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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我找雷老师 就是那个人没错了!


兰青青歪了歪头,从后视镜里看向丁月“丁女士,你确定要和我们一起去找原房东,撤销你们的购房合同吗”

怕丁月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她故意夸大了语气“一会儿见到原房东后,他就算同意撤销合同,也不一定会把购房款还给你。”

“你直接把房子卖给赵女士,和去找原房东撤销购房合同,所拿到的钱都是一样的。只是第一种情况下,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任何风险。而第二种情况下,你很有可能财货两空购房款没拿回来,房子也不是你的了。”

虽然雷聪不一定会贪墨下丁月的购房款,但几百万的钱款,多经一个人的手,就多一分风险。

她不相信丁月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丁月没看她,把头转向车窗外“你们有你们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咱们互不干涉。”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你们抢房子了。那房子,你们愿意要,拿回去就好了。”

之前她之所以拼了命地想要把房子抢回来,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的“家”,自己和郑海洋共同生活、共同经营的家。

但是现在,看看吧以为可以互相扶持的丈夫,原来只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没有为人丈夫的自觉,没有和妻子共同进退的意识。妻子受挫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帮助,不是安慰,而是讥讽与嘲笑。

“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比别人厉害吗,瞧瞧吧,你也出丑了。”

丁月不禁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想要和这个人结婚,共度余生。

哦,想到了,原来是恋爱的时候,她觉得郑海洋的“天真”“孩子气”很惹人怜爱,激发出了自己的母爱,让自己想要照顾他一辈子。

丁月于是明白了,她之前喜欢的不是郑海洋,而是无痛当妈的错觉。

恋爱时,给男友当一年两年的妈,无伤大雅。但要和一个高龄巨婴结婚,给他当一辈子的便宜妈,那还是算了。

其实,虽然口头上互相称作夫妻,也住在了一起,但她和郑海洋还没有领结婚证。

究其原因,是郑海洋不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呢,他总是有许多理由可说。

“还没办婚礼呢,不着急”,“请假不容易,别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今天不是良辰吉日,你也不想在不吉利的日子结婚吧”

等到了现在,婚房买了,婚假请了,婚礼都迫在眉睫了,他终于开了金口,答应在周四去民政局登记。

丁月之前给他找了无数借口去解释他的推脱,直到现在,才终于接受了自己一开始就猜到的理由他不想领证,是担心领证之后,他的钱,他的房子,就变成了婚后财产,要分给自己一半。

现在房子登记在他的名下,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他自己”的房子后,他才终于同意结婚。

想到这里,丁月都觉得好笑。

原来只是因为这种原因,亏她以前还为他百般找补,连什么婚前恐惧症都想出来了。

要真是婚前恐惧症,怎么买了房子后,就不恐惧了呢

房子还能治病怎么的

之前为之困惑、苦恼的事情,现在想来,却变成了好事。

自己没和郑海洋登记结婚,就不用走离婚手续。婚礼酒席一退,拎起行李箱出门,就能结束一段没有爱的感情。

还挺方便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庆幸。

这要是领证了,光是离婚手续就要扯皮好久。

兰青青从后视镜里看着丁月的表情从郁闷转变为庆幸,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好耸耸肩,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您知道的,我是个律师。如果您有诉讼辩护之类的需求,可以委托我来解决。”

她虽然不知道丁月具体想要什么,但她能看出,丁月和郑海洋夫妻之间,产生了一些问题。

她进门时和出门后,这夫妻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夫妻婚变,诉讼离婚,分割财产她最喜欢的事务之一。

“不必了。”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和郑海洋分手,但丁月对兰青青这个“抢走了房子”的律师还是没好气“我自己能解决,用不着请律师。”

而且,她想要做的,也不是打官司之类的事情。

她想做的事情说来幼稚其实就是给郑海洋添堵罢了。

她当然知道,按照兰青青所说,直接把房子卖给赵十四,会省事很多。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刚把合同谈妥,购房款就打到账户里了。

