园离着宁安殿并不远,约莫一刻多钟就到了。

        一路上,青妩明显感觉到景立的神色不大高兴,想问问他怎么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论是因为什么,太后都是景立的亲生母亲。

        她并不想探听景立的私事,怕他会觉得冒犯。

        景立显然也并不想在这时候说些什么。

        才拐入宁安门,一早就候在那的宫女立刻看见两人,主动迎上来,道:“奴婢给王爷请安,给王妃娘娘请安。”

        景立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吧。”

        浑身的疏离和冷漠都展露无疑,别说那小宫女,就连贴在景立身边的青妩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景立这个模样了。

        景立察觉到她的怯意,温热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王妃,走吧。”

        他语气虽然仍旧淡淡的,可是身体接触的感觉让她安心。

        青妩点点头,“是。”

        两人便跟着小宫女进了宁安殿,刚绕过大殿门口的石雕屏风,便听到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声音有些陌生,青妩不知道是谁。

        景立却像是已经猜到了房中人的身份,眉头稍稍舒展开了一下。

        青妩敏感地注意到他的变化,一股异样涌上心头。

        能让只听笑声就能听出这人的身份,看来这人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公主王妃。

        难道……

        景立和她很熟悉吗?

        她正想着,就听小宫女介绍道:“长公主也在。”

        先帝多子多女,但眼下还在京城的公主,却只有遇宁长公主,景媛。

        太后的女儿,景立的亲姐。

        只是这位遇宁长公主十分低调,这些年在京城深入简出,就连宫宴都不怎么参加,至少青妩就是只听过其名,未见其人。

        不想今日会在这碰到。

        青妩愣怔好奇之余,不由得暗自唾骂自己方才胡思乱想,平白在脑内诬陷王爷的清誉。

        景立察觉到青妩在愣神,奇怪地偏头看她,问:“怎么了?”

        青妩莫名心虚,耳尖悄悄发烫,她摇摇头,故作平静道:“没什么……走吧。”

        景立也并未在意。宫女敲了敲内殿的门,通传道:“太后、长公主,王爷和王妃到了。”

        “请进来。”太后的声音几乎是紧跟着响起。

        珠帘被人撩起,青妩跟着景立走进了内殿。

        这并不是青妩第一次到宁安殿,但是上次战战兢兢,是为了给太后谢恩,这次却是跟在景立的身后,跟他一起。

        青妩的心里莫名安心了许多,给太后行礼的时候,竟然还能分出一点心思,去打量这屋里的人。

        太后坐在最上首的主位上,右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见他们进来,站起身。

        景立给太后行完礼之后,便转头去给他们行礼,行的是平辈礼,“皇姐,姐夫。”

        青妩这才知道,原来那两人就是遇宁长公主,和她的驸马,随远侯世子韦益阳。

        青妩立刻矮身行礼,却被一双矜贵白皙的手托住手腕,她愣怔一瞬,抬头,正对上遇宁长公主温柔含笑的一双眼。

        “谢长公主殿下。”

        遇宁长公主和景立不愧为姐弟,两人五官至少有三分相似,但气质却大有不同。

        景立清冷疏离,给人压迫感十足。

        遇宁长公主却明艳爽朗,看上去便十分好相与。

        这和青妩想象中的样子毫不相同,青妩还以为,她从不露面,定是性子羞涩文静的。

        听了青妩的话,她掩唇一笑,“弟妹怎么这么客气,你和十七夫妻一体,自然也要叫我姐姐才是!”

        青妩有些无措,求助似的看向景立,景立将她解救下来,“她胆子小,皇姐别把她吓到。”

        驸马韦益阳笑着拉过景媛,“遇宁,母后还没开口呢。”

        景媛恍然,捂着自己嘴巴笑了笑,对太后道:“母后总不会怪我的吧?”

        她比景立大了两岁,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可她保养的很好,端看外貌就如同二八少女一般,撒娇嗔闹也丝毫不惹人厌烦。

        旁边的驸马高大俊美,看着公主,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青妩莫名有些羡慕。正在这时,听太后出了声,“遇宁这性子,都是叫驸马宠坏了,愈发无法无天了。”

        说是这么说,然而语气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纵容,韦益阳含笑不语。

        太后朝景立和青妩招了招手,“十七快起来。成亲之后,母后还没见过你,来,让母亲好好看看。”

        景立却只是克制地朝她拱了拱手,委婉地拒绝道:“儿臣病重未愈,只怕会传染给母后。”

        说着,他径直拉着青妩在遇宁长公主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太后叹一口气,竟是没再说别的什么。遇宁长公主也仿佛早就习惯了这母子两人的相处方式,眨了眨眼睛,主动出声打圆场,“上次在母后这里吃了藕糖膏,回府之后便一直心心念念,不想公主府的厨子实在不争气,竟是没能复刻出其中半点美味。这次来,想着再蹭母后的小厨房,解解馋呢。”

        太后纵使有些无奈,却也顺着台阶走下来了,“一碟糕点罢了,你若是想吃,便把那厨子领了去。”

        说着,便吩咐人去厨房预备景媛说的糕点,又问青妩,“哀家这里别的没有,小厨房手艺却是不俗,喜欢什么尽管说,叫她们给你准备。”

        青妩到底是有些拘谨,忙摆手,说自己不大吃这些东西。

        太后皱了皱眉,有些奇怪地问道:“可哀家从前听……”

        她说着,忽然一顿,干笑两声掩饰过去,接着道:“哀家记得曾听人说,从前你很爱吃这些点心的。”

        太后并没有说是听谁说的,可是青妩却眼皮一跳,莫名觉得,太后说的这个人,应当是景修远。

        她有些紧张,握着杯子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正要回答,便听景立道:“母后记错了吧。王妃从不吃这些。”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不悦,也不知是冲着谁。

        太后笑了笑,“或许是哀家听错了。”

        气氛再度凝结下来,不知为什么,遇宁长公主竟也没有再开口调和气氛,她端着茶碗抿了一口茶,忽然就掩住嘴唇干呕起来。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尤其是坐在她旁边的驸马,几乎是立刻跳起来,扶着她的胳膊,关切道:“遇宁,怎么了?”

