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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 72 章 去世


去郊区村庄有一截路不太好,舒然坐在后座感觉屁股有点咯,想着快到了,干脆下来走一段。

席策远也推着车慢慢悠悠跟在她旁边,舒弈没有停继续往前骑。

青翠的小麦苗像层绿被盖在田野间,风从此间穿过,麦苗摇曳,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感。

不过这倒是让舒然想起梦里的事情,她抓住身边人的袖子,笑盈盈的说“如果我一毕业就下乡去,我们是不是就变成两路人,以后都不会没机会在一起。”

席策远想了想,随即摇头,声音低沉,“你还在这里,不会有这种可能。”

“如果”

舒然强调,她又换了个问法,“那如果那天我被人堵住的时候没有喊你,我们俩现在还会是这种关系吗”

席策远偏头看着她,话语间带着几分认真,“就算你不喊我我也会过去看看的。”

“真的吗可我们一点都不熟哎。”舒然故意逗他。

青年面不改色的说“那我跟你还挺熟的。”

“那你跟我说说哪里熟。”舒然笑眼弯弯的抱住他胳膊,一副明知故问的口吻。

她是舒弈的妹妹,按照席策远跟他的关系,说熟也不过分,平时遇见的时候留意一下也正常。

舒然眨巴着眼睛等他回答的时候,舒弈掉头回来,车后座还带了一个半大男孩,看见舒然席策远两人后远远地大声喊道“三哥,嫂子。”

他一直喊到近处,舒弈车还未停稳,就从后座跳下来,窜到舒然面前,笑嘻嘻的喊“嫂子好。”

舒弈揉了揉耳朵,轻叹了口气,这小子,差点把他耳朵喊聋。

十一二岁的男孩子像一颗挺拔的小树,脸上挂着大大咧咧的笑,扬起的嘴角像是一对小括号,热情又不失可爱。

舒然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旁边席策远给她介绍,“这是我二叔家的小儿子,席丰平,咱们结婚的时候他在学校上课没来参加。”

“丰平你好啊。”舒然把他头上沾着的草根拿掉后,微微俯身看着他笑颜吟吟的问好。

席丰平退开两步,挠头嘿嘿笑,“别在这站着了,赶紧回家吧。”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村子已经很近了,能看到村子上空飘起的袅袅炊烟。

舒然跟在他身后,好奇的问舒弈“你怎么谁都认识”

舒弈站在席策远旁边,手肘搭在他肩头说“那是,我俩的关系,过来玩几次不正常吗。”

两人自小认识,住一个家属院,上一个学校,进一个国营厂,没少见过家里的人。

刚才席丰平跟几个孩子站在村头旁边的空地上玩,眼尖认出舒弈,跑过去打招呼,就被带过来了。

舒然默默移开视线,追着席丰平离开的方向小跑过去,跟他并排走在一起走。

村口站着零星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婶子看见他们后,笑眯眯跟他们打招呼。

待舒然走过去后,那婶子掩着嘴跟旁边的人说“刚才那姑娘是老席家孙媳妇,不仅漂亮,人还是城里职工呢。”

“是漂亮啊,怪不得队长媳妇给他家介绍自家侄女没成呢。”

“队长媳妇那侄女今天是不是过来了。”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抿嘴偷笑。

舒然走过村头,路上打量的视线太多,索性坐回到席策远自行车后座,没一会就来到一片收拾齐整的院子前。

院门大开,能看到里面堂屋坐着一堆人,他们也看到了舒然几人,起身走过来。

席丰平急冲冲的从舒弈车后座下来,一头扎进院里,兴奋的嚷嚷说“三哥三嫂来了。”

舒然看着迎面走来的几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对老夫妻,穿着褐红色的新衣服,长得慈眉善目,很好说话的样子,后面是几个叔叔婶婶和舒然之间见过的哥哥姐姐。

舒然悄悄问身前的席策远“前面是爷爷奶奶没错吧”

席策远“嗯,后面是二叔婶,三叔婶,我们结婚的时候他们也来了,你还有印象吗”

“有的,穿碎花外套是怀莉姐,她旁边是成安”

“对。”

