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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敖璃郡主


  未来得及喝一杯庆功酒。

  张永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与八大家族的高手一起,调查螭吻的事去了。

  其实。

  对于这件事,张永是可以推脱的。

  永恒楼小家小业,往后躲躲,让高个子先顶上也不是不行。

  可张永没有推脱,反而当仁不让。

  若是生在战乱年间,也是名位卑不敢忘忧国的英雄吧。

  只是英雄。

  往往流血又流泪,结局多是难言。

  果不其然。

  半年后的某一天,张恒突见莲花灯内灯火飘摇。

  透过火光上前一看,只见张永深陷重围,正在与数不清的海兽厮杀。

  善用者溺,善战者亡。

  看着陷入苦战中的张永,张恒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没有人能一直赢。

  就算有,那个人也不是张永。

  “身负龙虎之相,脚有金莲之光。”

  “龙虎,金莲,巍巍法相万丈光。”

  张恒手持拂尘,掐诀念咒,每念一次便拜一次。

  连续三拜。

  莲灯内火光充盈。

  连带着,深陷海兽合围,奋力苦战的张永也福由心至,本有些力竭的身体重新焕发出活力,变得越战越勇起来。

  “这是?”

  张永见自己周身金光环绕,惊异非常。

  感受一下,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就连刚才受到的创伤,也在金光的照耀下很快恢复如初。

  “难道我真有特殊体质?”

  张永瞬间想到十几年前,自己受伤回家疗养,  又奇迹般复原的事。

  他当时就对自己的身体有些猜想,今日一见果然有所应正,  一时间大喜过望:“我就知道,  苦心人,  天不负,我果然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杀!”

  张永挥动长矛,  很快与海兽围杀在一起。

  这一次,他战的无比痛快,哪怕受伤也浑然不怕,  体放金光,所受伤势转眼就会恢复如初。

  现在已经不是海兽围杀他了。

  而是他将海兽堵截在此,欲要大开杀戒。

  “咋搞的,这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啊!”

  透过火焰之光。

  看着张永那副不要命的进攻架势,张恒也是无比头大,  只得加紧念咒:“万气长存,  不经苦恼,  身有光明,  不坠炼狱,恩流下土,法出度人,普度无穷,不入苦海...”

  “哈哈哈哈。”

  半个时辰后。

  将最后一头海兽诛杀于矛下,张永忍不住放声大笑:“还有谁?”

  轰隆隆...

  海水倒卷,  海面开分。

  张永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在他的目光下,分开的海水中出现了一头狮面兔眼的古怪海兽。

  它看着个头不大,也就跟狮虎差不多。

  可它一身金鳞,  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荧光,  血红色的双眸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狮面兔眼?”

  “这是...”

  张永瞧的清晰,有些发愣:“这是螭吻?”

  关于螭吻的传说,  他是从张恒那里听来的。

  只是从没信过,  因为在他看来,世间怎么会有鹿角,  牛耳,狮面,兔眼,金鳞,  鱼身这样的怪物。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成年人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  却是由不得他不信。

  “螭吻!”

  正在家中施法的张恒,也是瞬间察觉,脸色一变。

  螭吻不同于其他海兽,他尚且要礼敬三分,更何况是张永。

  就张永那点手段,也就打打刘北,欺负欺负陈俊。

  遇到真龙之子,哪怕处在同一境界,十个都不够人家一个打的。

  “我腊肉呢?”

  张永瞬间想到张恒告诉他的保命之法。

  但是找了又找,没有找到。

  回想一下。

  前几天贪杯,多饮了几杯,腊肉已经被他下酒了。

  “昂!”

  不等再想。

  天色便黑了下来。

  张永抬头看去,只听伴随着一声龙吟,一张遮天蔽日的大口向自己吞来。

  “杀!”

  张永目眦欲裂。

  举矛就要抵挡。

  可差距太大了,就像蚂蚁向大象发起冲锋,要一脚将大象踢死一样。

  这怎么可能。

  “没死?”

  张永也是见过风浪的人。

  见到那好似能将天地都吞下的巨口时早已心灰意冷。

  结果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不但没死,还出现在了一座海底宫殿内。

  此时,那头狮面兔眼的怪物,此刻正趴在宝座上,以通红的眼眸看着自己。

  “你不对劲。”

  “你身上有道法的味道,这很不对。”

  “说吧,你从哪来,叫什么名字?”

  螭吻一张嘴就把张永吓了一跳。

  张永一脸的难以置信,惊道:“你会人言?”

  “废话。”

  螭吻满脸的不耐烦:“我是真龙之子,天生知晓万言,怎么不会人话,你可别将我跟那些呆头呆脑的战争海兽混淆了。”

  “不是海兽?”

  张永又想到了张恒的话。

  张恒也曾跟他说过,螭吻是真龙之第九子,非妖非兽,属于真龙一脉,不能用它来跟海兽作比较。

  只是张永不知道真龙是什么。

  看螭吻的样子分明就是怪兽,怎么能非妖非兽呢。

  “你这土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行了,你还是快快告诉我,你身上的道法从何而来吧。”

  螭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道法?”

  张永有些懵:“什么是道法,灵根法吗?”

