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应对之法 盛老头没废多大劲儿就扯……
盛老头没废多大劲儿就扯回来自己的胳膊,他伸手挠了挠自己本就不多的头皮,含糊不清的回到:
“大约是有的吧。”
“什么是大约有的?”
娄行这两天被师伯折腾的不轻,现在又听对方提到天灾这样的大事,整个人情绪有点难以控制——这可是天灾,无论是什么样子的灾祸,都代表着会有活不下去而死亡的农人,若是严重些,易子而食都是会发生的事情!
而那时,整个[rou]眼所见的世界都已经沦为人间炼狱。
年近半百的娄行人生中,还没有接触这么惨烈的景象,但他见过大量农人因为天灾导致的粮食不足,只能靠挖掘野[cao]和树皮充饥的样子,那些瘦骨嶙峋和许久没有吃够食物,以至于身躯浮肿肥大,即将死亡人的不同模样混合在一起,让娄行忍不住高声喊道:
“天灾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随便乱说!”
“你这小子。”
盛老头也很生气:“天地浩大,人在其中不过是一介虫渺,我不过是只井底之蛙,就能看到那一点天空,我上哪儿去洞悉天时之变,确定来有什么灾祸,出自何时,范围又有多大?”
娄行紧皱着眉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专研的只是建造,范围从木工石匠再到房屋宫殿,乃至水利工程,将这些学会做好,便费尽了他一生的[jing]力,天文除了拿来看看时间,分辩方位,其它便是一无所知。
但再不知晓,他也明白盛师伯说的就是现实。
当年山阳王还在时,还养过来自长安的术士,他们顶多能够提前几天给一个未来有雨无雨的推测,其准确度不比扔骰子高多少,可众人还是对他们极为惊奇,这已经是人的极限。
古往今来多少奇人异士观测星象,可从未有人能够准确的预知过天灾,倘若有,那他不是人,是神。
“盛老,您可不能这么吓我啊。”
好一会儿,回过神的辛玉脸上带着极为复杂的神[se],那是一种不想相信,但是又不敢不信的担忧,她恳求道:
“这才五月份,还没入夏,我打算休息十来天就去济[yin]郡,这要是路上真遇上了灾,就算是人不出事儿,货恐怕也保不住了,这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啊。”
“这是我想的吗?”盛老头肚子里也有不少火要撒,他用众人听不到的声音骂了几句,又道:
“我就这点本事,你们爱信不信!”
在没有前人领路的未知区域进行研究,并不是一件让人多么开心的事情,相反,它会折磨的人逐渐发狂。
就像,人控制一艘小船行驶在大海之上,周围全都是海水,根本分不出前进的方向,幸运值爆棚的话,能够得到大海的馈赠,也就是终于有了点研究结果,但更多的时候,是面对着那些惊涛骇[lang],好不容易总结出一点规律,它转头用另一个大[lang]告诉你,之前想的全都是错的。
这和人被整个沉入海底,被冰冷的海水包裹到窒息没什么区别,盛老头脾气古怪,很大程度上就是被研究不畅给[bi]的。
而现今对天相更为了解的,也就是盛老头一人,态度如何尚且不论,他说有可能有天灾,那还真的有可能会有,甚至——
现在这么大的风,本来就是异常的征兆啊!
左仪辛玉和娄行三人互相看了看,一时间心里沉重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娄叔,什么爱信不信啊?”
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墙上突然冒出个头来,安静不说话的辛岚抬头望去,发现那是个比自己还要小些的年轻少女。
“是蔡汶啊。”
娄行抬头,看清楚是谁说话后,脸上的愁绪散去了几分,他刚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们在这儿讨论天灾,除了蔡汶,还会有多少人听到?
本地如今商人极多,一旦这样的消息被他们知晓,就算不会发生天灾,人自己也能造成极大的动乱,娄行稍微一想头就痛的厉害。
“蔡汶,你家里可有人在家?”