太简单,太容易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她怎么可能让郑海洋遇上这么好的事儿

丁月当然也知道,找原房东撤销合同,有很大的概率,对方给钱不会那么爽快。很可能会磨磨唧唧、推三阻四、拉拉扯扯个一段时间,甚至有可能需要诉诸法律,才能拿回自己的购房款。

上百万的款项,在别人手里悬而未决,那种殚精竭虑、提心吊胆的恐怖,足以让人午夜梦回,惊出一身冷汗。

这不是正好这就是她给郑海洋准备的分手礼物。

他都说了,这是他的房子,他的钱那她为什么要帮他选择一条能顺顺利利拿回钱的道路当然是公事公办,一码归一码。咱们侵犯了人家的优先购买权,那就去撤销合同,从原房主手里拿回咱们的购房款。

面对兰青青的疑问,丁月没有说出自己的意图。

一是,这件事不需要别人帮忙,她自己就可以完成。

二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丝心虚和愧疚。

他毕竟曾经是她的枕边人啊,这样害他,是不是太恶毒了

但这种愧疚刚涌上来,她的眼前就出现了郑海洋的脸。

他对那个找上门来的律师说,这里是他的家,他让她进来是情分,让她滚出去是本分。

丁月知道,这句话,是郑海洋说给自己听的。

即使马上要结婚了,他也没把她当成过家人,而是一个可以随时让她从家里“滚出去”的外人。

于是,那一丝丝的愧疚,又瞬间消散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让我滚蛋,我就让你没法顺顺利利地拿到自己的钱。

既然她明示拒绝,兰青青就没再追问,直接把车子开出了小区停车场。

她身上依旧戴着白素素给的符纸,觉得气温正好,因此没有开车载空调。

赵十四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看到丁月用手扇了扇风,担心她热,于是说道“把窗户再降下来点,车子开起来后,会更凉快。”

兰青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扭头看了赵十四一眼,心中欲言又止。

她心想,亲娘嘞,咱俩刚刚借着“开窗”的由头从人家手里抢了一栋房子走,你现在还在人家面前提“开窗”

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这不是

你们妖怪都像这样不会说话吗

果然,丁月浑身僵硬地转头看她,从牙缝里吐出四个字“不用你管。”

赵十四眨眨眼睛“可是,如果不把窗子降到底的话,你会觉得很热。”

“今天42度,很容易就会中暑了。”

丁月冷笑“比起被你关心,我宁愿中暑昏过去。”

赵十四定定地看着她“但我会很困扰。”

“为什么,因为有个人昏倒在你车上,你觉得不吉利”

“不是。”

赵十四摇了摇头“因为你在折磨自己,这让我很为你难过。”

“你和你的丈夫吵架了吧其实,人与人之间,无论发生什么矛盾都是正常的,谁对谁错,谁错谁对都是无所谓的事情。重要的是,无论到了什么处境,我们都应该以平常心面对一切,不要折磨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

兰青青无奈地瞥了她一眼。

所以,你被房东赶出来后,就用最后的四千块钱给自己买了一个最好的花盆,是吗

结果花盆还不能用,钱没了不说,连个栖身之地都找不到。

还真是不折磨自己呢。

丁月别过头去“我和他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这倒是句实话,她和郑海洋之间的问题,已经埋藏了许久,赵十四只不过充当了一根导火索罢了。

她倒要感谢赵十四,让问题在婚前爆发了出来。

否则,等到了婚后才意识到两人并不合适,想要脱身,成本就太高了。

不过,想一想,赵十四说的也对。

她不开窗,热的是她自己。

何必折磨自己呢

赵十四坐在副驾驶位上,耳里听见车窗降下的声音,偷偷抿唇笑了笑。

笑完之后,却听见兰青青故作姿态的轻咳,疑惑地抬头,只见兰青青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后视镜。

后视镜里,丁月明显看见了她笑,正在对她虚张声势地怒目而视。

赵十四

偷笑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回视,大大方方地对丁月绽开一个艳如春花的笑。

丁月像是被烫伤一样,移开了视线。

“所以,”兰青青敲了敲方向盘“你们谁知道,我们该去哪里找雷聪”

赵十四回过神来“我知道,他是十五中的初三班主任,今天是工作日,应该在学校上班。”