        长公主捂着嘴巴,摆了摆手,“没事,只是有些恶心。”

        驸马担心得满头是汗,他朝太后躬身行了一礼,道:“娘娘,请容臣和殿下先行告退,公主身子不适,臣实在有些担心。”

        太后拧着眉头,始终在观察景媛的反应,她吩咐底下人去请太医,然后安抚驸马不要着急。

        “哀家瞧着,遇宁这模样……像是怀孕了。”

        太后是过来人,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这下,不止驸马和长公主愣住,就连景立也微微一怔。

        驸马又惊又喜,几乎是尖叫出声,“什么?真的吗?”

        夫妻两人成亲十余年,原本曾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早产身子弱,不到三岁就夭折了。

        眼下时隔六七年,终于又有了第二个孩子,按理说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等太医替她诊脉之后,完全确认了长公主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

        虽然她面上看上去毫无变化。

        可是,青妩就是觉得她不高兴。

        遇宁长公主喝了几口水,将喉咙里恶心的感觉强压下去,站起身,驸马下意识地就去扶她,“公主……”

        景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道:“母后,我有些累了,今日便先回去了。”

        太后看她脸色的确有些憔悴,叮嘱了几句之后,便让两人回去,“回去好好休息。”

        景媛点点头,“是。”

        驸马也跟着退下,然后又要去扶景媛的手,这回,她没再推开,两人一起走出了宁安殿。

        她们这一走,青妩和景立便也没坐太久,景立无情拒绝了太后让他们留下一道用晚膳的话,说:“儿臣还要回去换药,便先告辞了。”

        这是正事,太后只得任由两人离开。

        两人比前面两个出来的时间晚了些许,一前一后地离开。按理说,他们几乎不可能再在皇宫里其他地方相遇。

        可没想到,刚刚才经过御花园,青妩便见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里,遇宁长公主和驸马,正面对面的说着什么,长公主好像生气了,驸马围着她打转,应当是在认错、道歉。

        青妩走近一些,觉得他们二人的一状态莫名有些奇怪,景立却直接开口,打断了两人接下来的动作。

        “皇姐?”

        好似有一盆带着冷气的凉水从天而降,那两人都被泼醒。

        两人分开,驸马一下子握住长公主的手腕,并上前两步挡住景媛,“楚王。”

        他朝景立拱了拱手,依旧温文尔雅。

        景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道:“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韦益阳说。

        于是,四人便就此分道扬镳,而等景立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看不见之后,遇宁长公主直接甩开韦益阳的手。

        太后面前爽朗开怀的模样消失殆尽,她冷冷地睨了韦益阳一眼,“不用扶我,我自己会走。”

        韦益阳有些无奈,“遇宁,你有身孕。”

        景媛却连理会都没理会他,径直推开他走了,韦益阳无奈,刻意落后她两步,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离开御花园。

        _

        楚王府的马车就等在宫门口,两人一道上了马车,景立道:“走吧,回府。”

        车夫说:“王爷,眼下这时辰,走主街的话,怕是人多。”

        景立不甚在意道:“那就绕一下。”

        “是。”

        于是,马车便没有走平日里他们入宫要走的朱雀大街,而且拐向东边,从永曲坊里绕了一下。

        街上热闹且拥挤,即便是在永曲坊里绕行,马车自然走得很慢。青妩觉得景立今天一定很累,因此并未打扰她,她遇见地撩开一点车帘,透过那一点边缝,往外看。

        “回春堂”三个字就是在这时映入眼帘的。

        青妩愣住,下意识地叫停马车,“等等。”

        车夫立刻停下,以为她是要下车,便道:“王妃,您若是有什么东西想买,便交给属下去办吧。”

        青妩却问:“这是……这是哪?”

        车夫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但仍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回王妃,咱们现下是在永曲坊长鹿大街上。”

        永曲坊,长鹿大街?

        青妩恍惚了那么一下,将窗帘的缝隙撩开的稍稍大了一些,写着“回春堂”的牌匾依然挂在上面,下面的房门却是双扇紧闭。

        现在刚刚不过下午,哪里会有医馆在这时候关门打烊。

        她正觉得奇怪,就听到景立的声音忽然传来,“怎么了,看什么呢?”

        青妩摇摇头,放下帘子,“没什么。”

        从景立的角度看,只能看到牌匾的一角,他微微蹙起一点眉,“莫非是身体不适?”

        青妩解释道:“不过是从前在这里诊过几次脉,不成想这才几个月过去,这里就关门了。”

        她想到那位佝偻瘦弱的少东家,不由得有些感伤,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些告诉景立,“走吧。”

        一刻钟后,马车终于到了王府。两人一个回了致远堂,一个回了文斯阁。

        景立站在致远堂的院门前,眼看着青妩的背影消失,他忽然开口,“宣禹。”

        宣禹应声,“主子有何吩咐?”

        景立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记得让老万少出门,回春堂的事,绝不能让王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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