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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被压制了么,那先不伺候了


  再入宫内,刘彻多了很多无奈,他能在宫外待那么久,无非是借着父皇的威严,以后就不同了,在太后和景帝的钳制下,注定要一直等到登基那一刻,才有自由出入的权限。

  禾儿姐她们在宫外,刘彻思索再三,没有把马护卫带进宫,他可不爱做那些拆散别人的事。

  一直到五月,入宫月余,刘彻却依旧未曾见到窦太后主动找他,越是这样他越担心,事出反常之妖难又测半分,只好作三叹两吁,安心过他的学文习武日常了。

  “喏,青梅汁!”

  “哇,太子殿下你又捣鼓出青梅做的汁了么!是南越一带进贡的梅子为原料的吧!我前几日曾见妃嫔们洗净生吃,还觉得有失雅观,没成想,太子另辟蹊径,化果为汁,现在看来是要高超不少。”

  舔了舔嘴唇,青梅汁酸香的气味已经传入韩嫣的鼻腔,味蕾大开的他,还不忘边接过茶碗装的汁,一边夸赞。

  “还是得了吧,有的喝就不错了,你韩嫣夸起人来,就和那北海水浪似的,总是不受支配无边无际的夸赞。本宫可受不了!”刘彻嫌弃道。

  额嗬,就烦我了么?韩嫣苦瓜脸道:“那我尝尝好不好喝吧,太子你总是喜欢挑我的刺,鸡蛋里面挑骨头,挑不出来你也得装着一副认真的模样。”

  “本宫那是不进虚言!”

  “好吧好吧,我是不会说出来太子你吹毛求疵这件事的。”抿了口青梅汁,爽口生津的味道让韩嫣咂巴嘴道。

  “你上次还和黄门蔡九说过,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吗?”刘彻不屑,偏头嘲讽道。

  “蔡九这小子他出卖我!”

  “你这是招了么?”

  “太子你诈我……”

  “还算没傻到家。”刘彻阻隘的笑着。

  茶杯太小,两个又各自接了一杯,陶醉的喝着。

  “这么一大股酸香味,彻儿这是榨了什么汁么?咦,还有果香,勾人的很呐!”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刘彻身后传了过来。

  来人被侍女搀扶着,眼睛看不太清东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这不是窦太后还能是谁?

  刘彻转身一惊,急忙行了一礼,朝身旁跪伏的黄门道:“太后来了,你们怎不想着通报?这不是让本宫在皇祖母面前失仪么?”

  “彻儿你别怪他们,是祖母的意思,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窦太后微微笑道。

  好一个奉命行事!岂不是说自己每日便暴露在太后眼皮底下?真是可怕,没想到身边的黄门侍卫们,都是太后的眼线,难怪这么多天都没来过,原来她早就心中有数,太后在后宫的能耐真可谓是一手遮天,刘彻第一次深深体会到了这个祖母的难缠。

  也幸亏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进出庖厨无人跟着,刘彻松了一口气。

  朝韩嫣使了个眼色,刘彻端起一杯青梅汁递给侍女,嘿嘿笑道:“这是韩嫣他从庖厨拿来的青梅汁,祖母你请尝尝。”

  “对对对,这是卑职为太子榨来的青梅汁,太后您不妨试一试味道。”

  太后只是闻了闻,并未喝下去,片刻后,轻哼一声,脸色比翻书还快,直接变得严肃,沉声道:“吃喝玩乐乃是小道,卫夫子没有教过你待已以严,不拘泥于五味鲜香么?你身为大汉堂堂太子,把小小的青梅汁当成招待祖母的好东西,不觉得有失皇家体统吗?

  老子尚无为,吃喝于其只为果腹,这些彻儿你没学过么,为腹不为目、五味令人口爽、味无味,甘其爽这才是你该做的,夏‘桀’的酒肉池林是一个惨痛的教训,将来你也是要为君王的人,若是整日沉迷于这些声色犬马,五味甘爽,我大汉还有出路吗?

  齐恒公因食而无味,无道妄为,被置于牢狱,活活饿死,这就是君王的大错所在。自先帝以来,衣着朴素,不讲华饰,此为大治天下的表率,彻儿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祖母不希望你误入歧途!”

  说了这么多,刘彻虽听进去了,可还是有些无名的烦闷,仰头道:“皇祖母,彻儿从未为吃食而刻意追逐过,只是随手偶得而已,若是照皇祖母所说,只是辛劳而不计放松,终有一天会力竭早夭的。”

  “君王就该如此!”窦太后朗声道。

  难怪前几任先皇都活不长,就是劳累边度所致,刘彻心中这般想到,沉默不语。

  太后训完后,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给了刘彻极大的压力。

  在父皇和太后掌权的时候,即使是刘彻握有重兵,也发挥不了一点作用,他只好把愿望寄托于将来君临天下之时,再不受太后钳制。

  刘彻的痛苦经历并不只限于五月,六七月同样如此,一旦他做出一点点不妥当,太后必定亲临训诫一番。

  忍不了了,在七月下旬,他想出了一个主意,他要借慰问梁国梁王子女,告祭梁王的名义出宫前往睢阳!

  此请求一出,太后便陷入了沉思,失子之痛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没去见儿子最后一面,也是她心中的痛。

  见状,刘彻察觉到了希望,便趁热打铁,滔滔不绝的说着名种应当云云之类的话,沉寂的太后思绪乱了,她毕竟年纪大了,对太子的小心思,也感觉不到那么多。

  她答应了,只是提出要和皇帝商量商量,而结果便是,两人都同意了,景帝有些同情儿子,出于歉意才答应,是主要的原因……

  刘彻显然不是单纯为了告祭梁王,也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为了吊唁栾布老将军。

  栾布是梁国睢阳人,便葬在梁王墓地的不远处,曾经受恩于前梁王彭越,因为为彭越收尸,受死刑前与汉高祖据理力争而被看重,于公元前145年去世。

  也就是说,他是随太子从边塞回来不久后便去世的,而刘彻因为当时和梁王闹崩,又与景帝争吵,在宫外居住,若是上书景帝去参加栾布老将军的葬礼,用脚也想得出来,他不会同意。万般无奈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去梁国睢阳之前,刘彻得找一个人与他一同前去,那便是栾布的儿子栾贲,栾贲此时继承爵位,正担任太常,所以刘彻得去臣子住的尚冠街一趟。

  虽然因祭祀所用的牲畜不合法令的规定,栾布封国被废除,但几日后便是栾布的祭日,出于对父亲的尊敬,栾贲是一定会向景帝请命回故地拜祭的,这个,刘彻不担心他不肯回去。

  他也只是想找个顺道的人一起去而已,而栾布的儿子栾贲,也早有听闻,此时无非是想认识认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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