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回家探亲 高真当真是将这件事……
高真当真是将这件事上了心。
韩盈给的定金,她一分没动,全拿来买了各种矿石,这些时[ri]也没什么人买陶器,正好空出来人手,将这些矿石研磨成粉,而后反复过筛,好得到最上层的原料。
矿石坚硬,想要研磨成粉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活做,还是因为有了曲弘的压制,整个高家陶坊重新回到了正序。
但,高真明白,这都是假象。
她不敢停歇,努力将过往所有的经验总结在一起,反复思索月女需要的陶器到底是什么样子,并用陶泥反复捏制,又思索光滑的反光需要什么样子的釉料,茶饭不吃,近乎到了着魔的地步。
而另一边,韩盈则是回了趟家——拿钱。
随着事务的转移,韩盈回家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好在这种情况是逐渐发生的,而大家也都历练了出来,家里、乃至医院里没有她也能很好的运转。
不过,这种脱离还是不能持续太久,韩盈尽量保持每月回去一次的次数,维系感情的同时,也能继续巩固她的领导地位。
将新做的拨[lang]鼓在小侄子的面前晃着,韩盈对着陶鹊问道:“魏裳呢?我怎么没见她?”
“她回家了。“生完孩子后的陶鹊明显体态更加丰盈起来,不过却胖的恰到好处,她脸上没有常见的育儿疲惫,反而从内到外都是舒适的状态,说话间,眼尾还带着笑意:
“也是巧了,她都两个多月没回家了,正好今天回去的时候月女你来了,嗯……最晚傍晚她就能回来。”
说着,陶鹊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问道:“难道月女你今天就要走,不再住一天了?”
“住。”外邑距离县城不算太远,一天内走两个来回都没问题,她之前走不了完全是人小腿短,现在有了马匹代步,上午来,中午吃个饭,下午走也不是问题,前几次忙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不过这次就不一样了,她没那么忙,正好歇歇。
稍微估量,韩盈开[kou]道:“我能多住个两三天吧。”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陶鹊很是高兴,连忙张罗着要将韩盈的房间打来通通风,再将被褥晒晒。
家中现在只能算是小富,没有多雇太多人手,韩盈的房间空着没人住,打扫频率也不高,十来天才会有人进去清理一番,顺带翻晒下被褥,对于村里人来说这个频率已经高到离谱,可在陶鹊看来,还是有些不够——得再重新做一遍,干干净净的让她休息才好。
陶鹊张罗着忙碌韩盈休息的房间,而被韩盈念叨的魏裳才刚刚到了家。
她今年已经是十二,算是小半个大人,外邑离家其实也就小半个时辰的事情,一个人走回去也没什么问题。
魏裳家里对她的到来显然很是兴奋,就连侄子和侄女都高兴的跳了起来,殷勤的接过来她提着的[ji]蛋筐和拎着的那只公[ji],还烧起来热水。
坐在马扎上,魏裳看着家里,对着他们问道:“阿母她们呢?”
“在后面给药材浇水呢!”
应声的是魏母,她手里握着一把青菜叶,满脚泥的从房屋后面走了过来,打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筐[ji]蛋和还在蹦跶的公[ji],她脸多了几分笑意,可紧接着又有些犯愁,就连说出的话也多了几分埋怨:
“你看看你,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回来?让你在月女那里好好干,你这是干嘛?家里还能少这么一[kou]吃的了?”
后面跟过来的嫂子笑容略微有点僵硬,她不敢反驳婆婆,只能在心里念叨——怎么不缺这[kou]吃的了?这可是[ji]蛋和公[ji],都是荤的!
魏裳笑着,再次解释道:“是月女让我这样带的,阿母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种话母亲已经说了很多次,而她也这样答了很多次,虽然次数多,但魏裳没有多少不耐烦,毕竟这是母亲的善心,那个当徒弟的,能经常吃拿取这么值钱的东西回家?也就是她情况特殊,遇上了月女,对方又实在是有本领,这才带着她得了这么多的好处,但这样的好处,并不是她得意的资本,当然,也不是家里人得意和拿捏她的资本。
上前,魏裳拿着瓢从将淘米用的剩水慢慢浇在母亲的脚上,好让对方将泥给洗去,这功夫间,母女两个人亲密的说着悄悄话,嫂子高兴招呼着担水回来的哥哥杀[ji],准备做煮[ji]吃。
而听到要杀[ji]吃,家里的小孩们都高兴的跑了出来,烧上的热水给魏裳倒在竹杯里,剩下的便全拿来给[ji]拔毛,咋呼的声音很快迎来左邻右舍的关注,母亲忙着将自家小孩哄去外边玩耍,男人则是站在一旁,饱含羡慕的夸道:
“魏媪,你可生个了个好女儿!”
“哪里哪里。”魏母穿上[cao]鞋,她摆着手,谦虚的回应:
“都是月女厉害,人家教的好!”
商业[xing]互夸很是持续了一会,直至接出来的半碗[ji]血和他们分了些许,对方才高兴的回去。
魏裳安静的看着这幕,回家的时候,她表现的向来很是低调,和外邑那个说一不二,众人畏惧的月女首徒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这点,家里人是察觉不到的,他们还是热情的准备着,同时又好奇的询问着她忙碌什么。
魏裳捡着不重要的事情说给他们听,也没有报喜不报忧,好的,坏的都说了,听着魏裳遇到的麻烦,两个哥哥也跟着焦急起来:
“山狸偷[ji]可不能不管,这畜牲知道这里的[ji]好偷,以后天天来,那这里当给它养的了!”
