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六章 剑脉之体破剑境 初入破虚略小成
开心?快乐?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云飞扬蒙了,自己开心过吗?快乐过吗?自己想要的日子是什么?
“月楼,我能开心吗?我能快乐吗?”云飞扬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脸上绽放出了惊讶,觉得花月楼所说的好像是天上的月亮,即使爬得上天上,也摘不下来的幻想。
花月楼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这个人还真是与她所认识的杀伐果断、剑气凌天的云飞扬不相符。
一个人竟然连自己能不能开心、能不能快乐都不知道,可见这个人内心里是背负着多大的包袱呢!
花月楼将白玉纤手伸过去,手指碰了碰云飞扬的手,即便云飞扬再木讷,他也不会拒绝这么一位绝世佳人的款款情意,当十指紧扣,那一丝温润的暖意,让云飞扬感到莫名的安详。
她微微低垂下头,粉脸通红,芳心“噗噗”小鹿乱蹿一样,这种最为真实的感觉,也是花月楼前所未有的体验。
难道这就是爱吗?
“飞扬!”花月楼抬起头来,凝望着云飞扬,“任何人都有权力快乐,都有权力开心,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陪伴着你!”
云飞扬一惊,这一双秋波婉转的眼眸,这一张俏美的脸庞,如同梦幻一样。
他不知该说什么,或许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山盟海誓。
“谢谢你,月楼!”
花月楼嫣然一笑,靠近了他的身子,云飞扬将她依偎入了怀中,两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
洛阳城东,紫气阁。
“姐姐,佐藤相武这一次行动,能成功吗?”在紫气阁后院深处的小木屋,樱井姐妹心急如焚,等待着佐藤相武凯旋。
樱井龙歌看上去很镇定,端坐在茶几旁,泡着一壶龙井,慢慢地品茗,一旁的樱井凤香早已是按耐不住,焦虑地问。
樱井龙歌虽然镇定依旧,内心却是翻滚着波涛,她比樱井凤香可要焦虑得多。
她太清楚这一次行动意味着什么,若是成功将花家九大长老之一的木尊——悦来客栈大掌柜楚无忌干掉,那么,也就标志着东瀛入主中原的计划前进了一步。
一旦瓦解了花家百年基业,将其据为己有,那么就能够解决了东瀛大量入侵中原的费用问题,才能够在中原站得住脚。
但是,如果这一次行动失败了,将让中原武林知道了盘踞在中原的东瀛势力,无形中将她们暴露了。
“凤香,不要慌张,坐!”樱井龙歌这些年统御着东瀛武士,活跃在中原,她早已经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
即便这一次失败了,她也会另外想对策。
她相信中原一句老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樱井凤香也不知道姐姐樱井龙歌的心思,听她喊自己坐下,自是不敢违拗,只好坐了下来。
樱井龙歌在茶杯里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龙井茶,抬手微微示意,“喝茶!”
樱井凤香端起茶杯,手都是颤抖的,将茶杯放在嘴唇边,那一股馨香的茶冒着热气,缭绕着进入了鼻腔内,一阵沁人心脾。
“哗啦……咔嘣……哧啦……”
小木屋外一阵狼藉声,樱井凤香惊吓得手中的茶杯滑落,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樱井龙歌端起的茶杯,“啪”扣在了桌子上,一双犀利的眼睛射向樱井凤香,“慌张什么,多大点事!”
训斥了一句樱井凤香,她依旧端坐在茶几旁。
而这时小木屋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闯了进来,正是佐藤相武,双膝“扑通”跪倒在樱井姐妹面前。
“大小姐、二小姐,罪臣佐藤相武来请罪了!”佐藤相武说完,从手里抓起一把武士刀,“哐当”拔出了武士刀,朝着自己的肚子就要刺进去。
这可是东瀛武士任务失败之后的惩罚——切腹自尽。
樱井龙歌抓起一只茶杯,运足真气,茶杯像是长了眼睛,“哐当”击打在了佐藤相武握着的武士刀刀柄上。
佐藤相武一惊,握着的武士刀脱手而飞,惊恐地看向樱井龙歌。
樱井龙歌面容一沉,缓缓站起了身,训斥道:“八嘎,这就是东瀛武士?辛辛苦苦训练了你这么多年,任务失败,就自寻短见?”
“大小姐教训得是,只是佐藤无颜面对东瀛父老!”
“胡说!中原有一句话叫:胜败乃兵家常事,不一一是成败论英雄。这些道理该不用我教你了吧?”
佐藤相武低垂下头,“嗨!”
樱井龙歌幽幽地说道:“佐藤君,起来说话!”