租了雷聪十年的房子,她对雷聪的身份背景十分了解。

“十五中”

兰青青依稀记得这应该是一所公立初中,离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超过三公里。

她刚想调转车头,就听后座的丁月说“你不知道吗雷聪不在十五中干了。”



赵十四惊奇“中学老师的工作多好,他怎么辞职了”

“哎呀,不是他主动辞职的。”

或许是人类天生都对八卦有着浓厚的兴趣,丁月身体前倾,手搭在驾驶位靠背上,兴致勃勃地对赵十四说“就在他把你就在你搬出去之前不久,他被学校开除了。”

“开除”

赵十四瞪大了眼睛,扭过头去“怎么回事”

虽然是自己主动靠近的,但眼见着赵十四凑近自己,丁月还是有些尴尬。

她手指颤了颤,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从靠背上移开。

她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买房子的时候听邻居说了一嘴,说他家里条件不好,父母、祖父母都指着他的工资和这间房子的租金过日子。现在他被开除了,一家人都断了生计,不得已,只能把租客赶走咳,只能卖了这栋房子,回笼资金。”

“反正他们一家人都住在十五中隔壁的另一栋小房子里,这边的房子卖了,也不会流落街头。”

赵十四却从从嗅出了一丝不对劲“和住房成本相对比的话,海市的其他生活成本并不算高。那栋房子的租金,只要足够节省,可以供一家本地人生活。更何况,雷聪虽然被学校开除了,但他有手有脚,另外找个工作,也有收入。怎么会走到卖房子这一步”

海市房价贵,租金高,房子不好买,也没人会轻易地卖。

如果房子没有租出去,放在那里也不会有收入,那卖了也就卖了,就当回笼资金。

但雷聪的房子已经租出去十年了,租客从来没拖欠过房租,能够为他带来稳定的现金流。

为什么要卖出这么优质的资产

她记得,兰雅茹女士曾经告诉过她一个投资界的真理那就是,尽管人们在对待自己人生的态度上极端敷衍,但在对待自己资产的态度上却是极端审慎的。

没人会卖出数量稀有、价值高昂、升值前景巨大,且能带来稳定现金流收入的资产,除非迫不得已。

所以,雷聪遭遇了什么,才会迫不得已地卖出自己的房子呢

仅仅只是因为他被学校开除了吗

失去一份工作,再找一份不就行了

工作容易找,海市的房子可不容易买啊。

如果要使雷聪卖房子的行为合理,除非是在他被开除前后,忽然急迫地需要一大笔钱

丁月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当时似乎非常缺钱,我试着杀了杀价,他居然就同意了。”

所以她和郑海洋不,是郑海洋自己,才能以一个相对来说极其低廉的价格买下那栋房子。

她刚刚之所以宁愿下跪撒泼都不愿意让出房子,就是因为,想要以同等价格买下想同的房子,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急于出手,宁愿接受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兰青青皱了皱眉。

她问赵十四“你还记得,当初雷聪是用什么说辞把你赶走的吗”

赵十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这个其实我有些记不清了。”

记不清

被人从家里赶出来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记不清

赵十四偷偷看了一眼丁月,含糊地说“兰律师,你知道的,我我在研究所上的是夜班,白天回家,就只顾着睡觉”

其实是因为她道行尚浅,还是摆脱不了光合作用,研究所又允许弹性工作制,她就自己把工作时间选在了晚上。

晚上研究所人少,还不会让花香影响到同事。

白天下班回家后,她就把自己变回原形,埋在土里,一心一意晒太阳。

“那天,他上门的时候,我正呃睡觉”

丁月受不了她磨磨唧唧的样子,甩了个白眼“你正变回原形在花盆里晒太阳。”

赵十四大惊失色“诶你怎么知道我是个花妖”

丁月

丁月无奈“是个有脑子的人就能推理得出吧你在那间房子住了十年,厨房却一尘不染,一点油烟都不沾,可见你不在家里吃饭。卧室床垫是十年前的款式,塑料膜却没撕,也没有压痕,可见你不在床上睡觉。问了一圈邻居,都说你虽然上夜班,但白天也正常回家休息。你不吃饭,不睡觉,难道靠喝露水活着”

