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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商议应对 桓贲对老觋警惕极高,可……


桓贲对老觋警惕极高,可架不住对方提及的是粮食,煽动[xing]极强,若非对方初来乍到,村里人都不认识他,而桓贲平[ri]里积累的威望够高,能够将村里人都压下去,再加上手头还有点粮食撑着,他们恐怕立刻嗷嗷叫着,跟这老觋跑去抢粮了。

  首领再强,也无法拧着手下所有人的意志来,桓贲只能从对方[kou]中尽可能多的问出粮食来源的信息,假意思索过风险之后,便答应了老觋,将人送走,赶紧拉过来自己信得过的弟兄和村里的长辈商量。

  夏媪是村里的最为年长的老人,据说,她的年龄已经快到七十岁,具体是不是大家都不太知道,但过往的确有官吏过来给她送[rou]粮,不少人的大父见了她也得喊声婶。

  活得久,见识也多,牙齿掉了不少的夏媪说话很含糊不清,可在这件事上却看的极其清楚,开头一句就是:

  “这老觋绝对没安好心。”

  桓贲见识够多,夏媪说完之后便点了点头,旁的人则是各有各的犹豫,还有被冲昏头脑的,忍不住嘀咕起来:

  “那可是粮啊……”

  “老婆子我活这么久了,灾年也不是没经历过几次,可打我记事起,就没听说过这种时候还有人会运粮进来的!”

  西汉尊老,甚至不惜用法律去强行保证老人的权益,但年迈体衰的老人对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来说,是需要依附对方照顾的弱势群体,这使得法律起到的作用极为微小,除了父母,真正能让老人得到年轻人敬重的,是她/他们漫长时光积攒下来的生存经验,在这个无法从外界获取任何知识和经验的时代,能拿来救命。

  夏媪年龄大了,眼睛也开始浑浊,根本看不清距离自己两米开外的人是谁,但她还是一个一个的看了过去,这些蠢蠢[yu]动的儿郎们纷纷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我知道你们饿,自己饿,家里人也饿,可越饿,头越不能昏!谁说这老觋说的话一定是真的?他要是就为了将你们这些青壮骗出去,好趁机闯进来,抢村里剩下的粮怎么办?”

  这个可能一说出来,年轻人发热的脑袋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另外两个老人眼中也多了不少赞同之意。

  一[kou]气说这么多,夏媪有些累,她停下喘了喘气,这才继续道:

  “再者,就算是真有这粮,那运粮的人会是傻子,什么防备都不做?怕都是穿甲拿槊,配着剑的兵卒护着!我们过去就是送命,说不定,那老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粮食关顾众人的[xing]命,就算是桓贲只叫了自己的兄弟想开小会,也架不住别的不放心的人围过来旁听,此刻也已经在外围聚集了四五十号人,听到这里,纷纷叫了起来:

  “老天!”

  “这老觋简直坏的肠子流脓!”

  “就是就是!”

  “简直是有母生没母养的狗东西!”

  “心也太黑了,要不,我们去把他抓来,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人早跑了,上哪儿抓?”

  做为村里的女医,桓秀也有一定的威望,尤其是还有做为首领的哥哥,她开[kou]说话,众人也安静下来,等她继续说。

  “老觋今天带来的那些人你们看了,脸上没有一点儿菜[se],现在能吃这么好的人,都是狠人,也不瞒着各位,我叔家嫁出去的姐姐,桓冉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带婆家人过来避难,就是因为这老觋打着女医行医受天谴的幌子,将邻村的周女医一家杀了,又抢走她们家的粮食!”

  闻言,不少不知道此事的人纷纷[chou]起来冷气,眼中更是多了对这个老觋的敌意。

  一个能将女医指认成灾祸源头的老觋,也能轻易的将他们指认成妖邪鬼魅,好带着人来夺取他们的粮食!

  看着众人的敌意,桓秀心中满意起来。

  村里突然多出的七[kou]人根本遮不住,比起来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人乱传谣言,真将矛头指向她这个女医,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将此事定了[xing],往后再有人敢拿此条想找她事情,那就是和老觋是同样的货[se],都是打着幌子谋划她家家产的恶人!

