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月中阙的独舞
古天庭遗址内外。
一群御灵师围着一个玄衣男子的躯体。
各种议论，每个人都满脸错愕，浑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北冥这还出的来吗？”
“不会吧？北冥和紫极魔尊难不成就这样被广寒宫给收走了？”
“我们...要不给冥府通知一声？”
太昊天下的惨剧发生后，再加上冥府盛会，北冥可不再像是以前人人喊打的局面。
诸天万界对于江晓可谓是十分推崇。
可眼下，
北冥为了救出其师弟，居然进了广寒宫。要知道，那座禁忌仙宫可不是善类。
哪怕是路过附近的御灵师，稍有不慎，心神便会被那道倩影给勾走。
漫长岁月以来，沦陷在月中阙的生灵太多，神祇的不详，常人岂能染指。
可就在这时——
有人突然惊呼了声，“我的天！你们看广寒宫...”
众人齐刷刷地看去，尔后全都瞪大了双眼，好似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
“师兄？”
清寒的殿宇中，紫云同样呆愕住了。
只见，
江晓双手划开莫名的轨迹，风雷震耳，像是在交织着先天纹络，难以参悟。
他的双眼充斥着一种独特的光芒，如开天辟地的景象，整个人像是迷失了般。
嘭！
突然间，江晓踏出了一步，尔后竟是走向了那个宫服女子。
“师兄！”
紫云立马开口，试图唤醒对方。
师兄让自己别看那女的，自己怎么偷偷看了起来？甚至还主动走过去？
轰~
可就在这时，江晓体内发出隆隆道音，并且迈动双腿，伸展双臂，居然是在和那宫服女子起舞！
“怎么回事！那是北冥吗？”
外界，那些御灵师彻底被这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
无人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透过纱窗，
月光中居然有两道人影在起舞！
其一自然是广寒宫中数万年来独自寂寥的宫服女子，可另一个却是北冥！
“不对...这舞蹈有些...”
“等等！”
“北冥是在演化什么法与道吗？为何给老夫的感觉如此玄奥！”
突然间，众人看出了端倪，内心又被狠狠惊了一跳。
轰~
殿宇中，江晓突然双手合在一起，状若抱山。
所消耗的力量并不巨大，可却像是可以压碎星辰，威力恐怕可以震动八荒。
与此同时，那宫服女子抬动右手，玉臂轻飘飘地划开空间，像是拨开了湖面，虚空中都泛起了阵阵涟漪。
这一幕简直不要太过惊奇。
这才是真正的举手抬足就有毁天灭地的神力！
二者根本没有动用太强的力量，只是舞蹈而已，并且还很轻盈、灵动。
可一举一动间，手掌就像是在勾勒着虚空中的阵纹，道纹密布，几乎快形成了场域。
紫云连退数步，脸色微变。
他终于是看出了奥妙所在，这个宫服女子的舞蹈中居然蕴含着大道，北冥师兄这是在借此悟道！
这是何等夸张的逆天资质？
世人真的很难想象，江晓修炼大道的资质究竟有多么妖孽，这点早在极致、生死之道就有表现。
可眼下，
月中阙当中，江晓居然很快就看出了这诡异舞蹈内所藏的道韵，并且尝试着参悟。
赤天都有些被惊到了，“你小子在干什么？想要参悟小婵的大道吗？”
此刻，江晓不发一言，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舞蹈当中，整个人散发出莫名的气机。
轰~
他好似化作了一条青龙，动作大开大合，像是要崩断天地间的桎梏，让每个观众都能感受到那股浑厚的力量。
同时间，宫服女子动作一变，变幻成展翅高飞的凤凰，动作隐隐也激昂了起来。
相比于宫服女子，江晓的动作还很生涩，徒有其表，神韵不足。
可，
宫服女子却像是领舞，在亲手教导着江晓如何去演化每一个动作，融入自身的心灵当中。
在漫长的岁月当中，她也从未有过如此经历，居然有人会主动走向自己，一并起舞。
“对了！”
突然间，江晓心生顿悟，眼神火热了起来，“我不能只是模仿这演化大道的动作，而是要先真切地去感受她的道心，然后再将自己的道演绎出来！”
这句话看起来很晦涩难懂，其实就和“成竹在胸”这个典故一样。
同样是画画，有人照着参考物画，有人却是将参考物铭记在心中，尔后再将心中的竹子画出来。
对于舞蹈也是一样，
单纯的模仿，很难真正拥有神韵。
唯有真正将自己想象成是一头老虎，威风凛凛，霸道天下，如此才能让观众感受到虎啸山林的王者之势。
“这是比天还大的造化！”
江晓怎样也没想到。
今天，自己居然能在禁忌仙宫，从不详中领悟到如此巨大的机缘？
宫服女子的舞蹈，演绎大道，暗藏有万千神通，任意一门都可令诸天变色。
而江晓看中的是：整个舞蹈。
万千神通，太多太杂。
自己要的是大一统！
所有一切奥秘全都融为一体，手掌一动，便是风云变幻；五指一抓，即有电闪雷鸣。
江晓要领悟这个可以演绎自身大道的舞蹈！
呼~
一阵香风拂面...