蔡汶歪了歪头:“我大父在。”
有大人在,那就好说了,娄行立刻说道:“嗯,你请蔡医上我家来一趟吧。”
虽然不知道娄行为什么要叫大父,但蔡汶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好,我这就去。”
说完,蔡汶的小脑袋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看她离开,娄行扭头,对着左仪辛玉说道:“此事重大,我们光在这儿说也没什么用处,这样,今天我先让人给韩盈递个信,请她明[ri]过来,大家一起商议,看看怎么处理此事,如何?”
辛玉只是行商,在此事上只能被动接受,顶多是考虑存粮和延迟出行时间,但左仪就不一样了,经营丝绸比瓷器更加畏惧天灾,种桑养蚕和种粮相似,都是要靠天吃饭的!
更麻烦的,是她的根基就在本地,百万家产和左商的名头,不是印花技术给的,是宛安,是韩盈,没有这样的环境,她必然要被周围人吞噬掉大半的份额才能保证生存。
利益使得左仪对天灾的恐惧极为严重,她脸上也没了笑意,只能点头应道:“也好。”
左仪打定明天必来的主意,而娄行则是先和蔡彭讲了前因后果,请他约束好蔡汶和家中仆人,而除了这家左邻,右舍是墨家子弟和两个雇工,吩咐过后,他们也不会向外多说什么。
娄行也清楚韩盈现在的事务有多少,盛师伯也只是发现天相有变,到底有没有天灾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这种情况下,他也不能急吼吼的让韩盈放下今天需要办的事情,过来它,所以最后让仆人带了[kou]信去,没提天灾,只说盛师伯研究上出来些许问题,请她务必过来一趟。
就是这么一说,无疑是削减了事情的严重[xing],范石傍晚收到了消息,在知道韩盈留宿在许昭处时,便没有去通报,而是在第二天韩盈为尚傅侍奉汤药的时候才过来提。
尚傅年少家贫,吃的不好,再加上为了求学也是吃了不少苦,身体底子极差,成年后好不容易养了几年,一朝家破人亡,[jing]神打击和自我折磨把身体折腾的够呛,现在人过半百,严重下降的身体机能就像是个引子,将之前亏空留下的暗雷全部给引爆。
稍微换个季,感冒伴随着过往就有的腰疼腿疼,咳嗽,食[yu]不振浑身乏力一起来,直接让尚傅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面对人体自然的衰老,韩盈加上医属的女医一起,都没有多好的办法,只能用温药和食补的方式慢慢调养,这种情况下,尚傅也没多少心力继续处理政事,便大部分都[jiao]给了韩盈处理。
不管出于情感,还是现实利益的考量,韩盈都是非常希望尚傅能好起来,再多活个十几年几十年的,哪怕再忙,她都要隔两三天[chou]出时间问问尚傅的饮食,再过来看他喝药号脉,问问身体状况是否转好后,再去处理事务。
这废不了多大的力气,毕竟抓药和最耽误时间的熬药环节都是旁人做的,她又住在县衙内不去别的地方,也就是多走两步再废废[kou]舌而已,比处理政事轻松多了。
在旁人眼里,韩盈的行为完全可以拿出去吹一[bo]孝道,不过她已经不需要这份名声来添光增彩,也就是亲近之人知道她会这么做而已。
听范石说完,这些时[ri]身体转好,[jing]神不错的尚傅稍微沉思片刻,问道:
“我记得你请盛回观星象重新修时历来着?”