“整间房子里,唯一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的,就只有客厅。你在客厅晾衣服,养花。除此之外,只有那满屋子的花香能证明你曾经存在过哦,雷聪还说,你身上的花香会让人眩晕,让我们以后如果遇见了你,就注意开窗通风。”

就是这么一注意,让她把房子给输掉了。

“你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活人,又像是一个无影无踪的幽灵。你知道这有多吓人吗这两天,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你变成厉鬼回来索我们的命。”

赵十四小小声地说“我不是鬼,也不会索命”

向活人索命有伤阴德,她还想好好修炼得道成仙呢

丁月摆了摆手“看到你之后,我就知道,你绝对不是鬼,大概率是花儿变成的妖怪。”

赵十四默然,没想到自己的原形这么容易就暴露在了凡人的眼中。

兰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权当安慰。

既然丁月都知道了,赵十四也就不瞒着了“那天,他上门的时候,我正在花盆里晒太阳。午后的阳光很好,晒得我晕乎乎的。隐隐约约地,我听到有人在敲门。”

“我晒太阳的时候,脑子就会变得昏昏沉沉,不由自主。我应该是变回了人形,给他开了门。因为我最后恢复意识时,他正摇晃着我的肩膀,问我,行还是不行,你给一句痛快话”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要我做什么,就让他再重复一遍。但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松开了我,说,没想到我还在敷衍他,他觉得我非常恶心,宁可把房子空着,也不要再租给我了。”

“他都没给我收拾行李的时间,就把我赶走了。”

赵十四有些委屈“我住了十年的盆,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丁月有点别扭地说“那个盆,我放在阳台了。本来打算拿来种小葱的,你想要,还还给你。”

赵十四双眼一亮“太好了,我不用另外买盆了”

兰青青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她的手。

讨论上百万的房子呢,能不能不要总惦记你的盆

“雷聪为什么会把你赶走,暂时还不重要。只要我们能找到他,就能从他口中套出来。”

“我应该知道他在哪。”

丁月抢答说“他急着用钱,我们贷完款后,他立刻就拉着我们去办了过户手续。我记得,当时他手上提着个补课机构的袋子。我还问他,是不是家里孩子正在这里补课,他说不是。现在想来,很可能是他被学校开除后,去那里又找到了工作。”

兰青青精神一振“那家机构的名字是什么”

“百闻教育。”

终于有了个确切的目标,兰青青踩下油门,驶上了大路。

汽车后座里,丁月看着窗外的景色,以手支颐,神情有些落寞。

一日之间,从即将和多年男友修成正果,在海市安家的幸福准新娘,变成一个孤零零的、连住处都没有的人,她的心里,不是没有失落。

虽然理智上明白,能及时认清郑海洋的真面目,从这段关系里脱身,是她的福气,但



赵十四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轻轻地问“等我搬回去后,你们要去哪里呢”

丁月淡淡地说“我们要去哪里,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要去哪里。

“那你要去哪里呢”

赵十四从善如流。

丁月叹了口气“我工作这么多年,手里多少有些积蓄。先找间旅馆住下,把婚礼酒宴退了,再找间房租合理的单间住下就像认识郑海洋之前那样。”

赵十四有些触动“把婚宴都退掉吗不结婚了吗”

她在妖怪里算是道行尚浅,但也活了上百年了。

在她刚刚“出生”的那个时候,取消婚宴是极度令人震惊的行为。

“不结婚也比以后离婚好。”

丁月耸耸肩“就像你说的,对自己好点。”

车子很快停在了百闻教育门前,兰青青走进大厅,穿过一群群青春洋溢的中学生,停在前台面前。

她像前台打听“你好,请问雷聪雷老师有时间吗我想咨询一下课程。”

这本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询问,没想到前台却抬起头来,打量了她一眼,神色变得异常诡异。

她压低声线,有些兴奋地问“是找雷聪老师吗”

兰青青迟疑地点点头。

前台立刻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快来,有个美女来找雷老师了”

“年龄也对得上,应该就是那个人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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