“嗨!”
佐藤相武感恩戴德站起了,目光不敢直视樱井龙歌。
“佐藤君,这一次刺杀花家九大长老木尊楚无忌,任务失败,一点不出我所预料,你的失败当让你更加清醒的意识到,我们所面对的敌人,而不是任务失败,就要以死谢罪,这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嗨!”佐藤相武被樱井龙歌这一番话说得是无地自容,只有点头应着的份儿。
“姐姐,既然你知道是任务失败,那为何还要佐藤君……”樱井凤香疑惑地问道。
“常言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东瀛武士潜伏在中原这么些年,是时候去磨练、磨练,见识、见识中原的武林高手,这一次,佐藤君有什么新发现?”樱井龙歌的样子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大有女诸葛的范儿。
这一点无论是让佐藤相武,还是樱井凤香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是换做别人,在中原潜伏这么久,早已是急不可耐了。
樱井龙歌却不会,她心思极其缜密,每一次行动,她都能够掌握在自己手掌心。
能够从每一次失败的任务当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有利于下一次行动。
这就是樱井龙歌!
佐藤相武仔细认真地回想了一遍,在悦来客栈所发生的一切,要说失败的关键点,恐怕不是在于楚无忌他们预先设下了圈套,而在于那个青年高手。
当然,事先露出了破绽,被楚无忌他们抢了先机,请君入瓮,再瓮中捉鳖,是一个重要原因。
但要是没有那位青年高手凌风尘,凭着东瀛武士的强大武力,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落败。
“大小姐,在我们闯入悦来客栈时候,遇上了一位青年高手,他的武功之高,是我生平所罕见。”佐藤相武说的一点不吹嘘,的确,在佐藤相武所遇到的高手里面,没有比凌风尘武功更高的了。
“少年剑客云飞扬?”樱井龙歌沉思问道。
佐藤相武摇了摇头,“不是云飞扬,是一位长得与云飞扬极为相似的青年,据我后来打听,这位高手叫凌风尘,是云飞扬的同胞大哥,他的武功与云飞扬不相上下,甚至比云飞扬更高。”
樱井龙歌深吸一口气,微微皱起了眉头,低沉地说道:“一个云飞扬就足够我们绞尽脑汁了,现在倒好,又多了一个凌风尘。看来,我们必须采取下一步计划了。”
“什么计划?”樱井凤香急忙问道。
佐藤相武虽然没有问,但他已经瞪大眼睛,等着樱井龙歌说了。
“结盟中原武林门派,用江湖势力对付云飞扬这些江湖人士,我们重点应对花家九大长老,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够占据主动权,否则,一直擀旋在这些人之间,我们没有办法采取更好的措施。”
“咚咚……”
这时候,小木屋传来一阵敲门声,樱井龙歌脸上绽放了一丝神秘的笑容,自顾着说了一句:“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总算是来了。”
樱井凤香、佐藤相武不明就里,面面相觑,不明白樱井凤香说的是什么意思。
樱井凤香对着屋外回应了一声,“请进!”
“大小姐、二小姐,有一位自称是傲绝宫的封百里求见!”屋外一名侍卫回答。
樱井凤香看向樱井龙歌,樱井龙歌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了笑意,对着屋外回应:“封大总管,里面请!”
不一会儿,门开了,封百里探头探脑走了进来,人未到,已经哈哈笑了起来,身后跟随着南宫傲座下大弟子青龙以及其余几名龙阁弟子。
“樱井小姐,多日不见,风采更是迷人了。”封百里寒暄着,抱拳施礼。
樱井龙歌淡然一笑,“封大总管,你该不会是来称赞小女子容貌的吧?”
封百里哈哈笑而不语。
樱井龙歌一摆手,“封大总管,请坐,请喝茶!”
封百里倒也不客气,矮身坐下,接过樱井龙歌递过来的一杯茶。
樱井龙歌抬头扫了一眼封百里身后的青龙,“这位是南宫盟主的大弟子青龙吧?怎么站着呢,请坐,喝茶!”
青龙心里有一丝不爽,按照在傲绝宫的地位,他可不比封百里低。
可这一次,封百里主动请缨,抢了头功,他只好成为了随从,但被樱井龙歌一眼认出来,心中的不爽也减轻了不少,当即坐了下来,端起樱井龙歌递过来的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封百里侧目看了一眼浑身是伤的佐藤相武,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以前每次来紫气阁,人都不见不着,即使见着了樱井龙歌,那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这一次,樱井龙歌竟然如此客客气气的,看来是樱井龙歌吃了亏,有意向与傲绝宫结盟了。
这下好办了!傲绝宫南宫傲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总算是有了着落,不觉大快人心啊!