“对,现在的颛顼历用起来太乱了,”回答的韩盈脸上有些无奈。
她从穿越之后,[ri]子过的就很糊涂,除了能分清楚[chun]秋冬夏,月份上其实都是估量着来的,县里同样如此,直到尚傅去郡里要来一份颛顼历,这才能够大致确定年月[ri]。
至于为什么是大致,原因颛顼历已经用了上百年,而地球公转每四年就要多一天,这个时间郡里一直没有人校准调整(也有可能调整的时候出了问题)总之,真实使用的时候和四分[ri]期根本对不上。
平时这样的情况还没问题,但是农业生产用它和赌没啥区别,时间不敢拿来确定,用温度判断吧,还有倒[chun]寒这种神奇东西的存在,只能说,宛安这些年农业生产没出问题,经验只能占了三成,剩下的七成,全都是都是运气。
这两年有名气之后,韩盈便立刻寻找这方面的大佬来重修时历,盛回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尚傅也明白时历对农业生产的重要[xing],他摆了摆手:“我这儿有这么多人,多你一个也没什么用,倒是你忙的很,现在有空闲,那就赶紧去趟吧,省得过会儿又忙起来去不了了。”
“那行,师父你好好休养,我先去看看盛伯。”
韩盈也不客套,应下来之后,便骑马赶去了盛老头在的房舍。
她原本以为盛老头是在研究上有了重大突破,又或者遇到了什么数学上的计算困难,结果没想到一过去,院子里端坐着左仪辛玉蔡彭这些不相干的人士,还被盛老头用晦涩难懂的语句解释了他这些时[ri]发觉的天相异常变化,以及最后给出的总结——恐有天灾。
韩盈没来得及看其她人严肃沉重的表情,而是先花了一些时间整理分析盛老头说的话。
没办法,汉代不是现代,对天文的基础认知极为统一,除了基础的星名大家认可,剩下的全看老师怎么教,自己又研究出了什么,描述起来的内容跟加密通话似的,外人听根本听不懂,也就是韩盈有现代的天文知识和书能复习一下,将盛老讲得内容对照起来。
分析完之后,韩盈便发现了问题。
由于盛老还是探索阶段,他研究研究着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简单来说,星相和气象它是两回事儿啊!
但是古人不这么认为,他们觉着星和风、云是能互相影响的,一旦星相变化,那很大可能要出现天灾,顶多就是出现的晚一点,又或者不在本地。
理论上来说,这个逻辑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根本没办法反驳。
但是吧,星相变化和灾害本就没关系,硬连很多地方是没有规律又解释不清楚的,所以时间久了,也有人会质疑,只是力度不大,盛老便是其中之一。
“一般来说,星相混乱和天灾没有多大的关系,那星相位置混乱,更有可能是时间上出了,甚至就是正常的星相变化,”
韩盈对着盛老问道:“气象研究更应该关注风、云,温度,湿度的变化,盛老你觉着有天灾,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
“你说的是。”盛老头回道:
“不过颛顼历我修过,误差也就再十天以内,星相是变化不是时间上的问题,就是有了变化,而白[ri]的云也有所增加,木炭所测的水量比去年多了大约两成,此外前月的南风刮了二十一天,比去年多了七天,而昨[ri]的南风甚至能够晃动树木,这些可都是异常的情况啊。”
他刚说完,众人便挂上了愁眉苦脸的神[se]。
实话说,韩盈的心情也不算多好。
就古代的应灾能力,无论是大灾小灾,只要出现就是重创,而盛老现在给出这么多异常的情况,说明这天灾有很大几率出现,现在她做为宛安的主事人,必须要面对它,尤其是她不能不当回事儿,让知道的人担忧,也不能太当回事儿,如临大敌,引得周围人更加惶恐。
“古往今来,灾不过八种,分别是旱、水、虫、饥、雹、风、疫、地动。”韩盈表情很是平静,她认真的对着众人分析道:
“天有异相,与地动无关,如今水汽充足,非旱,蝗灾乃前年多旱,气温上升,无水,蝗虫产卵全部孵化而出,既无旱,那也无蝗灾,疫病多为传染,若是有,也能被女医查验后隔离压制,再加上盛老所言,能出现的天灾不过是风、水,雹三灾。”
“如今已是五月,天气转热,雹灾危害较小,若是生有水灾,本地能有水渠泄洪,最难的,应是风灾。”
分析到这里,韩盈微微沉默了片刻,这才道:“风灾,大多持续不了多少时间,只要是不大,以田埂法耕种的麦田都能撑住,稻田……泄水补种晚稻,又或者冬麦,也能抢收些许粮食,再加上这几年县中也是存了些粮食,应该能挨过去的。”
这样的鼓励让众人的心情都好了一些,只是娄行忍不住泼起来冷水。
“前提得是灾不大,而且,就算本县不受灾,它县呢?”