  “屁的灵根法,这玩意不过是我家大舅,琢磨出来的消遣之物。”

  “你不用跟我插诨打岔,看你上的金光应该是增祝之法,气象煌煌,应为道门正统,你可别当我小,就想哄骗于我。”

  螭吻一副我早已将你看穿的模样。

  “我...”

  张永正要推脱不知。

  下一秒。

  一道光华闪过,一身白月色道袍,手持拂尘的张恒出现在了二人之间。

  “老二?”

  见到张恒,张永满脸错愕。

  张恒嘴角微微抽搐,赶在与螭吻对话之前,小声与张永说道:“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老二!”

  “好的老二。”

  张永满口应下,随意又茫然道:“老二,你怎么来了?”

  张恒懒得理他。

  转身一挥拂尘,与螭吻见礼道:“贫道张恒,来自上清茅山一脉,见过道友。”

  “天人转生?”

  螭吻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转生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私人世界,你这人好没规矩。”

  “非也,非也。”

  张恒可不是没规矩的人,解释道:“我并非天人转生,而是修有妙法,可一梦千秋。”

  也不管螭吻能不能听懂,张恒又加了句:“我有大机缘,曾得梦仙陈抟老祖传承,一梦便是一个轮回,现在与我而言,便是睡梦之中,你们都是我的梦中人。”

  “睡仙?”

  “梦中人?”

  螭吻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名六七岁的女童:“我好像听我娘说过。”

  这一下又把张永吓得不轻,傻眼道:“老二,它能便成人唉!”

  “低调,低调。”

  张恒安抚张永两句,随后向螭吻追问道:“你娘亲是谁?”

  螭吻一脸骄傲:“我娘亲是西海的红锦公主,你可听说过?”

  “红锦公主。”

  张恒按照仙谱查了查,笑道:“原来是西海龙君三女,摩昂太子的三妹妹,我家祖师紫虚元君,素来与你们西海交好,照此来算,你我也不算外人。”

  “你是元君的后辈?”

  螭吻想了想:“那确实不算外人。”

  说完又道:“不是外人也不行,这里是我西海的密地,我舅舅用来圈养战争海兽的地方,非招非请,你怎么能乱闯。”

  “这个嘛...”

  张恒有些不好意思:“这确实是我的错,我本想安心修炼百年,就不打扰主人家了,所以才没有请示。”

  说完,张恒想到群岛世界的灵根法,又忍不住问了句:“这灵根法,可是摩昂太子所为?”

  “是我舅舅弄得。”

  螭吻没有否认:“但是他不善道法,只推演出了登仙之境,在往上就不行了,久而久之,他也就不管了,任由这帮土著自己发展,结果发展到现在也没成什么气候。”

  张恒再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螭吻有些嗔怒:“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

  张恒有些哑然。

  想来是这方天地,归属于西海龙宫的摩昂太子。

  摩昂太子在这里安置了很多用来战争的海兽,并胡乱折腾了一下,弄了个灵根法出来,结果推演不出后续功法,也就彻底不管了。

  螭吻呢。

  是红锦三公主的女儿,摩昂太子的外甥女。

  些许是龙宫无聊,等母亲修炼之后,就跑到这边玩了。

  想到玩。

  张恒又往幻化成女童模样的螭吻身上看了看,疑惑道:“你今年多大?”

  一听张恒问她年龄。

  螭吻有些慌张:“你可莫要小看我,我已经七千岁哩。”

  “七千岁?”

  张恒琢磨一二。

  龙是长寿之族。

  螭吻又是真龙之女,寿元近乎无限。

  它的七千岁放到人身上,恐怕也就六七岁吧,难怪看着这么小。

  当然。

  螭吻小归小,一身战力确是不俗,寻常真仙在她面前直接白给,就像红孩儿一样。

  “不好,我母亲醒了,我得回去了。”

  水府一阵动摇。

  螭吻赶忙变会真身,就要离开。

  结果未等成行,又想到了张恒,威胁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不欢迎你,你再留下,小心我向元君告状,我可知道你叫什么了。”

  呃...

  张恒有些无语:“我在此界小住些时日,还能偷你的宝贝,拆你的宫殿不成?”

  “那也不行。”

  螭吻不依:“我娘说了,你们这些和尚道士最坏了,整天想收我们当坐骑,我那苦命的三舅舅,就被和尚忽悠着做了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了。”

  见螭吻提起小白龙。

  张恒也是无话好说,应允道:“你且去吧,等我将这边的事交代一二便会离开,下次,非得你请我才来。”

  “呸。”

  “好不要脸的牛鼻子,哪个会请你嘛。”

  说着。

  螭吻头上绽放光圈,就要离开此界。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张恒追问一句。

  螭吻头也不回的说道:“敖璃,琉璃的璃,不是虫字旁的螭,还有,你要叫我郡主哦。”

  说完,一头扎进光圈溜走了。

  得。

  张恒看了眼张永,开口道:“大哥,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吧。”

  张永还在发傻:“那个小丫头,就是我们为之惊恐的海兽皇?”

  张恒想了想,回答道:“若我是你们,我也会怕。”

  “为何?”

  张永不解其意。

  张恒很认真的说道:“小孩子做事,完全不讲道理,大哥,你淹过蚂蚁窝吗?”

  张永下意识的点头。

  “很可怕吧?”

  张永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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