封百里感觉阳光普照、蔚蓝天空,万里无云,这就是他要在傲绝宫奠定坚实的地位一击啊!
一旦自己能够与东瀛结盟成功,南宫傲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到时,即便是南宫傲座下的四大弟子,也未必有他在傲绝宫的地位了。
想到这里,封百里暗自窃喜,自己的春天总算是要来了。
“咳咳咳,那个,樱井小姐,我今天来贵地,想必你也清楚,我此行的目的,我们都是聪明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吧?”封百里稍一琢磨,就开始直奔主题了。
樱井龙歌即便不情愿,那也是曾经,现在她希望能够于傲绝宫结盟,这个门派在中原是三大门派之一,论实力,有结盟的价值。
“很好,封大总管,经过这段时间,我方已经感受到你们的诚意,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和贵宫结盟,共同对抗武林其他门派,巩固你傲绝宫在中原武林之中的地位。不过,有一个条件……”
樱井龙歌可不会毫无利益地与傲绝宫结盟,那都是附带条件的。
封百里也不弱,这一次是带着结盟必成的使命来的,只要樱井龙歌的条件不是太过分太苛刻,都可以答应,结盟对于傲绝宫来说,是有好处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
否则的话,以南宫傲的精明,他是不会三番五次地要想和东瀛结盟。
不等封百里说话,青龙抢先问道:“樱井小姐,什么条件?”
“江湖事,傲绝宫了,商界生意往来,东瀛了。怎么样?”樱井龙歌是一个绝对精明的女人。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最大的障碍就是来自于各种江湖势力的阻挠,只要有人替东瀛解决江湖事,那么对于她来说,就减轻了很大的负担。
从而,她也有精力来对付诸如洞庭湖逍遥侯沈君天、悦来客栈大掌柜楚无忌以及万古楼东陵君花月楼。
她是盯着这几位足以撼动中原商界的富贾,只要将这几位捏在自己手里,那就相当于握住了中原的命脉,富可敌国,那也就意味着可以与中原朝廷相抗衡。
只要有实力与朝廷抗衡,那么东瀛铁蹄入侵中原,那就不在话下。
“如何江湖事、傲绝宫了?”封百里寻思着问道。
樱井龙歌沉吟片刻,继而说道:“封大总管,你应该清楚,如今江湖上,那些苟延残喘的江湖帮派,纯粹就是乌合之众,却成了阻碍我们长足发展的最大绊脚石,想要我们的计划得以顺利而持续开展,这些绊脚石必须踢开。”
封百里不得不佩服樱井龙歌这个机关算尽的东瀛女人,其精明之处的确是无人能及。
他比谁都清楚,现如今江湖势力,虽然谈不上绝对的强大,但至少存在像少年剑客云飞扬、凌风尘、柳天松等后起之秀,在江湖上占据着一定的影响力,而且想要对付这些人,也不容易。
樱井龙歌倒好,将这么一块硬骨头丢给傲绝宫,让傲绝宫去与云飞扬、凌风尘这些武林正道之士硬磕,对于东瀛势力来说,毫无损伤。
一旦傲绝宫接下这一块硬骨头,那也就意味着傲绝宫将与天下为敌,正式成为武林正道的公敌。
除非将这些武林正道势力给扼杀,否则,他们将成为遭人唾弃,遗臭万年的门派。
青龙在封百里沉思之际,当即又是插嘴说道:“这个条件,傲绝宫接……”
封百里见青龙又要抢功,说出一些狗屁不通的话,急忙打断说道:“哎,樱井小姐既然是结盟,封某也希望你能拿出诚意来,至于这个条件,我是这么理解的……”
樱井龙歌吃怔一会,眸子落在封百里身上,这个看上去阴柔中透出娘娘腔的人,脑子却是不含糊,相比于青龙,他可要精明得多,“封大总管,你如何理解?”
“如今江湖四下飘零,虽然不成气候,但是有些势力仍旧不容忽视。如果这些硬茬都交给傲绝宫来了结,那我们与东瀛结盟有什么必要?”封百里心里盘算,今天樱井姐妹如此客气,又看到佐藤相武一身是伤,一定是东瀛吃了什么亏。
否则,以樱井龙歌一直强势的派头,怎么可能会这么和颜悦色地与他封百里谈论结盟的事呢。
看来,东瀛也已经受到了损伤,必然要找像傲绝宫这样的江湖门派结盟,那么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若是作为傲绝宫的封百里还甘落下风,那岂不是不长脑子吗?