宫服女子忽然伸出手，抓住江晓，尔后身躯旋转了圈，带动江晓跟着一起动了起来。
从上空俯视下去，二者就像是在画着一个圆圈，圈中诞生出了璀璨光华。
“师兄...这...这是不行的啊...”
紫云看得心惊胆跳，好几次想要出手制止。
主要他不清楚江晓这会儿是否清醒。
看样子，江晓像是陷进去了，这要是出不来了，岂不得永远地留在这广寒宫中？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上去，
这会儿，江晓和那个宫服女子就像是两只蝴蝶，相伴左右，翩翩起舞。
肢体难免有接触，各种亲密的动作，不明白的人看上去难免遐想连篇。
可事实上，
此刻，江晓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杂念？
哪怕宫服女子在领舞，可对于自己的难度实在太大，越是深入对方的大道，越是感到了自身的渺小、无力。
这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在和巨龙共舞！
江晓咬牙。
自己已经是跟不上对方的大道，无法再进入下一阶段。资质就算再逆天，毕竟也还是有限的。
宫服女子似乎有些幽怨，不过却也没直接把江晓融入自己的大道当中，或许是因为赤天的缘故，也或许这是漫长岁月以来，第一个能与自己共舞的人。
“小子你...”
神宫中，赤天是真的被惊住了，“怎会想的和小婵共舞？你想学清月舞？”
江晓这才给予了回应，“这叫清月舞？”
赤天道，“不错，小婵没有其他神通，她将自身的大道完全融入了清月舞当中。”
闻言，
江晓稍加思索，尔后突然茅塞顿开，“我明白了！”
“将所有神通全都融炼为一炉！”
这一刻，江晓心神一定，推演出了最正确的道路。
无论是生死大道，还是极致大道，这二者都可蔓延出无数个分支，就像是一棵大树的主干。
生死之道：【生死印】、【阴阳眼】、【灵境】
最常用的这三个神通，归根结底，本质其实都一样，那就是对于生死玄力的运用。
越是钻研神通，去融合其他的大道，反而不顾最本源的生死玄力，这明显是走了错的路子。
相比于极致之道，
万千法门都避不开一剑的事。
一剑不行，那我就再继续锻造断魄剑，直到突破上一次的极致。
“清月舞，这个舞蹈可以洋溢自身的大道，我若是能学会，便可演绎自身的生死、极致之道。”
江晓心潮前所未有的激动，“日后或许可以创造出最强、最根本的大道神通！”
殿宇中。
江晓和宫服女子看似起舞，实则却是在演化着大道，以肉身去贴近大道本源。
宫服女子的动作越来越慢，却也更加繁奥，轨迹复杂，让人眼花缭乱，跟不上节奏。
与其相反，江晓的动作越来越快。
这是被逼得！
二人就像是负阴而抱阳，对方一旦慢了下来，自己就得必须血气蓬勃，刚猛无匹。
这一幕愈发奇异。
紫云不敢看，免得自己也跳起了尬舞，可却感受得到那股“道”的脉动。
“这是师兄的造化？”紫云自语。
轰隆！
江晓双手展动间，像是有深渊般的不可测量。稍微一用力，甚至传出了恐怖无边的震荡，足以令天上的大星，坠落下来。
他像是仙王一般，每一次动作，都蕴含着无穷威能，像是推着诸天星辰而行，震撼人世间。
时间逐渐流逝...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藏在不详禁忌当中的神祇造化，绝没那么简单就能学会，需要大悟性、大毅力、大气运等等，缺一不可。
可，
江晓连生死之道都能领悟，神宫中更有赤天的天魔道痕护魂。只要时间充足，倒也不成问题。
到了后来，
江晓再不拘于对方的行迹，渐渐领悟到了清月舞的本源，没有定式，随心所欲，以道驭体。
他一会儿至刚，一会儿至柔，左手化日，右手握月，如执掌着阴阳，运转乾坤。
这居然是在演绎自身的生死之道！
这要让外界看见，只怕会惊爆世人的眼球，无法置信。
渐渐地，
那个宫服女子也停下了动作，立于原地，只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玄衣男子。
对方并未完全盗了自己的大道，而是学会了这种演绎大道的造化，施展出了另一种不同于清月舞的姿态...
这座位于明月中的仙宫。
殿宇内。
此刻，唯独江晓一人在起舞，各种玄光飞出，一举一动间包罗万象，仿佛容纳了生死大道的所有法。
这令江晓内心震动，整个人被道源充盈，好似可以一直跳下去，永无止境，自己能成为仙尊，乃至于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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