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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徐中直虽不明白朝轻岫的意图,却不妨碍他立刻应允,赶紧道“那就有劳。”然后走到前面,亲自为客人带路。

徐家不愧是富户,宅院中的主人其实只有三个,即使加上服侍的人,地方依旧十分宽敞,在厨房旁边,单独隔了一个小院子出来为大小姐熬药。

远远瞧见一位使女正在院中用竹竿打榆钱,王妈摇了摇头,道“日日都这样淘气。”扬声唤道,“阿素,你怎么还在院内玩耍,不去看着大小姐的药”

名叫阿素的使女停下手,道“阿晴在屋内看着,我打些榆钱下来,给三小姐做蒸饼吃。”

用来给徐大小姐熬药的地方是一座小院,与厨房隔着一堵篱笆扎的围墙,院中有两个小房间,一间用来煮药,煮好后,阿素跟阿晴便将药放到隔壁房间内凉上一会,再给大小姐送去。

朝轻岫进门的时候,看见了正在抓着枣干吃的阿晴。

王妈叹气“一个贪玩,一个贪嘴,也没个算计。”

朝轻岫穿越已经有些日子,算是了解了一点本地的风俗,徐家并非是因为生活豪奢,所以才雇佣了许多仆役,在南边,有些普通人家儿女太多,会将孩子送到别人家里待上几年,帮别人做些零碎活计,顺便学习一些生存技艺,也好减轻自身的经济压力。

阿晴憨笑两声,赶紧站起来,揭开桌上的罩盖,捧起药碗,阿素也放下了杆子,匆匆走回屋内,拿了个托盘,好让阿晴把药碗放在托盘当中。

朝轻岫的目光在药碗上一扫而过,又去隔壁检查了一下还没煮过的药材。

纸包里的是黄芪、白术、当归、柴胡等药草,效用以疏散为主。

徐中直小心询问“朝姑娘觉得如何”

朝轻岫微微摇头“没什么特别之处。”即没掺入毒物,也没有过期,无论是站在武侠的角度还是侦探的角度都足够正常。

阿晴瞧见主人家面上没有生气之色,也放下了心,又坐在一边吃起蜜饯来。

朝轻岫看了她一眼,阿晴随即抓了把枣干,笑“姑娘,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等客人回应,王妈早已用力咳嗽了一声,一个眼风扫过去,让阿晴缩回了手,然后赔笑“她老是如此,您莫放在心上。”

朝轻岫“不打紧。”

旁人都不知道,要不是觉得吃蜜饯不大符合大夫的稳重人设,她刚刚其实想伸手接来着

阿素托着托盘,走到徐家大小姐徐非曲的院子当中,却没直接走入房中,而是等徐中直用汤匙舀了一勺,亲自尝过后,才将茶盘交给另一位贴身服侍徐非曲的使女阿善手中。

阿善跟宅中的其他使女一样,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绢衫,头发输得很整齐,袖口用绳子扎起,身上并无多余装饰,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朝轻岫低声问“这是你姐姐的使女么”

徐中直同样低声回应“是,阿善跟她哥哥一样,都是被别人托付给徐家的,因为阿姊身体不适的缘故,之前阿善也会跟随到书院当中照顾她。”

朝轻岫略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徐家大小姐所住的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药气,那股苦涩的气息似乎浸透了人的躯体,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衰败意味。

徐非曲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因为头痛难忍的缘故,并未把头发束起来,而是披散在身后,她的年纪还很轻,正是该在官学中刻苦读书的年岁,整个人却像是经秋的荷叶,露出了颓唐衰败的模样。

在朝轻岫看来,徐非曲的眼圈青黑,向下凹陷,双目浑浊,同时带着血丝,看起来比当日的李遥还要严重。

徐非曲端起药碗,仰脖一饮而尽,然后倒进身后的靠垫中,胸膛不住起伏,仿佛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耗尽了她的力气。

阿善剥了一块糖,问“大小姐要不要清清口”

徐非曲在枕头上艰难而微弱地摇了下头。

主人不吃,糖块就落到了使女的口中,阿善自行将糖块解决后,又给徐非曲倒了杯清水。

徐中直走过来,低声道“阿姊,我今日请了位朋友过来,想瞧瞧你的脉象。”