只有象青龙这种急功近利的人,才会这么急躁地想要表达与东瀛势力结盟。
作为封百里,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傲绝宫宫主南宫傲的智囊,一定有其过人之处,他所考虑问题的宽度、深度可要远在青龙之上。
即使他恨不得立即与樱井龙歌达成结盟,但是这种境况之下,结盟是势在必行,就要互相争取利益,这样才能让结盟使得傲绝宫有利。
对于能够说出这一番话来,樱井龙歌对这位阴阳怪气的娘娘腔封百里不觉刮目相看,这也不难看得出,南宫傲是何等精明之辈,派出封百里来谈结盟,定然有其过人之处。
沉吟片刻,樱井龙歌寻思着,毕竟现在东瀛在中原处于不利地位,要是与傲绝宫谈崩了,恐怕在中原找到合适的结盟门派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因此,她很是为难地说道:“封大总管所言,小女子当然是多番考量,依我看,既然傲绝宫有意结盟,我们就达成共识,不分彼此,一方有难,另一方竭尽全力帮衬,你看如何?”
封百里皮笑肉不笑,淡然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难得樱井小姐如此诚意切切,开朗大方,我们就这么定了,傲绝宫与东瀛结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封大总管,回去请你转告南宫先生,我樱井龙歌一定遵守盟约,希望我们共谋大计。”
封百里被樱井龙歌一口一个“大总管”叫得骨头都快要酥麻了,这种感觉还真是爽。
虽然在傲绝宫里,他的地位差不多算是“大总管”,可是,很少有人这么一口一句的,叫得真是痛快。
不得不说,这位樱井龙歌不同凡响,与这样的女人打交道,还真是身心愉快。
封百里喜欢与聪明的人打交道,不用太多废话,就能互相明白。
这一次能够与东瀛结盟成功,等回到傲绝宫,南宫傲对自己一定是刮目相看,自己在傲绝宫的地位将会更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
晨曦,忘忧谷。
“洗髓分为无始钟气、四大假合、凡圣同归、物我一致、行往坐卧、洗髓还原……”
妙手空空与云飞扬对立而坐,开始传授云飞扬洗髓经,依旧是一边讲述口诀,一边演绎洗髓经的奥义。
云飞扬学得极为认真仔细,加之他本就天赋极高,对妙手空空所述,心领神会,依照其法,运转气流。
“无始钟气,即宇宙有至理,难以耳目契。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气无理不运,理无气莫著。交并为一致,分之莫可离。……非理亦非气,一言透天机。百尺竿头步,原始更无始。悟得其中意,方可言洗髓……”
云飞扬将口诀默默诵念,熟记于胸,丝毫不敢懈怠,聚精会神。
尽管在念口诀的时候,有些枯燥,但他深知,想要修炼领会洗髓经的精髓所在,正是基于这些深奥拗口的口诀基础之上。
只有掌握了这些基本的口诀,才能参悟其中的玄机,才能够修炼至高臻于完美。
天下武功,原本也不会有完美一说,但能够臻于完美,那也是不错的。
“四大假合,即元气久氤氲,化作水火土,水发昆仑巅,四达坑阱注。静坐生暖气,水中有火具,湿热乃蒸腾,为雨又为露。生人又生物,利益满人世。水久澄为土,火乃气之燠。人身小天地,万物莫能比……”
不得不说,这一套洗髓经之深奥,非寻常人所能参悟透其中的奥义,即便妙手空空是少林寺得道高僧亲自传授易筋经和洗髓经,但这么些年,他也有所参禅悟佛。
但对于这等佛经始终难以了悟通透,只能依照所掌握的基本释义,给云飞扬一边演绎一边诵念口诀。
云飞扬一边学着一边在脑海中参悟经文的博大精深,时而紧蹙眉宇,时而嘴角微微上扬。
蹙眉之际,定是参悟经文之时,遇上了比较难懂晦涩深奥之处,嘴角上扬,定是参透其中的奥妙玄机。
原本佛法,不同人参悟,不同心灵层次,会有不同的佛学修为。
云飞扬虽然并非佛门弟子,但他师从醉尘客谢隐,这位隐士高人,他也是学识渊博,通晓天下诸多武学经典,无论是儒释道,还是其他诸子百家,他都有所涉猎。
所以,在授艺过程中,无时无刻,会将他沉淀在内心深处的文化内涵,展现给云飞扬。
