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有点乖(一更)
沈栀栀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裴沅祯听了后,悄悄红了耳朵。
他并非此意,但莫名因这句话空气里弥漫了些旖旎。
默了默,他没好气道“我岂会平白无故与女子同榻。”
沈栀栀问“那你有什么主意”
裴沅祯“你睡床,我睡地铺。”
“你不怕冷”沈栀栀反问。
“怕。”
“”
沈栀栀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说“不必了,我是奴才您是主子,理应我睡地铺才是,哪有让主子打地铺的道理”
她说完,走去柜子取被褥,然后把西边的椅子挪开,沿着墙角铺平展。
想了想,她又去榻上抱了只枕头过来,路过裴沅祯身边时,问“榻上有两个枕头,我用一个行吧”
裴沅祯“嗯”了声,眸子盯着烛火,也不知在想什么。
等沈栀栀把床铺好,才发现他突然变得极其安静。
“那我们”她问“洗漱后就安置”
“好。”
裴沅祯情绪淡淡,长眉映在火光中,些许清冷。
沈栀栀出门去端了盆水进来,服侍他洗漱。暗自纳闷,裴沅祯近来心思越发捉摸不定了。
等两人一切收拾妥当,裴沅祯躺在榻上,而沈栀栀站在桌边。
她说“我吹灯啦”
裴沅祯阖眼,没说话。
沈栀栀当他默认,呼一下将灯吹灭,摸索着钻进了被窝里。
她窸窸窣窣地动作了会,很快找到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准备会周公。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际,听见裴沅祯喊她。
“沈栀栀,你睡了”
“嗯。”沈栀栀困倦地应了声。
“我睡不着。”
室内漆黑安静,裴沅祯等了会,又说了遍“沈栀栀,我睡不着。”
沈栀栀没理她。
裴沅祯坐起来,视线穿过夜色盯着地上那一团“沈栀栀,我还没睡,你怎么敢先睡”
沈栀栀烦得很。
这个裴奸臣真是骄气
她翻过身来“你讲点道理,哪有你睡不着就不能让别人睡的”
“你敢顶嘴”
“我就顶嘴怎么了”
反正乌漆麻黑,沈栀栀莫名胆肥。
裴沅祯噎了噎,沉沉盯了她一会,突然笑起来。
“沈栀栀,我们说说话如何”
“你想说什么”
裴沅祯想了想,开口道“你适才说我是主你是仆,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沈栀栀被他吵醒,还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趁着夜黑十分鄙视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我看见了。”裴沅祯沉声。
“”
沈栀栀说“为何这么问我就是你的婢女啊。从我卖身进裴府开始,就是奴仆啊。”
“你一直把我当主子”
沈栀栀这话就听不懂了,她问“不当主子当什么”
黑暗里,裴沅祯哑然。
也是。
她名义上以及实际上就是她的婢女,只是这段日子以来,他自己控制不住,悄然改变了心。
而她并非如此。
在她眼里,自己是裴沅祯,是她主子。
床榻上的人静默下来。
沈栀栀等了会,等得眼皮打架,打了个哈欠准备翻身睡觉。
裴沅祯又问“那你可想过以后不当婢女”
“嗯。”沈栀栀懒懒地“当然想过。”
“怎么想的”
“怎么想啊”沈栀栀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说“我以前打算进府当一年丫鬟,攒够钱就赎身离开,然后回村里建宅子。”
“那现在呢”
“现在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裴沅祯呼吸下意识放轻。
“不过不知道一年能不能回得去,若是这里的事办得快,我就能快些,若是这里的事办得慢,我恐怕得等一年半载了。”
“”
裴沅祯闷了闷,又问“你光想着建宅子,不想嫁人吗”
“嫁啊,”沈栀栀说“可建宅子也不耽搁嫁人啊,届时在村里找个俊秀点的,若是村里没有就去镇里找。哎呀”
她想起什么,说“也不知阿焕哥娶妻了没。”
“”
裴沅祯心口堵。
“睡吧”他倏地躺下“你实在啰嗦”
“”
深夜,江面寂静。粼粼波光映着苍穹,呈现一片绚丽的蓝。
船上众人已熟睡。
突然,一道尖利的喊声划过长空,打破寂静。
紧接着便是船身摇晃起来,有人大喊“有水匪有水匪”
沈栀栀被晃醒,刚睁开眼睛,一只手压在她肩上。
“别担心,你继续睡。”是裴沅祯的声音,他安抚道“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开门出去。朝不远处打了个手势,门口很快站着几个护卫。
