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建立亲情
我认为,做回我自己很简单。
去掉多余的,我觉得我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他长着我的脸,用着我的身份,我想了许久,什么样的手段都不忍心。
物伤其类、感同身受。
那就借他人之手吧,让他死的光辉体面一点。
作为军人,任务时出意外,为惩恶捐躯,也算是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了吧。
那么,就让他出意外吧。
我是他的战友,真正的谢景生跟他关系好像还很不错。
所以,我认为老天都在助我。
…
机会来得很快,不到半个月,我们俩就同时出了一次任务。
他信任我,应该说队伍里面的每一个同袍,都会信任彼此。
只是他不知道,我包藏着祸心。
…
谁会想到一个画面,有一天,自己会被自己救了。
那是一副多荒诞的画面。
可是,它就真实的发生在了我面前。
看着扑向我的身体,我有些愣住了,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去接。
然后,我摸到一手温热的黏腻,不用去看,我知道,那是鲜血。
这种感觉,很奇特,比摸着自己身上鲜血的感觉还要奇特。
我摸着那个位置,应该是脊柱偏了一点,我在想,我是应该将那颗子弹再推过一点,还是…
不等我作出决定,周围已经有战友看到这边的情况赶了过来。
我立马抱起了他,当先往后方跑去。
那一瞬间,我的心里不知道是懊悔,还是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觉得,就算这样,我什么都不用再去做,他已经废了,至少他的军旅生涯是要废了。
如果他复员或转业,那么按照我前一轮回的发展和时间线,我的亲生父母也不会发现他了。
…
想到亲生父母,我觉得心脏似乎又有一双手,一把一把的攥着,不疼,但是连绵不绝的难受。
我想,如果‘夏明杰’没有了,那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覆盖回去?
低头看一眼自己正常的肤色,还有水面倒影上平凡的五官,好像,很难。
没有那样的外在证明,更没有骨子里的传承,好像,找回亲人必要的两个条件,我一样都不沾。
那我要不要换一种方式?
比如,我先去靠近,我去建立一种关系,再利用记忆的优势,把这种关系慢慢的向亲人方向靠拢。
那么,等‘夏明杰’离开了这里,我也应该离开了。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和状态,在这里什么都得不到。
…
这个‘夏明杰’好像跟我有点不一样,他有点傻气。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留下了一身的病痛和后遗症,我以为他会复员,毕竟这种时候复员,待遇会好很多,可选的出路也更多。
结果呢?
他什么都不要,他要转业去j城做缉毒警察。
j城啊,谁不知道那里的警察牺牲率是全国之最,更遑论还是从事缉毒工作的。
看着那张和我曾经一模一样的脸上,因伤势尚未完全恢复,额角上疼出一颗颗清晰的汗粒,还有那副镇定的站姿,铿锵的态度,我慢慢的蹙起了眉头。
好像,哪里有些不一样?
但是我也顾不得去多想了,打发了他,我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那些,才是我这一生该去弥补的。
甚至,欠我的,我也会一点点拿回来。
…
‘夏明杰’去了j城以后,我也提出了退役,准备去帝都看一看。
上一轮回,我在检察院工作十几年,知道很多人的各种隐私、阴私,有了这些,我只要稍稍用点心思,就能有大把大把的条件主动送上门。
我并不喜欢那些实物的条件,我喜欢以条件换关系,我想搭成一条线,通往康家的线。
此时的父亲,已经是代部长了吧,这样的身份,我需要置换很多关系才可以搭过去,所以进度很慢,但是我从未想到过放弃。
那里,有我上一轮回最亏欠的人之一,曾经最爱我的母亲。
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用什么样卑劣的手段,我一定要回去。
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很冷静,因为我有预感,有了携刻的记忆,我应该会有更多的捷径。
两年后,我终于有了资格和立场搭上了康部长,并在几次碰面中,就取得他的欣赏和喜爱。
其实也不是多么复杂的方式,人人都知道,康部长夫妇感情很好,只有我清楚,那种好,刻进了他的人生信条里。
而对于康夫人,我肯定更是了如指掌,她的喜恶,她的爱好,她细腻又敏感的心理。
没用多久的时间,我就成功的以忘年交的身份登堂入室了。
第1次见面,康夫人被我逗笑了数次,听康部长说,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的夫人怕长皱纹,平时都是很少笑的。
一瞬间,我心里有些好笑,更有些难过。
是啊,母亲多爱惜她的容貌,就有多么不爱做幅度大的表情,但是,那10年,保养极好的她,眉心的皱纹已经慢慢的追上了她的年纪。
那都是因为我。
…
就这样,隔三差五的拜访、偶遇、各种制造机会,半年过后,他们夫妇俩已经对我非常信任和喜欢了。
直到有一天,康夫人和我提到了她早年间丢掉的孩子,我安静的听着,不时的宽慰几句,但心里却有些焦急。
康夫人擦拭着眼泪,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很突兀的问到我的年龄和家庭。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我知道,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我的第1步,要成功了。
半月后,康家夫妇认我为义子。
认亲宴上,康夫人将一个很考究、很眼熟的金锁片戴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一瞬间,我在她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光,不自觉的,我差点哭出声来。
“别哭,你和我的深深一年的呢,难得投缘,不知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样子。”
“喏,这个锁片,深深也有一个,如果能找到他就好了,他也有兄弟了。”
或许是因为我喉咙口堵得厉害,所以我半天都喊不出那个称谓。
更或许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深深,不会再以她认为的模样出现了。
这是一个多么颠覆的世界,我感受到了比恶意更让人沮丧的事情。
母亲,我就在你面前,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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