云飞扬在常年累月的熏陶之下,悟性极高,能够将诸多高深的佛经都参悟得通透。
“凡圣同归,即参透天与地,与我本一体。体虽有巨细;灵活原无异。天地有日月,人身两目具。日月有晦明,星与灯相继。纵或星灯灭,见性终不没……凡夫与圣人,眼横鼻长直。同来不同归,因彼多外驰。若能收放心,提念生与死。趁此健身驱,精进用心力。洗髓还本原,凡圣同归一。”
果然,从易筋经到洗髓经,到处皆是显示出了佛经的高深,想要参悟通透,的确是不易。
妙手空空额头已经渗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要知道,每修炼一次易筋经、洗髓经,等同于参悟一遍这等佛经的奥义。
每一次心境不一样,状态不一样,参悟出来的也极为不同。
尤其是这样的高深佛经,越是参悟多遍,越是能够参悟更为高深的层次。
通常而言,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这仅仅是算入佛门的一步,将肉身从俗世剥离,从此踏入佛门,青灯作陪,古佛为伴。
而断绝七情六欲,可以说是进入了精神层面,对于喜、怒、哀、乐、惧、爱、恶、欲之情感层面的升华。
进而诸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能够坦然面对芸芸众生,无欲无求,已然是灵魂层次的练达。
佛之于人,肉身入佛,精神入佛,灵魂入佛,不同阶段,不同参悟。
“物我一致,即万物非万物,与我同一体。幻出诸形相,辅助成生意……人何不如物,只贪衣与食,忘却生与死,苟能绝嗜欲,物我皆一致……”
云飞扬渐渐的额头也是渗出汗珠,升腾起丝丝白色雾气,修炼此等高深佛经,无论是心性,还是定性,皆是需要一定的修为,幸而他在丹凤山之时,醉尘客谢隐为了提升他的心性、定性,让他经常打坐。
在山峰之巅,沐浴天地之清扬之气,洗练心性,感悟天地万物之灵气,长久以来,他的心性具有灵气,定性更是与少林参禅之僧不相上下。
若非有此等修炼为基,单纯从一个对佛经丝毫不知的情况下,参悟这样高深的佛经,定是吃不消。
妙手空空见云飞扬能够跟随他的阐释、演绎,分毫不差,能够坐定相随,对此倍感欣慰,他也更是将他所参悟的佛经毫无保留地讲解给云飞扬,心中更是殷切期盼,希望云飞扬能够在他所了悟的基础上,洞悉更为高深的佛性。
本来,佛无至高,更是无止境,即便是释迦牟尼,也未必能够说,佛法之大,了然于胸。
既然是佛祖都不能将佛法之高深全然通透,那么,一般寻常之辈,观其佛法,也不过皮毛。
修炼易筋、洗髓,不但是解除魔心蛊毒反噬之力吞噬心脉,更是让云飞扬修身悟佛。
这些时日,妙手空空能够感受得到,云飞扬心目中的怨言恨意,一旦提及复仇,便是燃烧着怒火,恨不得立即手持兵器,将手刃仇人。
天下大仁大义之辈,断不可心怀怨恨之气,浩浩乾坤,胸怀正义。凛然正气,方显男儿侠义,才能成就大义。
若是心中被仇恨所羁绊,难以胸怀天下,更是做不到拯救江湖于危难之间,扶危济贫,行侠仗义,此乃江湖侠义之士分内之事。
妙手空空既是救人,也是教人。
这些年,他隐居世外,只身在这忘忧谷,虽然身不在佛门,但已然有些遁入空门的韵味。
“行住坐卧,即不离于当念,存心勿外务。得止宜知止,留神守空谷。立定勿倾斜,形端身自固。耳目随心静,止水与明镜……闭口深藏舌,出入息与鼻。息息归元海,气足神自裕。浃骨并洽髓,出神先入定……梦觉浑不异,九载征实际。超出生死关,究竟如来意。行住坐卧篇,只此是真谛。”
“洗髓还原,即度数暗调和,身定神即定。每日五更起,吐浊纳清熙……洗髓功已毕,徐徐方站起,行稳步方移……三年并九载,息心并涤虑。浃骨更洽髓,脱壳飞身去。渐几浑化天,末后究竟地……”
越是修炼到后面,越是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原本体内涌动着一股冲击心脉的魔心蛊毒反噬之力,倒也减轻了许多。
本来昨日妙手空空将易筋经教给他之后,修炼减缓了不少,今天又融入了洗髓经,那种减轻的痛楚更是明显。
妙手空空缓缓睁开眼,语重心长地说:“此乃洗髓之精髓,能否将其演绎修炼至高境界,全在于你日后的勤学修习,若是能够将魔心蛊毒反噬之力解除,定然能够让你的功力大增,让你剑法突破,有所小成。”
“多谢师父教诲!”
