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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猜测


  银笙沿路返回朝聘阁,帝尊久见自己未归,定会着苏木来此处寻自己。

  到得朝聘阁,果见苏木已离去较远的身影,银笙忙飞身追去,大声唤道:“苏木。我在这里!”

  苏木停下身,回转过去,就见银笙披散着头发朝自己飞来,眼皮不可控的跳了跳,不过是来纳个礼,短短几个时辰,她怎的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银笙在苏木身侧站定,胸口起伏的厉害,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面颊有些微苍白,紧泯的唇似在忍耐着什么。

  刚才离得远,苏木并未发觉银笙的不对,只以为她是因着初次来弥罗峰,看见一些不同于虚庭峰的物什,难免贪玩了些,便一时忘了时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银笙如此明显的异样,除非受了伤,否则形容怎会这样狼狈。

  苏木执起银笙的手腕一通查看,顺着银笙的筋脉注入玄气,发现银笙的胸口积郁着一口瘀血,体内残留着未解清的余毒,苏木越是探查下去,脸上神色越是难看几分。

  “方才纳完礼后,你去了什么地方?为何弄得浑身是伤?”

  银笙勉强一笑,刚启口,胸中一直压着的那股血气突然上涌,吐出一口红得刺目的鲜血来。银笙抬手,随意的将嘴角残留的血迹擦掉,自嘲道:“去教训了几个长舌的小仙,然后便与人切磋了一下,之后就这样了。”

  苏木明显不信,与人切磋会弄得满身是伤?与人切磋会中毒?与人切磋,会不知点到为止之理?

  银笙见唬弄不过,只好将事情原委合盘托出,言罢,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嘱咐:“此事你便不要说与帝尊知道了,我这点伤看着严重,其实没事,随便将养一下便可,虽然中的那毒确实厉害了点,但是二皇子已经帮我解了。”

  银笙还担心苏木不知自己口中的二皇子是何人,特意加强声调:“二皇子你知道是谁吧?就是名字叫扶渚的,有着‘性儒温雅,傅粉渚郎’美称的那个人。”

  苏木自是知道此人,君帝二子,名声不大不小,却也够自己知道一些,至于他那美称,说好听点就是小白脸,说难听点就是平白糟蹋了那副皮囊。

  男儿志在四方,若逢乱世,必为枭雄,若逢盛世,必为十方英杰。只有锁在深闺中的女子,才知整日对镜贴花,画眉傅粉,镜里看影愁,脉脉不得语。

  如此一看,傅粉渚郎于二皇子而言,未必就是赞誉之词,倒多了几分消遣之意。不过自己与他也只是点头之交,对此人了解也仅限于此。

  苏木到底是历经过大事的人,银笙只是听对方报了名号便信了对方大半,他却是从中觉出几处蹊跷,有对身份不明的那两人,亦有对二皇子扶渚的。

  因为银笙受了伤,苏木脚程便自动慢了许多,两人就这件事讨论了一路,银笙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苏木斟酌一二,或给予肯定,或委婉指出其中稍有不妥之处。苏木亦是说出了自己认为蹊跷的地方。

  “你说你是被对方使了下毒的卑劣手段,又有小人背后偷袭,两头兼顾不得,才致使自己落了下风。既然对方一开始就对你下了死手,为何二皇子救起你时却说你身旁空无一人?”

  银笙摇头,这一点,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将扶渚的原话复述给苏木听,苏木听罢眼神微凛。

  “看似没有任何纰漏的话才是最大的纰漏,他堂堂一神界二皇子,为何无缘无故,救你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仙,若说看上了你,这不大可能。”苏木瞥了银笙一眼,果断否定这个猜测。

  没看银笙黑下去的脸,继续振振有词。

  “不要说神仙是什么云中白鹤,没有谁规定,当了神仙就一定得悲天悯人,时刻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扶渚是一个皇子,可他对你却没有身为半分皇子该有的锐气,反倒是过分谦和。便是一般仙友之间,也都是拱手见礼。若说是因你受伤,又是一介女流,所以格外照拂些,呵,我也是不信的。”

  “只因他是一个分外有身份的皇子吗?因他的身份,因他一直以来所处的,受万人敬仰的地位吗?可是他不是天上地下最好脾气的神仙麽?”银笙不解。

  苏木失笑:“谁与你说的这些?”

  “天兕可是念叨过好几次关于‘燕语坐’榜的事,不过天兕大抵不太喜扶渚。”因着天兕每每说起这事,都要埋汰人扶渚一番。

  苏木不置可否:“扶渚脾气秉性如何,我虽是不甚了解,却也知万事不得端看表面,你既答应帮他,便尽心些,待找到那两人,你就离扶渚远些,毕竟他是皇子,若是传出一些言论,于你不利。”

  苏木说到这,到底把心中的想法说与银笙听,“二皇子此人藏得极深,与他打交道,你当心些,莫要着了他的道。他居住的尚禅宫我略有耳闻,连巡防守卫的神卫兵都没有,他本人虽是一神仙,却喜作词赋,宫内别的不多,就词赋书画多些。人家来偷他的东西图的是什么,那些书画?我倒觉得,二皇子说的大可不必可全信,且看他还有何后招。”

  银笙点着头,算是应承。苏木说的这些,自己大致也想过,不过觉得仙神的心境与俗世凡人相比,到底是不同的,便不愿把这些个仙神想得太过于不堪。

  看着从身边匆匆经过的宫娥,银笙敛了心思,掉头问苏木:“筵席是要开始了么?帝尊的善华宫离这儿还有多远?”

  苏木提醒道:“筵席早便就开始了的,帝尊现下已经过去詹寰殿,只是见你去纳个礼,迟迟没有回来,帝尊遣我来寻你。现下你这模样是不能到詹寰殿了,先随我去善华宫拾饬下仪容。”

  银笙亦步亦趋跟在苏木的身后,两人很快便到达善华宫,苏木替银笙指了路,各自去房内捯饬起来。

  不过片刻,银笙再次出现时已换了个模样,虽然还是做男儿身打扮,但比之之前还要精致不少,苏木亦是重新换了一身行头,青丝尽数束于白玉冠内,金线卷边右衽乳白锦袍,好一个朗月清风般的公子。

  两人在路上时便已商榷好,银笙在尚禅宫所发生之事不宜张扬,未免惹得人心猜忌,先暂时压下此事。

  本来银笙受伤不便出席,但为找出伤了自己的那两名男子,又不至引众仙疑云虚庭峰来者三人为何只两人出席,是以,银笙只得忍痛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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