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奶奶,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洛黎亲切的冲上前挽住她的手。
程老夫人脸上看是笑意,她开心一部分是因为他们来见她这个老太婆,另一部分是因为阿黎待他比从前更亲近。倒不是说从前不亲近,只是从前的亲近里可以隐约感受到一股客套与疏离。而今日却全然没有,看来张妈说的都是真的。
看来啊,她的曾孙子不远了,“阿黎,快坐,让奶奶我好好看看你。”她连忙将桌上的水果一股脑的都塞进她的手里,“你都不知道奶奶我之前有多担心你们,他们就知道瞒着我。
若不是前些日子他二叔说漏了嘴,我这个老太婆都不知道你们受了这么大的罪。”
“奶奶,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是他们说的吓人,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
程老夫人仔细地打量着她,看到她稍微圆润的脸蛋,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看到阿黎你没事,我这老太婆也算是松了口气,我今个特意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程老夫人拉着她就上了餐桌,一会夹着个一会捡这个的,洛黎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小眼神死死地盯着看戏的程濯。
好啊,濯爷你是不是只会看戏,不顾我的死活。
她那娇嗔的模样,让惹的他忍不住笑出声,抬手将她的碗挪到自己的范围内,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笑着对程老夫人说道,“奶奶,你再这样下去,阿黎晚上可就要撑的睡不着了。”
“哎,你这小子,又不是给你的。”程老夫人抬手就要洋装揍他。
“就是,这是奶奶给我的。”洛黎得意地挑眉看他。
你这个小狐狸,就知道耍他玩!
用餐后,奶奶带着洛黎走到一个房间里,昏暗的房间里灯被打开的一瞬间,她看清楚了整间屋子,她视线的正前方是程濯的照片。
不,虽然照片上的人与程濯长的一模一样,但从眉眼之间,散发的温润的气质以及那笑意,她可以很肯定那不是程濯。
程老夫人从柜子里拿出一摞相册,拉着洛黎坐在床榻上,她牵着洛黎的手,语气里尽管带着笑意可洛黎依旧能感受到一抹悲凉之意。
“阿黎,这边这个是程濯,旁边的是程铎,这是周岁时候的照片。这阿濯打小就性子冷,没阿铎会讨人喜欢,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阿濯有自闭症,好在他只是不爱说话。
这是阿濯军校毕业的照片,你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却是最优秀的。
只是那个时候,他父母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双双离世,此后阿濯的性子就更冷了,本来一天说的话就少,那时候更是十天说不出一句话。
好在有阿铎陪在他的身边一直安慰他,这才让阿濯重新振作起来。
这是阿濯封少将的照片,只可惜那个时候阿铎没能看见,别看照片里的他,面色红润,但其实都是P的,那时候阿铎走后不到三个月,他一直走不出来,藏在背后的手上其实是因为割腕,伤口还没愈合。
阿铎离开的前几年,阿濯就一直靠着曾经阿铎写给他的信,支撑着他活下去。
不过好在现在有了你,我这老太婆也陪不了他多久了,只希望阿黎你能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别在让阿濯感到孤单与害怕。
这些年,他为了逃避一次都没有去看过阿铎,每年的花与祭品都是他亲自挑的,让人送过去。”
洛黎看着手中的照片,她从未去真正的了解过程濯,谁的事情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年他一定过的很辛苦!
“奶奶,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他的,永远也不会。”
程老夫人看着她眼里的坚定与爱意,欣慰地点了点头,“还好有你,阿黎。”
洛黎低下头,她很惭愧,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真正地去了解他的过去,她的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了。
“奶奶,这些信不知道我能不能带走,我想更了解程濯他。”
程老夫人点了点头,拍着她的肩膀,“当然可以。”
车里,程濯看着有些沉默的洛黎,心里觉得有些怪异,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抬手握住洛黎的手,低声细语,“小狐狸,是不是奶奶和你说了什么?”
洛黎抬头望着他,一双眼里是疼惜又是后悔,“濯爷,我们去见一见你哥好吗?我还从未祭奠过他。”
此话一出,砰的一声,车急刹停在路边,他有些难以控制情绪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眼神迷离,头疼欲裂,双手环抱,将脸埋进方向盘里,整个人处于蜷缩的状态。
如此脆弱不堪的他,是洛黎第一次见到,她没有想到程铎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依旧对他产生如此强大的影响,她抬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程濯,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都会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
我想程铎哥也不希望你一直困在囚笼里面走不出来。程濯,你抬起头看看我好吗?”
她用着温柔的语调,眼里带着爱意,祈求着他能看自己一眼。
程濯缓缓抬起头,白色的眼球不满血丝,她知道他不好受,她的手捧住他的脸,“程濯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我想你起誓。
我们一起去看程铎哥吧,他一定也很想你。他那么爱你,也一定期盼你能早日放下,他一定也在等你,等你去看他。”
她的话语很温柔,在一点一点地带着他走出囚笼。她能感受得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所以她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捧住他的脸,抬头吻住他的唇。
这样的吻不带有一丝欲望,更多的是爱意,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的爱,它是鼓励的话语,更是双方的支柱。
温热的泪珠滑落在唇上,有点咸,却让他更有力量。这一刻他将洛黎紧紧的抱在怀里,“小狐狸,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我答应你,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
墓地。
这是兄长离开以后,他第一次来见兄长,他不敢来见兄长,因为没有脸来见。
他不敢看一直低着头,洛黎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抬手与他十指相握,程濯抬起头,望着她,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鼓励,她似乎在说无论何时,她都会一直陪着他。
洛黎对着他淡淡一笑,转而看向墓地,她将手中的花送上前,“程铎哥,你好我是洛黎,是程濯的妻子,是洛黎一直不好,未曾来见过你,还望海涵!”
她转身望向程濯,紧紧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想濯爷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在下面等你。”她上前抱住程濯,“我等你!”转而对程铎微微鞠躬便离开。
此刻的墓地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程濯没有开口,更不敢看他。
“阿濯!”
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他有些意外和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兄长,泪水夺眶而出,他想要控制却始终抑制不住。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哭什么鼻子,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哥!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哥也不会死!”
程铎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里是柔情,“傻瓜,我是你哥,我不保护你,保护谁!还有如果不是因为哥,你也不会被牵连进去。”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因为我!”程濯红着眼眶,在兄长的面前,他永远都像个小孩一样,他无法直面兄长,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兄长护住他,死的就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兄长就不会死。
程铎自小就知道他这个弟弟固执,他拍着他的头,像从前一样,“阿濯,这件事情不该一直困扰着你,你要勇敢向前看,我曾答应过你,会永远陪在你的身侧,可哥没有做到。
如今有人能代替我,陪在你的身侧,我真的很开心。阿濯,你要学会放下,打开心房,抬起头看着我,我一直在等你,你能来见我,看见安好,我就放心了。”
程濯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他的眼神里是悔恨又是渴求,他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哥没有死,一只都在他的身边。他一直希望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好了,我也该走了。”程铎对着他挥着手,脸上永远带着温暖的笑意,如同冬日的太阳,一直温暖着大地。
“别走,哥!别走!”程濯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虚影又怎么会抓住。
他看着墓碑上照片,哥的年纪永远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刻,“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靠在墓碑旁,眼神里带着悔恨,他不应该不来见哥的。
洛黎转过身看着他,她知道她并不好受,可她希望他能够勇敢的走出来。
程濯!
程濯转过身对上洛黎担忧地眼眸,他轻声一笑,“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她很好,很好,如果你认识她,也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他起身快步上前,握住洛黎的手,转身回望,哥,我走了,我会回来见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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