妙手空空依旧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打了一个呵欠,朗爽一笑,“哈哈哈……小子,你慢慢修炼,为师可要去睡个回笼觉,再美美喝上一壶酒,余生就此也无怨了。”
余生无悔?谁能做到这样一种人生态度?
云飞扬铭记妙手空空的教诲,相比较而言,他是不能够像妙手空空这般闲云野鹤,即便向往这样一种生活态度,但就目前的处境来说,那也只能是向往。
从今往后的一段日子里,云飞扬每天勤加修炼,在这忘忧谷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花月楼经过调理,也已经痊愈,云飞扬通过不断地修习易筋经、洗髓经,将体内那股冲击心脉的魔心蛊毒反噬之力一点点消化。
一念入魔,一念成佛。
魔与佛,本来就只是一念之差,通过佛法炼化魔心,属于万法之道。
这种创举,自然不是妙手空空的首创,在古籍书卷中,医术典故,更是有所记载。
妙手空空医术高明,更是博览群书,找到了以佛经炼化魔心,从而将云飞扬体内的魔心蛊毒反噬之力控制。
说到底魔心蛊毒反噬之力,仍旧是一种攻击心脉的吞噬之力。
因为云飞扬心性坚定,在神剑山庄知道被上官鸿下了魔心蛊毒,强行用意念冲击蛊毒,将魔心压制。
但这种压制的力量又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反噬正心,攻击心脉。
即便云飞扬内力浑厚,也必定难以一度将其压制。
想要根除这种魔心蛊毒的反噬之力,唯有以佛法化解,将魔心根治,彻底决裂魔性,才能正其心,成其善念。
妙手空空每天喝着辛辣的烧刀子,每天依旧是过着闲云野鹤,他将易筋经、洗髓经传给云飞扬之后,也不会去督促,去过问云飞扬是否修炼,或者,是否云飞扬有疑惑之处,他没有多问一句。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云飞扬性格极其坚韧,心念笃定,一定会勤加修炼。
所以,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这一天,云飞扬在忘忧谷内修炼一遍易筋经、洗髓经之后,开始修炼剑法。
龙吟剑在他手里已然龙飞凤舞,剑光绽放,犹如九天流岚,青衫磊落,少年剑客。
妙手空空踱步走来,手里握着那一只残败的酒壶,一边仰面喝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云飞扬。
越看越是满心欢喜,兔崽子,剑法果然是精进了不少,让老朽试一试你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
一时兴起,妙手空空紧握酒壶,顺手抓起一根柳枝,足尖点地,飞身一跃,凌空落下,柳枝化为剑锋,凝聚雄厚的真气。
“唰!”
一根柳枝,劲道十足,犹若三尺青锋,朝着云飞扬的背后刺下。
云飞扬练剑正酣处,感到身后一股寒气袭来,当下脚步一错,体内真气凝聚掌心,幻化于龙吟剑,回转身影,剑光一展,迎击妙手空空袭来的柳枝。
原本以为是有敌人来袭,回转身之际,看见是妙手空空,急忙撤剑,四成功力,瞬间卸去一两成,只用了一两成功力,龙吟剑呼啸刺出。
“叮!”
剑尖鸣叫,剑气如虹,碎空而震,周围皆是被这一股强大的剑气给激荡开来。
云飞扬接连后撤了几步,险些摔倒,妙手空空被这一道剑气射来,悬空之中,倒转身形,才惊险地从剑气之下掠出丈余开外,落在一块青石之上。
“师父,您做什么呢?这偷袭不好使,万一不小心伤着您……”云飞扬站稳之后,沉吟说道。
“啧啧啧……”妙手空空食指指指点点,不屑地说道,“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想伤着为师,你再多练几年吧!”