一阵接一阵的喧闹传来,沈栀栀也睡不着了。她披衣起身,走到门口问“郝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郝侍卫道“有两艘船撞了过来,船上来了些人。下头乱,沈姑娘莫出去。”
沈栀栀点头,她又不会武功,当然不敢出去。
她问“是不是刺客”
“看着不像。”郝侍卫说“但若只是水匪,更不必担心,区区匪贼,不成气候。”
沈栀栀“哦”了声,正欲关门回去继续躺着,那厢,隔壁的门吱呀一开。
刘淳一脸懵地出来,他像是才睡醒似的,完全不知船上发生了何事。瞧见沈栀栀,他上前打招呼“肖夫人,船上怎么了为何吵吵闹闹”
“听说好像是遇到水匪了。”
“啊”他顿时跳起来“有水匪水匪在哪在哪”
“在楼下,你要去看看”
刘淳立即结巴“我我我我第一次遇到水匪,长什么样的”
“我也不知道。”
刘淳跑进屋子抱了把剑出来,却不敢下楼,站在栏杆处颤着腿说“肖夫人别怕,我在这守着,水匪不敢上来。”
郝侍卫几人嘴角抽抽。
沈栀栀预感这次的情况没有那天在峡谷里的严峻,至少下头的打斗声没那么激烈。
果然,喧闹渐渐停歇,货船上四处亮起了灯。
船舱里的人陆续出门,连刘淳也在外头喊“肖夫人,水匪跑了,你可要下去看看”
沈栀栀想了想,出门下楼。
一层夹板上,除了地面残留些湿漉漉的水渍外,其他倒还算完好,偶尔见倒地的木桶和船板表示适才打斗过。
沈栀栀沿着船舱往后头走,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
“竟不想如此有缘,你们刘家商船去荆城送货,而我正好是胜爷的小舅子,这奇遇实在妙极。”那人道“肖二爷,今日要是没你出手相救我恐怕要横尸异乡,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裴沅祯问“那些人是谁为何追杀你”
“说来复杂,都是道上的几个敌手,不对付多年,这次得知我的行踪便派人来刺杀。”
听到此,沈栀栀松口气,原来不是来杀他们的,而是追杀别人,误打误撞追到这艘船上了。
她拐过去,就见裴沅祯身姿高大地站在船板上,而他对面也同样站着个身姿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余光瞥见她,停下来。
裴沅祯顺着视线转头,对她伸手“倾城,过来。”
沈栀栀懵了下,意识过来自己化名就叫沈倾城。
她赧然,硬着头皮走过去。
裴沅祯风度翩翩,对那人介绍“这位是内子,非要跟着我去荆城逛一逛。”
那人笑着拱手“原来是嫂嫂,我叫方冀,是肖二爷才结识的好友。嫂嫂去荆城看看也好,荆城好玩的有趣的非常多。且荆城是胜爷的地盘,到了那你们只管敞开玩,没人敢为难你们。”
沈栀栀福了福“多谢。”
裴沅祯问她“怎么下来了外头冷。”
“我过来寻你,怕你有事。”
听得此,裴沅祯眸色温柔,转头对方冀道“方兄弟安心在船上住下,我们正好要去荆城,同路。”
“好。”方冀抱拳“多谢肖二爷。”
沈栀栀配合裴沅祯假扮了会“恩爱夫妻”,然后随他上楼。
进了屋子,沈栀栀小声问“那人是谁我怎么听他说是胜爷的小舅子”
裴沅祯站在桌边若有所思“还真是巧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要去荆城查这个胜爷,这个方冀自己撞上来。
少顷,他回转神,见沈栀栀蹲着整理被褥正打算钻进去继续睡。
他喊了声“沈栀栀。”
“嗯”沈栀栀扭头。
“你适才下楼真是担心我有事”
沈栀栀愣了愣,觉得他的问题实在奇怪得很。她若是回答只随口说说配合他演戏而已,裴奸臣肯定又得生气。
这人最近娇娇气气的,听不得半点不好。
她索性点头“当然担心啊。”
裴沅祯听后,唇角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朝她招了招手。
“做什么”
“你既然关心我,不问问我的伤吗”
“哎呀,倒忘记这个了。”沈栀栀放下被褥连忙走过去“你是不是又动着伤口了”
裴沅祯“嗯”了声,在椅子上坐下来。
沈栀栀解开他的衣扣,才脱掉外袍,就看见里头的纱布洇出鲜红的血来。
“兴许是伤口裂开了。”沈栀栀想想就疼“不说只是水匪吗有侍卫在你凑什么热闹你这伤口总是这么结痂又裂开,以后发脓了怎么办”
“以后不会了。”
“现在在路上寻大夫不方便,可得注意些。”
“好。”
解好衣衫,沈栀栀跑去拿药箱。
“胳膊抬起来。”
“嗯。”
“抬高些。”
“好。”
沈栀栀帮他解开纱布,忙里抽空打量了下裴沅祯。
真是奇怪了
裴奸臣这会儿看起来,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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