徐非曲闭了闭眼,并没出言拒绝,算是默认。

徐中直向阿善使了个颜色,后者托着大小姐的手臂,拉起袖口,然后将其手腕放在了一个软垫之上。

朝轻岫坐下来,三指按在病人的手腕上。

徐非曲的脉象细弱,气息短促,身上有微汗,朝轻岫诊了片刻,就知道之前那位古老大夫的药方开的没错。

朝轻岫向徐中直点了下头,示意看病已经结束,可以借一步说话。

她刚刚站起来,床榻上的徐非曲忽然双眉紧皱,身体不由自主地寒战起来,朝轻岫本打算走人,忽的心头一动,再次拉起病人的手腕。

这一回,徐非曲的脉象比方才强烈许多,忽疾忽散,就像是有一个思绪昏聩的狂人正在随心所欲地敲鼓。

朝轻岫垂着目光,定定看着床上的患者。

室内的光线本不明亮,此刻仿佛更加黯淡了一些。

徐中直追问“阿姊她”

朝轻岫拿起了已经空了的药碗,一指门口,对徐中直道“我们出去说话。”

到了此刻,徐中直已经完全相信,朝轻岫是个具备高明医术的大夫,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待在家里不肯出门谋生有着惊人技艺的人,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用担心吃不上饭。

王妈留在房中,跟阿善一起看护徐非曲,徐中直将朝轻岫带到隔壁房间,等她宣布姐姐的情况。

朝轻岫未答反问“除了你姐姐之外,近来家中还有没有旁人身体不适”

徐中直茫然摇头。

朝轻岫凝视着被带出来的药碗,用筷子点了一点残余的药汁,凑在鼻尖闻了一下,随后转述岐黄书的判断“令姐不止是头疾发作,她可能中了毒。”

“什么”

朝轻岫想了想,道“大抵是苗疆一带的毒物。”毒性藏得深,又不是中原常见病症,要是徐大小姐身体尚可,服药之后毒素会先潜伏下来,过几个时辰再发作,只是徐非曲如今身体过分虚弱,才露出些端倪。

而且要不是岐黄书中包含了武林中人的毒伤情况,朝轻岫也无法瞧出。

说到这里,朝轻岫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虽然自己穿越之地的朝代名很架空,但苗疆还是叫苗疆,跟武林盟一样,都是武侠世界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

徐中直的目光移到碗中“毒在药里”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不可思议。

徐中直几乎天天都会为长姐亲尝汤药,如果说毒下在药里,那么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朝轻岫又把之前的汤匙拿起来检查了一遍,向徐中直摇头“汤匙内的药没有问题,只有碗中的药才被下了毒。”

下毒手法是经过岐黄书验证的巧妙,如果朝轻岫不是觉得徐非曲的脉象忽然变得奇怪,有意去寻找汤药中的问题的话,一定无法发现。

“徐姑娘的病必然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她的头疾越来越严重,即使喝完药后觉得不适,也无法准确判断问题所在。”

“”

徐非曲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替姐姐尝药时用了汤匙,才让汤匙就成了一件下毒环节上的重要证物。

因为长姐病倒,不得不挑起家中大梁的年轻人沉默片刻,道“我去把阿善叫来。”

徐宅中的所有房屋,似乎都比徐非曲所在的那一间明亮许多。

徐中直沉默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使女,面色严肃之外,还有不解与茫然。

朝轻岫的神态则与刚进门时一样平静,她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因为这是别人家私事就准备回避,态度异常从容坦然,旁人看到此刻的她,就像看到了一只正在河滩上休憩的白鹤。

徐中直“朝大夫已经检查过,药碗里被人下了毒,汤匙里却没有。”

阿善盯着药碗,双颊一点点失去了血色,随后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她嘴唇颤抖,几次张开又闭上,最终才道“是我下的毒。”

朝轻岫好奇“请问一句,姑娘为什么要给徐姑娘下毒”

阿善垂下眼“大小姐待我们十分严苛,我我从小陪在她身边,也不比旁人更受宽待,才一时间生了恶念。”

徐中直摇头,否认“阿姊只是治家严谨。”随后叹道,“她一倒下,家中就慢慢乱了起来,许多事情更是变得乱七八糟,王妈不得不严加约束,难道这样一来,你们就能过得比以前好些”

阿善苦笑“总之是我对不起大小姐,如今已然被你们发现,二郎要拿我去见官,我也无话可说。”

朝轻岫“徐家有没有你的同盟”

阿善“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绽”她摇了摇头,道,“没有同盟,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朝轻岫点了下头,微笑“确实,一个人做才够机密,你倒不笨。”

徐中直心乱如麻,只好先将阿善看管起来。

他当然可以报案,不过在时人的想法中,遇见类似的问题,总是希望能私下解决,即使韩县丞为人不错,徐家也不愿意让官府插手。

何况阿善下手的理由是觉得徐非曲治家过于严苛,要是类似的说法流传出去,难免会影响她在书院中的风评,觉得徐非曲即使步入朝堂,也会成为一名酷吏。

在阿善认罪的那一刻,侦探系统的面板上又出现了新的提示

系统徐家下毒事件已解决,用户获得侦探点数2点,获得名气值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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