“就是,魏裳,要不你养上两头猎犬试试?”
“早就养上了,还是月女带回来的。”魏裳轻声回答着哥哥们的担心:
“那山狸也被杀了,当时我和韩硕两人人轮流守了半个多月,总算是把山狸给杀了,后来我们还将林子周围都清理了一遍,现在已经没什么野兽敢过来叼[ji]啦。”
“那就好,那就好。”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边聊边忙,公[ji]被两个哥哥轮流剁碎成小块,放入锅中烹煮,韩盈好吃,教出来了有着好厨艺的韩羽,连带着魏裳也逐渐养叼了[kou]味,家里没有那么多香料,魏裳索[xing]带回来了一份,一同丢进了锅中。
家里有魏裳帮衬,[ri]子比过往好了许多,但也做不到隔上几天就遇上一次荤腥,更吃不到这样的好食,香味随着时间越发的浓郁,小孩们全围到了锅边吞咽着[kou]水,哥哥和母亲也越发的坐不住了,魏裳恰到好处的停止了[jiao]谈,等着炖[shu]的[ji]盛了上来。
一只[ji],九个人吃,整只压根没办法分,剁碎之后每人都能来上[ji]块,碎碎的铺在米饭上,再加上一勺[ji]汤,香的小孩们压根抬不起头来,只知道闷头往嘴里扒饭。
看着自己儿女如此馋[rou],二哥脸上有些尴尬,又带上了几分愧疚,他忍不住对着魏裳问道:
“那个,妹啊,你说咱们家能不能也养[ji]啊?就,不养那么多,就养上个百十来只也好啊。”
这话一出,魏母就变了脸[se],她立刻呵斥道:“老二!”
二哥也是被压抑了好久,本村距离外邑那么远,他就算是不常去,也能通过村里其他过去担豆腐的人知道妹妹到底是一个什么水平,怎么不会生出点别的想法?
所以,他没有被母亲的呵斥训到,甚至还反驳起来:“阿母你训我干嘛?养[ji]本来就是魏裳的本事,她教教我这个哥哥怎么了?”
说着,二哥的情绪便激动起来,他扭头对着魏裳质问:“魏裳,你说是不是?”
“教了你也学不来。”比起来二哥因为血气而上涌,面红耳赤的模样,魏裳就显得淡定多了,毕竟师长早就告知过她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并早让她做了准备,此刻,她冷静的解释道:
“我当初没拜月女的时候,放养[ji],也就是养个二三十只顶天,上百只[ji]每天得吃多少粮你算过吗?不想废人粮,那就得靠两个劳力养蚯蚓,家里有这个田地、有这个人手,你们有这个能力算出每个月养的东西吗?”
“没有豆坊出来的豆渣,没有麦皮,也没有蚯蚓田,你硬养就是倒赔钱。”
“你也是光看贼吃[rou],没看贼挨打,光想着好处看不到坏处,闹[ji]瘟的时候,一死一大片,今年[chun]季[ji]厂直接烧了上百只犯病的[ji]——你有这个胆子,有这个能力承受损失么?”
魏裳的话让二哥逐渐冷静下来,可他还是不肯放弃,嘴硬的说道:“这,这不是有你吗?实在不行,你在多给点钱,让家里多买两亩地也行啊!”
“好了!”魏母听不过去了,她直接制止道:“哪有当徒弟手里能有钱的?你想什么呢!”
二嫂犹豫片刻,她看了看自己的儿女,开始力挺自己的丈夫:“魏裳以前也给过啊。”
“那是月女让给的!”
“我手头没现钱,都是预支,月女允许才给的。”
或许感情不多的缘故,魏裳对于二哥这幅讨钱还想软饭硬吃的态度并没有多少难过,她直接揭穿了二哥的幻想:
“二哥你是不是忘了,那[ji]场是月女一手建的,整个[ji]场是师长的,不是我的!”
话音刚落,二哥还想要钱的心瞬间坠了下去。
按照现状,学徒不过是半个奴隶,就算是没被当成奴隶,那也不该有钱,只是魏裳和别的学徒实在是不一样,她这两年从未停止过往家里拿东西——这必然会让人逐渐心大。
可就像是魏裳说的那样,她能拿,是月女的允许,而月女不允许拿的的东西,他们没资格动!
“怎么就不行呢……”
魏裳没看二哥颓废的样子,她看向大哥,问道:“是不是二哥又偷懒了?”
“嗯。”大哥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还去市集看别人赌戏,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好啊。”魏裳脸脸[se]一沉:“我说二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原来是看赌戏看的心野了——阿母,我这次带来的[ji]蛋,你和大哥一家子吃,别分二哥了!”
桌边的大嫂瞬间高兴起来,连连赞起来:“这好啊,小妹以前就说过,看赌戏要罚的!”
二哥完全没想到自己想多讨点钱,结果却偷[ji]不成蚀把米,看着母亲也答应的模样,整个人瞬间颓废下去,他还是不甘心的向魏裳祈求道:
“小妹,提携提携穷哥哥吧,你在外邑大鱼大[rou]的,我这连[rou]味也闻不上,这,这也太难熬了。”
大哥顿时对这个弟弟不满起来:“哪里没有提携?今年种的药材不是魏裳拿来的?”
“家里的[ji]不是魏裳带来的?”魏母生气的把筷子一放:“老二你要是不想吃,就赶紧出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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