这话让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甚至就连韩盈也没法反驳,她刚才的停顿便是出自于此,农耕社会对灾害的应对能力实在是太弱了,比末[ri]求生还要艰难上百倍!
“依我看,还是将家里人召进城,多囤些粮食,再预备好良家子,必要的时让他们进城充做兵力守城,防备宛若野兽的流民。”
不可否认,娄行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他是普通人的善良,救助他人的前提,是自己不缺那[kou]吃的,一旦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时,他便会放弃帮助他人,所以此刻,清楚天灾有多么恐怖的娄行,直接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这是放弃宛安县外的所有人,任由他们自己面对天灾。
在场的人都经过风[lang],自然不会像伪圣人似的指责娄行,相反,除了家人不在本地的辛玉正低头思索怎么要给家里人寄信,让他们做好防备,清楚那是什么样末[ri]的蔡彭脸上已经露出了赞同的神[se],盛老则点了点头,至于左仪,已经将目光投向了韩盈,就等着她答应下来了。
“良家子是需要挑选。”
面对身边人这样的反应,韩盈心中也没有生出什么失望,自保是本能,也是最理智的做法,毕竟现在的应灾能力极差,灾害过大的情况下,除非来个天降系统,能够无限制的掏出粮食,那巨大的粮食缺[kou]肯定要饿死多少很多人,根本不是她想救就救得回来的。
但,完全不救,也不行。
“只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小灾可熬,大灾都是相伴而生,能持续个两三年都不成问题,固守城内,我们哪有供五六千人吃一两年的[kou]粮?而只要放弃他人,退守城内,也就无法出城种粮,也就是说,只要不离开灾地,最后仍旧是死局,可若是离开本地……且不论我这些年所做的基业,路上的风险,就算是到了它郡,我等也不过只是活着二字而已。”
“唉,韩医曹说的没错,人离乡贱啊。”
听韩盈说完,左仪长长的叹了[kou]气:“真到那时候,我也走不了,实在不行,就死在本地吧。”
“这是什么丧气话?”
蔡彭如今年龄也不小,虽说能撑得起来舟车劳顿,但谁也不知道这次天灾范围有多大,又能有多广,宛安他经营这么久,还能与他人一起抱团取暖,要是走半路上突然遭了灾,那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在这种情况下,离开是他最后的选项。
而人上了年纪,再看得开,也是会有几分畏惧死亡和迷信的,听左仪这么说,他立刻出言反驳道:
“小灾无碍,大灾能熬,两三年而已,总能过去的,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更何况,说不定我们不过是杞人忧天,最后压根没天灾呢!”
“就是,不过是个可能,大家做好预备,万众一心,天灾也不是度不过去,如今农户之家皆有余粮,又是夏[ri],一份粮,九分野菜混一起,也能撑上不少时间,入了秋,整条水渠的榆树树叶,树皮都能拿来吃,也能活不少人呢。”
娄行脸上多了几分惊讶:“我说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在河边种榆树,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有一部分吧,不过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固土。”韩盈笑了笑,继续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县乡以及农家的存粮都还足够,不过不能以应灾的名义来查,防酿酒倒是不错,只是我过往查过多次,又无大案做个由头,若是还像是过往那样派过往查的那批人去乡下,恐怕什么也查不出来,换人则容易引人乱猜,而若是我去……怕立马就要被人认出来通风报信了。”
闻言,娄行不由得笑了起来:“就你这个子,宛安除了燕武,哪还找得出第二个人来?”