云飞扬可不服气了,刚才我才用了一两成功力,您老人家都差点没招架住,还好意思说我的是三脚猫功夫?“师父,我刚才不过用两成功力……”
“哈哈哈,那你使出吃奶的功力,让为师看看,你能不能碰得着为师的衣服角……”
可气!师父这是要测试我的剑法了?那可不能不好好对付,这要是打不赢师父,师父会伤心,这要是动作大了,伤着师父,我会伤心,先用四五成功力应付着。
想到这里,云飞扬纵身一跃,龙吟剑一抖,万般剑花落下,犹如寒冬腊月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剑影闪烁,笼罩向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轻“吁”一声,暗道:“好家伙,果然了得。”
当即他也不容小觑,手中酒壶一抖,将酒壶悬挂在腰间,手里紧握的柳枝一横,“唰”,亦是激荡出强大的气旋,震荡着空气,化柳枝为剑,刺向云飞扬的肩头。
云飞扬不偏不倚,反而运起龙吟剑,迎击妙手空空手中的柳枝。
“唰唰……”
剑光卷噬而出,将妙手空空手中的柳枝尽数斩落,妙手空空一惊,飞身向后一跃,跳出圈外,落在一块青石上,单掌一挥,功力所至,挥动而起一块青石,射向云飞扬。
云飞扬竖起龙吟剑,剑气飞扬,“铮”剑光破裂石块,碎石散落在地上。
妙手空空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继续运足真气,卷起数块青石,双掌开碑,青石形成一串,接连射向云飞扬。
云飞扬见状,回撤龙吟剑,低喝一声,剑尖呼啸刺出,做出一字连珠剑招,朝着那一串青石射来的方向,剑光犹若一条长龙,张牙舞爪之间,撞击上那些射来的青石。
“轰隆!”
“咔嘣!”
“咔嘣!”
剑尖所过之处,青石被剑气尽数击碎,四下飞出。
妙手空空心中一阵欣慰,又是卷起数块青石,形成四面八方包围状,双掌幻化之间,这些青石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纷纷射向云飞扬。
云飞扬也不甘示弱,一字连珠的剑,回环之下,迎面幻化成无尽的四面八方剑影阵气,翻滚之间,仿佛汹涌的波涛,冲击而去。
撞击上那些青石,皆是幻化的剑影,青石全部碎裂,空气中弥漫这一股浓郁的青石碎裂的气味。
妙手空空深吸一口气,挥手之间,又是将地面的巨大青石,跌浪卷噬而来。
远远看去,犹如奔跑着的无尽猛兽,朝着云飞扬冲击而来,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架势。
云飞扬震惊了,能够以真气御物,将这些青石都驱动翻滚而来,当今天下,恐怕也是少见。
他脚踏上这些翻滚而来的青石,动作极为敏捷,一时之间,似乎自己陷入了青石阵法之中。
的确,这一次,妙手空空挥手之间,强大的内力,催动这些青石,形成了巨石阵。
一方滚动,其他青石皆是牵动,而妙手空空不愧是高手,又挥掌,凌空卷来其他青石,笼罩上空。
由此形成一个封闭的巨石阵,无论云飞扬怎么挥剑,都是被巨石阵所困。
云飞扬倒也不着急,轻然落下,翩然进入巨石阵中,掌心已然是真气凝聚,龙吟剑已然幻化成无尽剑影。
“臭小子,还胆敢进入巨石阵,老朽倒要看看,你是长了三头六臂还是怎么滴。”妙手空空自言自语之下,更是催动内力,将这些巨石阵纷纷收拢,形成一个像是斗状的闭环空间,压迫下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样一种从四面八方压迫下来,让人感到窒息。而如此强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包围下来,除非有强大到足以击穿这些巨石阵的力量,否则,只能在巨石阵中被碾压。
“小兔崽子,知道为师厉害了吧!”妙手空空双掌挥舞,真气运转,牵动着巨石阵收缩,好像一只大口袋一点点地缩小,将云飞扬罩在其中,慢慢地将他挤压在口袋里。
云飞扬运剑如风,虽然被这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的有些窒息,但是倒也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境地,巨石阵眼花缭乱,气旋游走其间,可以说是刚柔相济,软硬兼施。
所以,要对付这样一种巨石阵,也不容易。
云飞扬御剑抵抗之下,心念笃定,体内剑脉真气游走,内力悉数幻化,他感受到一股股强劲的力量喷薄而出。
突然之间,云飞扬大吼一声:“破!”
山崩地裂,剑光如同九天雷电,碎空而出,巨石阵下的巨石被这一股强大的剑气全部震退击碎,整个忘忧谷仿佛摇晃颤抖了一样。
空谷传响,巨石阵被破,云飞扬强势从巨石阵下纵身跃起,凌空而上,轻然破空。
妙手空空惊得目瞪口呆,为了避免被强大剑气所伤,早已卸去了内力,接连纵身,飞出几丈开外,木然而立,半晌,才欢呼着手舞足蹈,“成了,成功了!破虚剑境,终于有所突破了!”
云飞扬飞身落下,轻盈落在妙手空空身旁,一甩头,抬起手,大拇指触了一下鼻头,嘿嘿咧嘴一笑,龙吟剑归鞘,“怎么样?师父,弟子这一手剑法,您老人家还满意吗?”