他们刚走近,两方还没正式问好,席家隔壁院子就走出来两个女人,看着像母女。

其中年龄稍长的女人目光从舒然几人身上扫过,跟席家院子里出来的老夫妇说“老叔,婶子,家里来人了呀。”

老夫妇闻言笑皱了脸,“这是我孙子和孙媳妇。”说完朝舒然招了招手“然然来。”

“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舒然眼笑眉舒的站到他们面前,依次跟他们打招呼,最后才看向隔壁院子里出来的。

席二婶指着一边的苗向红说“然然,这是咱们村队长媳妇,你叫苗婶,这是她侄女,比你大两岁,在城里当老师呢,你叫雪华姐就行。”

舒然“婶子,雪华姐。”

廖雪华友好地朝她点了点头,“你好。”

苗向红捂嘴笑说,“早听他们说起你,如今见到真人,可比他们说的俊多了,老席家真是好福气哦。”

她话是这样说,舒然却明显感觉她不太喜欢自己,不过也没在意,将注意力放到自家亲戚身上。

“哎,你们路上累了吧,快到屋里来歇歇。”席老太太一边招呼席策远舒弈,一边满脸慈爱地拉着舒然进屋。

席家几个小辈围着席策远和舒弈帮他俩拎东西。

这次过来送的礼品全是席长明和陈薇置办的,他们更了解老家的情况,没送烟酒,准备的都是布料营养品之类的实用礼品。

东西有点多,几个小辈分着一人提着一包。

这期间,邻居的目光就没从礼品包裹上移开,后面又不顾自家侄女的阻拦,跟在后面一起进了堂屋叙话。

廖雪华感觉自家二姨这样做不好,毕竟别人家孙媳妇第一次上门,外人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但又拦不住她,只能无奈的跟进去。

堂屋里,舒然坐在席老太太旁边,手边全是长辈抓的花生瓜子核桃糖红枣之类的吃食,跟他们说说话。

舒弈以前来过几次席家,家里人都特别喜欢他,一直在问他问题。

舒弈一向健谈,没有他接不上来的话,能逗得上到席老爷子,下到最小的席丰平都笑脸盈盈。

他在这种场合中游刃有余,没两句就会把话题引回舒然他们身上。

席二婶看着舒然舒弈说“你们兄妹俩长得真像。”

席老太太端详一阵,“是像,都一样好看,还讨人喜欢。”

她说完看向席策远“以后你得好好对然然,要不然不光小弈不同意,我们也要教训你的。”

舒然忍俊不禁,歪着身子在席策远耳边说“听见了吗,你以后要敢欺负我,我就回来告状,让爷爷奶奶教训你。”

聊了一会,席老爷子出去吸旱烟,席二叔跟席三叔到院子里干活,两个婶子去厨房做饭。

剩下席老太太和几个小辈,还有苗向红跟她侄女。

舒然坐着有些无聊,听见外面劈柴的声音,扭头看向席策远,眼睛一片晶亮“你要不要出去帮忙”

席策远点点头“我一过会来叫你。”说完带着舒弈到院子里帮忙。

两人结婚生活几个月,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们走后,席老太太的问题都是以关心舒然他们的生活为主。

比如说工作累不累,能不能吃好饭之类的。

席老太太比丈夫大五岁,今年七十多了有点健忘,有些问题刚问完又问了一遍。

舒然明显感觉到她精神不济,轻声耐心答道,“奶奶,工作不累的,食堂离得近,我们一下班顺道就去吃饭了。”

她说完,席老太太没说话,耷着眼皮应该是犯困迷糊了。

舒然看席丰平一直看着桌上的吃食,抓了一大把给他。

“谢谢嫂子。”席丰平龇牙一笑,他接过吃食放兜里后跑到旁边屋里,没一会拿着弹弓跑到外面,站到跟两个叔叔说话的席策远和舒弈旁边。

席丰平悄悄扯了扯舒弈的胳膊,等他低头后给他看兜里的弹弓,似乎是想让舒弈带他出去玩。

苗向红看舒然给东西大方,忍不住插话,“婶子,你孙子孙媳妇都是吃商品粮的,福利待遇好着呢,不用咱们操心这些。”

这话本来也没什么,但苗向红的下句话让原本的气氛尴尬起来。

“然然你跟策远都这么有出息,能不能帮家里的哥哥姐姐找个国营厂的工作,让家里人也享享福。”

