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疯狂的尝试
说做就做。云凡毫不拖拉，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找个最简单的法阵试试吧！”
在之前的半个月里，他已经将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基础阵文牢记于心，构筑最简单的法阵已经绰绰有余。
但即使这样，想要成功构筑一个法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他完全没有练习过。
意识沉入识海中，勾动起灵魂之力，开始描摹阵文。他努力回忆运转煅魂诀时的感觉，想通过模仿煅魂诀的运行轨迹，使阵文固化。
煅魂诀的原理，是通过玄奥的轨迹，勾勒出古字“临”，然后古字“临”引动天地之力，将天地之间的“灵”收摄过来，用以壮大灵魂。
而法阵的原理，是通过阵文来勾动天地之力，引发莫测威能。其实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既然能勾勒出“临”字，那么勾勒出阵文应该也没问题。
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一个个基础法阵，最终选择了最基础的水系法阵《天雨阵》，天雨阵是记录在《基础法阵详解》中的三千基础法阵之一。之所以选择天雨阵是因为基础五行法阵是最简单的，而水系法阵又是五行法阵中最柔和的，这样也不用担心安全。
回忆了一遍天雨阵的阵文组合和阵纹构造，他开始描绘第一个阵文。虚空为纸，意志为笔，魂力为墨。他在识海中勾勒出了一个奇异的字符，那字符歪歪扭扭，如烟般飘荡。当云凡将意志收回的瞬间，那字符“啵”的变回了一滩魂力，在虚空中流淌，回归了灵魂幽光之中。
失败了！
这是必然的，云凡从没想过能一次性成功。他勾勒的这个阵文歪歪扭扭，别说神了，连形都不似。
“真难看！”云凡尴尬。虽然知道自己写字很丑，但没想到画个阵文也这么丑。
虽然记住了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基础阵文，但真正动手画起来才知道有多难。那并不是画个样子就行的。
阵文是模仿天地万物而来，就跟象形文字一般。但两者又有不同，象形文字模仿的是万物之“形”，而阵文模仿的是万物之“神”。万物由大道本源演化而来，万物之“神”便是万千大道的体现，所以阵文才能勾动天地之力。
也因此，描画阵文比写字难了何止千万倍。只有领悟其“神”，才能描画出完整的阵文。
不过云凡没有气馁。万事开头难，他相信只要跨过这第一步，往后会越来越容易的。
于是他埋头苦练，一遍又一遍的在识海中勾勒阵文。这一练就是七天过去。在这七天中，他不眠不休，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第一个阵文的描摹中。除了在识海中描摹，他还向灵儿要来了大量纸和笔，时不时在纸上将阵文画出来，和识海中的对比，再和书上的对照，以此找出不同。
云凡已经在藏书楼里待了一个多月，还好他有世界树之心，才没有饿死。破身境的修士还没达到辟谷的程度，肉身的进化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所以不吃饭是不行的。但世界树之心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生命精气，不但能满足他的日常消耗，还能不断促进其肉身进化，使他的修为在不断进步。即使这一个多月他没有刻意修炼，也已经达到了破身七重巅峰，马上便能突破到破身八重。
但这些他都没管。沉浸入阵法修炼的他有点疯魔的感觉。期间风秋明和风不扬来过几次，但云凡陷入忘我的境界，对外界的变化全然无知。两人见云凡在修炼，也不好打扰，便径自离去。
“就是那种感觉！”云凡心中惊喜，就在刚才的一刹那，他勾勒出来的阵文闪过一丝奇异的波动。那波动非常微小，但因为是在他识海中，所以他感觉的特别清晰。那波动如梦如幻，却在他的识海中掀起了一丝涟漪，仿佛要引动天地间的某种秩序。
他不敢怠慢，再次勾勒那个阵文，寻找那种感觉。一遍两遍三遍……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波动越来越强烈。终于，当他第十五遍感受到那股波动时，虚空的阵文跳动起来，如获得了生命般，在虚空中牵引起一道道无形丝线，仿佛在勾动冥冥中的秩序。
但还没等云凡欣喜出声，阵文“啵”的一下破碎，一如往常般飘回了灵魂幽光。