“你小子,真当师父是仇人呢,拼命啊!”妙手空空心下欢喜,但嘴里却是带着些许责备口吻。
云飞扬拱手拜下,“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弟子才有今天的成就。”
“你个兔崽子,就知道捡好听的说给为师听,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的确是进步了,终于是突破了剑境,进入了破虚境界了。”
“破虚境界?师父,是不是真的?”云飞扬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惊喜地问。
“那是自然,你刚才使出最后一剑的时候,是不是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向周围的空气,有一点儿要将空气击碎的感觉?”妙手空空歪着脑袋,从腰间解下酒壶,仰头灌了一口烈酒,笑眯眯地问道。
云飞扬“嗯”了一声,幽幽地说道:“好像是有那么一股力量,像是要冲破巨石阵,就是要将这种窒息的空气给击穿破碎,冲击出来。”
“这就对了!破虚之境,即为破碎虚空之境界,小子,看来,你体内的魔心蛊毒反噬之力基本彻底根除,他日继续修炼,能够将剑法练到至高境界。”
“师父教导有方,弟子感激不尽。”云飞扬自是不忘妙手空空的栽培之恩,他有今日所成,当然与妙手空空悉心教导密不可分。
“哈哈哈,是你天赋极高,勤学苦练的造化,为师不过是锦上添花。”
“飞扬,前辈,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这时,花月楼小跑着走了来,“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在屋子里正做饭,仿佛整个忘忧谷颤抖了一下,所以,我也就跑出来看一看。”
云飞扬目光看向花月楼,只看了一眼,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
花月楼一脸蒙,因为云飞扬看着她的脸蛋笑个不停,妙手空空想笑,但忍住了。
“喂,飞扬,你笑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云飞扬一边一边说道:“可不是,有人变成小花猫了,哈哈哈……”
花月楼抬手擦了擦脸,果然有黑乎乎的东西,那都是刚才做饭的时候,染上了烟灰,她抬手拍打着云飞扬,娇嗔着说:“你还好意思笑,我这不是给你和前辈烧饭嘛!”
“是是是……我不笑了,辛苦我们月楼了。”云飞扬停止了笑声,温声说道。
妙手空空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个,月楼,我们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嗯……今天我们吃红烧鲫鱼、辣子鸡丁、鱼香茄子……”花月楼笑着掰着手指头,说出了今天烧菜的菜名。
妙手空空吞咽了一口水,肚子“咕噜”一下,“都被说得流口水了。”
“好啦,那我们去吃饭吧!”花月楼玉手挽着云飞扬的手臂,对云飞扬、妙手空空说道,“你们练了大半天的武功,一定是饿坏了吧!”
“那是,肚子都饿扁了。飞扬,瞧瞧,这月楼多么贤惠,不但脑子聪明,还有一手好厨艺,将来相夫教子,自是不在话下,娶媳妇就要娶这样的……”
“师父,您老人家就不能消停一会么?”云飞扬脸一阵红,花月楼早已经娇羞得面红耳赤,附和着说道,“就是,前辈,您又取笑月楼了。”
“哎哎哎……还夫唱妇随了,哪是取笑了,这是取笑吗?”妙手空空红着脸,灌了一口酒,三人已经走进了石屋,屋子里菜肴的香气迎面扑鼻而来。
石屋里一张石桌上,摆放着花月楼刚刚做好的菜肴,热气腾腾,香喷喷的。
刚一进屋子,妙手空空就忍不住了,一骨碌走到石桌边,掀开锅碗瓢盆,就要准备开吃。
云飞扬笑着打趣说道:“师父,您老人家这是饿鬼上身呢,我们的小厨娘都还没有坐下呢!”
他一边说,一边将石凳挪好,请花月楼坐下,“来,月楼,辛苦了,快坐下。”
花月楼可不依,执意让云飞扬坐下,“飞扬,你一天天的练武很是辛苦,你坐下吧,我给你和前辈盛饭。”
这一对小年轻,恩爱无比,倒是让妙手空空这个老前辈有些难为情。既是感叹又是羡慕地说道:“飞扬,如月楼这样的绝世佳人,夫复何求,你要好好珍惜人家。”
“是,师父,弟子明白!”
“飞扬,现如今,你剑法也已经突破,是该走出忘忧谷,做你该做的事了。再者,月楼身份特殊,肩上是花家百年基业重担,不能在忘忧谷这么一直下去的。”
妙手空空心情极为复杂,又很是沉重。
本来,云飞扬、花月楼住在忘忧谷这段时间,多了很多快乐,总比他一人守着忘忧谷热闹许多。
但人有悲欢离合,毕竟,云飞扬、花月楼不属于忘忧谷,该有他们的责任、他们的使命,所以,是时候离开忘忧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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