  确认不会有人以此来攻击她后,桓秀也没有继续在这点上纠结,她继续说道:

  “此人[yin]狠毒辣,就算是真的有这粮食送来,恐怕也是打着让我们先去送死的主意,实话说,我们与他非亲非故,又没有供奉服从于他,不是他的亲信,被这么利用也是正常,我更担心的是,我们付出不少人命将粮食抢回来之后,又少人、又有那么多粮食的,对方真的不会煽动旁人,对我们整个村子下手吗?”

  听桓秀这么说的褚猴只觉着后背发凉,着实没忍住的打了个哆嗦。

  那老觋敢带人去杀周甜一家,怎么不敢带人来?那时候他们人弱的弱,伤的伤,岂不是任由他们杀了!更恐怖的,是这样的事情很大可能会发生,他这蠢笨的脑子,怎么就没有想到这茬!

  “这,这怎么办啊?”

  褚猴还在后怕,有人则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发问:“难道这粮食我们就不要了?”

  “不要也不行。”

  一直没有说话的桓贲只觉着夏媪和小妹是真的给力,总算把这些听到粮食就上钩的榆木脑袋给拽了回来,他从容沉稳的说道:

  “若真有这粮食,我们不抢,他也能说动别人去抢,到时候别人有粮我们没有,也很危险,我的想法是,先想办法摸摸这老觋的确定这不是骗我们的坑之后,再把旁边两个村的青壮拉过来,一起去抢那粮食,既能分担风险,也能守望相助,至于少分的粮食,大家地里的豆种已经发芽,每亩地怎么都能收个一石左右的豆子,加上打猎和采来的野菜,总能熬到明天秋天,少得点粮食也没什么。”

  听桓贲这么有条理的安排,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还是桓贲厉害,有主意!”

  “大哥说得对,粮食多了守的人不够,那就是块肥[rou],谁都想上来咬一[kou]。”

  “没错,先去探探那老觋的底气!”

  “听大哥的,抢粮那么大动静,瞒不住邻村的兄弟,这次不带着他们,这关系就要断了,以后出事了谁来帮我们?”

  看在场的男女老少都赞同他的决定,桓贲终于松了[kou]气,他将围观的人赶去休息,而后请陈汤和陈通两个人过来,商量着怎么和这老觋周旋,查他的底细和粮食是真是假,以及如何与邻村说这些事情。

  如今做事不能拖延,晚上商定好了,第二天便各自前去探查,很快把老觋的底细摸了个清楚。

  这老觋是本地人,名气不大,也就是几个村内给人用土法治个病的糊[kou],女医来了之后,他便没了收入,于是便记恨上了女医,过往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天灾一出,他活不下去,大家又人心惶惶的,一狠心,便鼓动众人朝着女医下手,反而过的越发滋润起来。

  至于那粮食,倒也不是什么骗局,而是从一个妇人[kou]中得到的消息,那妇人丈夫本应该在家,此刻却被强行征走,家里没了壮年男人,旁人怎么发现不了端倪?老觋此刻凶名正盛,一吓唬,妇人把知道的就全都说了。

  桓贲倒没有找妇人求证,他自己有名声,妹妹又是女医,在县里也认识几个朋友,哪怕都是小吏,信息也比老觋知道的详细,比如,原来这是批粮食送往郡城的,足足有六千石,光护送的兵卒就四百个,据说接下来还有四百人过来接应,总之,桓贲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不管桓贲打听的理由是什么,他过来询问,小吏便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但这种时候,他拦是拦不住的,警告过后,又暗示对方,想抢的话,别在本县,最好在两县[jiao]界处靠外县的地方,那时候本县的兵会撤回,责任也不会追究到本县头上。

  桓贲谢过这个朋友,回去便准备起来抢粮。

  世道险恶,容不下好人,桓贲并不想抢粮食,但他不抢,别人也会抢,抢了粮食再带着人过来抢他们,那他们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不落到这样的结局,他只能带着人和那老觋一起去抢粮。

  桓贲还在召集人手,和老觋[jiao]涉,而另一边,已经和粮队会和的尚傅心情显然不算多么美妙。

  他带了五百兵卒来,在加上于县的四百兵卒和商人以及驾车的民夫,总人数已经能有一千数之多,这个数量在史书记载的各种战役上毫不起眼,连零头都算不上,但放在县与县之间的运粮上,反而是多过头了。