“这……”云凡傻眼。他确定这个阵文是勾勒成功了的，这枚阵文所表现出的异象和书中描绘的一模一样，应该不会有错。
“灵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云凡叫来了灵儿，并将情况告知。
“emmm”灵儿歪着小脑袋，呆毛一晃一晃，陷入了沉思。但没过多久，灵儿呆毛“啵”的一下弹起。
“小凡哥哥你真傻，阵文都是铭刻在阵旗和器胚上的，你在虚空中铭刻当然留不下来啦！除非……”灵儿眨了眨眼睛，神秘的一笑。
“除非什么？”云凡迫不及待的问到。
“除非你有大能的实力！”灵儿俏皮一笑。
“大，大能！”云凡脑海中浮现星系崩塌的场景，整个人顿时焉了下去。
“咯咯！逗你玩的啦！”看到云凡焉了吧唧的样子，灵儿“咯咯咯”笑个不停。
“灵儿你真坏，看来以后我也要叫你小皮了！”云凡恨恨的捏着灵儿的呆毛，将其提到眼前，假装发怒的瞪着她。
“小凡哥哥你别装了，一点都不像！咯咯咯！”灵儿笑的更欢了。
嘴角狠狠抽动了下。云凡无奈，将灵儿放下，恳求道：“好灵儿，乖灵儿，快告诉我，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emm，其实也不用大能的实力啦！”灵儿收起笑容，恢复了认真的样子。其实她并不是调皮，只是看云凡不眠不休的，太过辛苦，刻意让他放松放松，换个心情。
“那要什么实力？”
“比大能低三个境界就可以了！”
“那我离大能还差多少个境界？”
“emmm，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灵儿掰着手指头数着，最后道：“反正还差很多很多个境界！”
云凡：“……”
灵儿真是越来越皮了！唉，算了，反正他是听出来了，想要虚空刻文，他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过换一个思路未必不可行。
既然阵文都是刻在阵旗和器胚上的，那他是不是可以刻在识海的“海床”上。识海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但是却是干涸的，露出了坚硬的“海床”，那是孕育灵魂之力的地方。而他的灵魂之力则如一片大湖般在识海中央流淌，其中有金色的小鱼和一柄魂刀在游弋。
云凡用意志裹挟着灵魂之力在海床上刻画，然而让他尴尬的是，他的意志根本无法在海床上留下一丝痕迹。
尝试再次失败。
突然他看向在灵魂之力中游弋着的魂刀，眼睛一亮。下一刻，他意志操控着魂刀飞了过来，在海床上一划。
“咝！”云凡倒抽了口冷气，全身忍不住颤了颤。
这是疼的。他可还记得上次识海破裂时的场景，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识海受创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灵魂本源，一旦受伤很难恢复。
还好他有世界树之心。
只是一息之间，世界树之心的本源生机涌来，魂刀留下的伤口瞬间愈合。
“这怎么办？”云凡眉头紧锁。
不过下定了决心的云凡不会轻易放弃。有世界树之心在，他有任性的资格。
云凡狠狠一咬牙，开始了疯狂的尝试。
他用魂刀牵引灵魂之力在海床上铭刻阵文。有灵魂之力的填充，刻痕的愈合果然变缓了，但那枚阵文也只是多坚持了两息，便再次愈合。而那些灵魂之力则又飞回了魂光大湖之中。
不行！
不行！
不行！
……
云凡一次次尝试，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他披头散发，浑身颤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要不是经历过灵魂之力反复粉碎和识海破裂的痛苦，他根本无法承受此时的疼痛。那是来自灵魂本源的痛苦。
但是对于经历了一次次失败之后陷入疯魔的云凡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他只是渴望成功，渴望自己在修行路上的第一次尝试成功。
“金色的魂力！”云凡赤红着眼睛，望向了那些在魂力大湖中游弋的金色小鱼。
意念一动。一条金色小鱼飞了过来。他一刀斩去，将金色小鱼斩成两半，然后刀尖搅动，将小鱼搅成了一滩金色液体。这是液化的金色魂力。
“锵锵锵锵锵！”
识海中刀光飞舞，一枚金色的阵文出现在海床上，闪耀着淡淡金光，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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