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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第一次体会这种浓郁而强烈的感情


  阿芜一路上心事重重,南石身体撑不住昏了过去,银笙抱着贰负跟在几个小宫娥身后,到得无了阁,早便有医官在此侯着,待他瞧了两人一兽的伤势,留下几枚丹药,同银笙交代几句便退了下去。

  银笙捏紧手中的药瓶,直看着那医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脑中还回荡着他的一番话。

  “仙姬不必再送,如今两位仙姬身体都已无大碍,只不过南石仙姬的内元丹隐有碎裂的迹象,此后万不可再强行修炼运气,否则内元丹一旦承不住突然涌进的灵力,势必会加快碎裂的速度,届时丹毁人亡,药石枉然。”

  “星君可有什么医治内元丹之法?”

  壬弋星君摇头叹道:“小仙惭愧,并非是没有医治之法,而是小仙修为尚浅,力不从心,此法需要修为至高至阳者方能驱之。自古内元丹被毁者不在少数,皆只能扼腕叹息,便是因着修为不够。”

  “那星君可知哪位神仙有这般至高至阳的修为?”

  壬弋星君长叹一声:“说了也是无用,那位尊者从不过问世事,众生在他眼里不过是恒河一沙,要想求得他帮忙,怕是比复原南石仙姬的内元丹还要难。”

  银笙眼神坚定,志在必得道:“星君只管说此法如何使用,那人是谁便是,其余的,我自会想办法。”

  “虚庭峰尊主,玄清尊!”

  银笙心跳一漏,帝尊?

  壬弋星君郑重嘱咐道:“此法乃是小仙在一本不可考究的野医簿子中无意看到,极为凶险,虽然能凝人内元丹,但是心性不坚者,容易引起心魔,永坠魔道,万劫不复。”

  回到阁中,银笙没看到阿芜,见南石醒着,忙高兴的跑到她身边询问:“南石可感觉好些了?壬弋星君说你这伤并无大碍,好好修养几日,把这几副药外敷内服,一个疗程便可痊愈。”

  银笙随手把药放在桌上,扫了一圈屋子不解道:“对了南石,阿芜去哪儿了,她内伤不重,受的外伤可不轻,虽说吃了生元丹,可到底失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好好躺着。”

  南石直视银笙,语气平静道:“我的内元丹,是不是毁了?”

  银笙要去扶南石的手,突然僵在半空,她笑道:“你的内元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毁了呢,你才刚醒来,魔怔了吧!”

  南石看着银笙别开的脸,睫毛微微颤动着,毫无血色的薄唇欲言又止,一滴清泪溅到银笙手上,烫得银笙心尖一缩,她把南石揽进怀里,喃喃道:“对不起,南石,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让帝尊涉险,你的内元丹因我而毁,我定会想办法帮你修复。

  南石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她靠在银笙怀里,睁着眼,任由连成珠串似的泪滚落,浸湿银笙胸前的衣襟,像一道又一道滚烫的热水一遍遍浇在银笙心上。

  南石哑着嗓子,声音小得微不可闻,但银笙却听了个真切。

  “银笙,你每一次撒谎能骗过阿芜,却从来没骗得过我,这次也一样,我知道自己的内元丹没了,从此不能再修炼,与普通凡人无异。”

  银笙眼眶微红,她道:“南石,你的内元丹只是有几道裂口,壬弋星君教了我道术法,可以将你的内元丹完完整整的复原,我……”

  南石打断银笙的话,语气没有波澜道:“我出生于北境四大家族的南家,是个女儿身,母亲被我累得不受父亲与族中长老待见。”

  “南家尚武重女德,原本他们就看不起出身贫寒的母亲,嫌弃母亲是出身低贱的岩间山梅,就连父亲也只是因着母亲的容貌,将母亲日日囚禁在废园那个方寸之地,而我,便是在母亲夜夜受辱之下降生的。”

  “南家历来的祖训,若诞下麟儿,母凭子贵,若是个女儿,便将那女婴与其生母浸于万尺寒潭三日,活则留之,死则弃之。所幸,我出生时身体很健康,即使被投入寒潭,也因着耐寒的体质,挨过了那三天,可母亲受寒潭毒寒之气侵蚀,没了奶水,便只能每日割一小碗血将我养着,直到四个月后,我能勉强吃点糊糊。母亲的身体也因此亏空得厉害,父亲不但不体谅母亲,凡是喝了酒,受了别人的气,稍有不顺心,就对着母亲一顿毒打。”

  “来长佑山修习归去,是我唯一可以带着母亲脱离南家的途径,所以,我让阿芜偷偷帮我报了名,待父亲知道我竞争到一个名额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用仙姬的身份为母亲争取到了三年安虞的生活,三年后长佑山的闭山考核,若得前三甲者,品阶可升至上仙姬,那时父亲便奈何不得我,现在,生母饱受磨难,而我沦为一个废人……”

  银笙扳正南石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睛定定道:“我可以修复你的内元丹,南石,相信我!三年后,你定能通过闭山考核,顺利飞升上仙姬。”

  南石道:“银笙,你不用哄我,自古内元丹被毁,我就从未听过可以被复原的。我没有怪你,能成为你的朋友,我真的很幸运,与你相处,不用理会那些勾心斗角,不用时刻提防着要害你的人,更不用时刻伪装着自己,一颗心打造得像铁那般硬。和你在一处,想笑就笑,想放肆就放肆,可以完全释放自己。我从不敢奢望过多,内元丹毁了就毁了吧,我的命数本就该如此。”

  “什么叫你的命数本该如此?”阿芜突然走进来,大声质问:“你难道打算自暴自弃下去吗?那你现在就回去,回到南家,跪在施姨面前,告诉她,她的不孝女南石来请罪,答应母亲的没有做到,允母亲的晚年安康亦成了空口白话,不仅如此,还害得母亲要继续留在南家受苦。”

  阿芜说着说着,开始泣不成声:“南石,你没了内元丹,可你还有施姨,有我,有银笙,我们不是说过,来这长佑山为的就是争一口气,到时,我们风风光光的回去,把施姨接出南家。这些都是我们当初发过誓言的。”

  南石这次终于压抑不住,一声痛哭出来,边哭边说着女儿不孝,阿芜俯身抱住南石,不断抚着她的背作无声安慰,只要南石哭出声来就没事。

  银笙红着眼眶站在一旁看着哭成泪人儿的两人,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浓郁而强烈的感情,也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明明深知南石之苦却不知该如何帮助她。

  银笙走到她们身边,沉声道:“修复南石的内元丹,需修为至高至阳者施以结丹之术,用纯阳玄气绕内元丹游走三十六个周天方可,我属性为火,乃至阳,修为不偏不倚,刚好飞升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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