天灾能做的准备也就那些,剩下的多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蔡彭也不想继续这个令人忧愁的话题,此刻听娄行这么说,他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儿。
他初见到韩盈时,对方言自己十七岁,不过六尺多的身高,而这几年下来,她不仅长到了七尺五寸有余,在未曾生育的情况下,胸部也有了更明显的变化,而且,到现在为止,她的身高还在长!
这样的情况让蔡彭很怀疑,自己研究是不是出错了,女子要过二十岁,在二十二,甚至二十三、四才是真正的成年?
再要不,是韩盈的情况特殊,饮食和人种上有不同,所以才会长这么久,又或者,是他曾经听到的另一个传闻,韩盈年龄要比她往外说的年龄小很多?
由于样本太少,蔡彭不太敢下结论,此刻娄行一提,他犹豫片刻,还是开[kou]问道:
“韩医曹恕我冒昧,你今年……到底多大了?”
这个问题感兴趣的压根不止蔡彭一个,就连低头不说话的辛玉都抬头看向了她,眼中满是好奇和探究。
“这个,实话说,我也不知道。”
韩盈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考虑蔡彭的研究和两人足够信任的程度,她笑了笑,略带些歉意的说道:
“此事要先向蔡医道个不是,当初我多报了些许年龄,不过,户籍上虽记载我的年龄是十五岁,但我是冬季出生,大家也知农家无历,分不清具体几月,也就是说,我其实有可能是景帝九年生人,也有可能是十年生人。”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蔡彭的心一半落到了肚子里,另一半又提了起来,他刚刚想说话,便看到韩盈摆了摆手,又道:
“除了此点混乱,还有一条大家可能不知的是,为了省[kou]税,很多农户若是有机会,便会少报自家儿女一至两年的年龄,而当年我父尚在,他与亭长认识……总之,我也不知道自己年岁具体是多少。”
蔡彭、娄行,辛玉都是城内居民,官吏管束严格,还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倒是左仪一点也不意外,她点了点头:
“此事在本地不少见,二十钱[kou]赋虽不多,可能省一年也是一年啊,而且,成人时[jiao]人头税时不仅省了一百钱不说,若是男孩,还能少一年被拉去参加徭役,我小时候这种谎报更多,有人甚至敢少谎报四五岁,以至于徭役过来拉人的时都不看年龄,只看外貌身高了。”
如此‘刁民’行径,着实让蔡彭开了眼界,不过暗戳戳搞事和消极应对的行为,是农人反抗强权的主要手段,以过往吏目的剥削程度,农人这样做也没什么,他更关注于后者:
“那韩医曹你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具体是不清楚的。”韩盈无奈摊手,她也是近两年听周户曹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以前有这样的情况,而回问母亲的时候,她也确定的说的确少报了年龄,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早就忘记自己少报了多少,所以,韩盈的具体年龄便成了迷。
“不过,女子经期多在十二至十四岁时到,我已经来四年多,不算胎龄,那最小可能是十六岁接近十七岁的样子,最大……不超过十九岁吧?”
这也是韩盈在今年吃掉许昭的缘故,她心理年龄早就成[shu],身体年龄也到了可以繁衍的阶段,甚至在充沛营养的供应下,已经不只是可以繁衍,而是主动追求,比如排卵期前后身体体温略有升高,不忙的时候还容易想入非非,总之,雌[xing]激素的确在提醒她,身体已经步入成年期了。
“十六七……十九,这……罢了,甘罗尚能十二为相,你勤奋好学,又如此努力,有此成就也不足为奇。”
蔡彭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倒是这样来说,女子正常成年还是二十上下,就是韩医曹你这身高,到底是吃的好,还是天生如此呢?”
“两者都有吧,不过多吃,晚生育是关键,尤其是生育,女子生育之后,骨骼长合,基本上不会再长高了。”
蔡彭边听边点头,他放松下来,笑着道:“这就和老夫观察的数据就差不多了。”
如今有了这么多成就,年龄也就不是多重要的事情,韩盈不再多提此事,她道:
“嗯,既然天灾已经商定,我还有事儿要忙,就先回去做些准备,[ri]后有时间大家再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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