  多,粮食消耗的便大,不过如今运来的粮食消耗大点儿也没什么,人多才够安全,本地的民众看着这么多人护着,是不会上来争强的,若是人少才叫坏事儿,看兵不多,守卫不严密,饿疯了的农夫一个人就敢过来偷,还会带着无数人一起来……应对起来更麻烦,极有可能栽在这里。

  这也是为何那郡丞选择让接应兵力晚到的缘故,对方过往一直被郡守梁度压制着,手里没多少权力和人脉可用,控制兵卒到达时间,是他现阶段最好的选择,派人到于县反倒没有必要,太远容易失败,被抓住他也得被牵连,反正现在群盗贼四起,有的是人帮他抢,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不过现在尚傅已经带人到了这里,对方的打算便已经落空,他心情不好的,则是另一件事。

  这些负责运粮的兵卒,县里没有给他们供给粮食,而是让他们自己从家里带着粮食服役。

  县内运粮,最多也就是四五天的时间,就算加上集结和回家的路程,恐怕也不会超过十天,正常时节不会有任何事情,但对于如今的农人来说,是会要命的。

  韩盈当初安排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点,给予的粮食中,有一部分明确表明就是他们的食耗,还是按照最高标准给的,于县的官吏竟然将这笔食耗也给贪了!

  还是韩盈没有高职和实权啊。

  于县不给运输兵卒粮食,他却不能不给,不然这些人就不是兵卒,而是匪盗了,只是他也不能给太多,一半便是极限,而这样的情况也不能继续下去,尚傅很清楚于县官吏为何会做出这样行为,糟糕的是,他没有能力去改变。

  今夜的月亮极圆,也没有乌云遮挡,尚傅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长安的方向,心中反复询问。

  韩盈啊韩盈,你能从陛下手中求得足够的官职,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去救下来齐枢么?

  尚傅正满腹愁绪的时候,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对篝火前的他说道:

  “尚县令,夜深露重,天也冷了,您还是回帐中休息吧?”

  “是许敛啊。”抬头望去的尚傅看清楚了来人,问道:“你怎么还没休息?是事情还没忙完吗?”

  许敛,四年前来到于县的女医曹,她能力不算差,在官吏是中等往上的水平,于县医曹位置坐的极为稳当,只是她终究是一个人,架不住本地一群人想对她和手底下的人下手,抢药材也就算了,还想将女医编入奴籍,收到自己家里做奴隶,发觉本地着实没法呆的她,当机立断的舍弃基业,将大量女医连同家人组织起来带走。

  拖家带[kou]的,人走起来自然就慢,也算是巧,许敛刚走到一半便碰上了尚傅,那真是老乡遇老乡满眼泪汪汪,请对方给点儿人好将女医们全送到宛安县之后,许敛便强烈要求跟着对方一起过来——她不太放心那些剩下的女医。

  敢出来混,又能坐稳医曹的许敛,丝毫没有恐惧自己一个女人被士兵层层包围的现状,而是在看到尚傅[jing]力有些不济的时候,主动请求为对方分担事务,她是宛安出身的女医,又在于县本地做医曹,本来两方都有威信,如今再加上尚傅的依仗,地位越发的高了起来,几乎成了这支队伍副官,没人敢对她不敬。

  不过,拿了权力,肯定会有大量的事务找上来,尚傅是年龄大觉少不困,她则是忙到现在才能喘[kou]气,听对方这么问,她点头道:

  “于县受灾情况介于活不下去与活的下去两者之间,这么多粮食太显眼了,我得让守卫打起[jing]神来,可惜这些人只有四百人是宛安县里的,能令行禁止,其他人……散漫的头疼,只得时常盯着点,让他们别松懈。”

  汉代的兵制使得汉代不缺兵力,但同时也造成了兵卒素质不一的情况,主将想驱使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么短的时间,简直是劳心又劳力,尚傅轻叹:

  “辛苦你了,若非有你在此,这些兵卒都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许敛笑了笑:“您这就是说笑了,这算得上什么辛苦?若不是——”

  她话还未说完,尖锐的警报声便从不远处穿了过来:

  “敌袭!有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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