苗向红嘴太快,坐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廖雪华没拦住,她低着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心中无比后悔跟二姨过来。

舒然抬眼,她有段时间没见过苗向红这种没眼色的人了。

席老二家的闺女席怀莉反应很快,出来打圆场。

“国营厂哪有这么好进,以前三哥帮我们找过,我们自己不争气没考过,可不想再麻烦他们,成安他们在镇上当学徒也挺好的。”

他们席家兄弟姐妹也附和两句。

“是,以前介绍过,我们没考上。”

苗向红摆摆手,“哎,一家人哪有麻不麻烦的,一次不行就再考几次,总能吃上商品粮,是吧雪华”

苗向红看着廖雪华,等着她接话。

廖雪华脸上火辣辣的,当初她家里条件也不好,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拿到现在的工作机会。

还不是正式工,就是个临时工。

要不是情景不对,廖雪华都觉得自家二姨在讽刺她。

苗向红等不到回答,自顾自说下去,“镇上学徒哪能跟城里吃商品粮的工人比,要我说,人还是得往上走。

席老大,你们大伯当初就是从学徒到国营厂工人,留在城里结了婚,还生了策远这么好的孩子。结婚前策远帮过弟弟妹妹,结婚后估计也不会忘了你们,怀莉你们好日子在后头呢。”

说到这,苗向红暗戳戳看了眼舒然,对廖雪华说“雪华,你得多跟策远学习,婚后不能光顾自己的小日子,亲戚朋友的事该帮还是得帮。”

廖雪华脸色不太好看,攥紧拳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话听到这,舒然也算是明白了苗向红的心思,感情是在指责席策远结婚后不帮家里人了,在这敲打她呢。

舒然觉得有点好笑,怎么总有人爱管别人家的事。

苗向红注意到舒然的笑,问“策远媳妇,你怎么不说话,是我说的不对吗”

被她点到的舒然一脸无辜,“你说教自家小辈,我不好插嘴,要不然回头我哥知道要说我,他不让我管别人家的闲事。”

苗向红哽住,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心情很是憋闷。

这小姑娘看着柔弱不经事,没想到颇有脾气,说话含沙射影,一点不怵人。

堂屋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没人想要吭声。

席老太太睁开眼,一副迷瞪的表情,茫然的问“嗯,说什么”

舒然甜甜一笑,“没事,奶奶你要不回屋里睡会午觉吧。”

席老太太也没勉强自己,回屋前还让席怀莉陪舒然说话。

苗向红缓了好一会,正欲开口,席策远在喊舒然,“然然。”

“我出去看看。”舒然走出堂屋,席策远在院子等着她,她心情雀跃,脚步快了几分。

见她翘着嘴角,席策远也露出笑意,“这么高兴”

舒弈瞥了妹妹一眼,继续拿着弹弓逗席丰平,“打胜仗了呗。”

席策远脸色瞬间沉下来,冷冽俊脸看着有些吓人。

舒然摇着他胳膊说“干嘛这副表情,我又没吃亏,笑一笑嘛。”

席丰平看着他们,眼睛咕噜噜的转,忽然脑袋被敲了一下,仰头对上舒弈笑吟吟的脸。

“弹弓不要了”

“要,哥你教我怎么用弹弓打人吧,铁蛋他们老欺负我,我们去打他。”席丰平眼巴巴的央求道。

舒弈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不行,弹弓不能打人,太危险了。”

“可他们总打我。”

舒然听到这话,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认真的说“那你打回去。”

被人欺负得学会自己反抗,忍让和解或是让别人出头都是治标不治本,总躲在别人身后早晚会吃亏,这是她从苏媛媛身上得到的教训。

席丰平手背在身后,噘着嘴委屈的说“我打不过他们。”

“这个他们可以教你。”舒然回身看向席策远和舒弈。

吃饭前,苗向红带着廖雪华走了,饭快吃完的时候,席二爷爷倒是回来了。

他是大队的赤脚医生,平时在卫生所坐诊。

今天舒然来的时候,他刚好去村民家出诊,在那忙了小半天才回来。

席二爷爷要再晚回来半小时,估计舒然他们就要回城里了。

他屁股还没坐热,喝完水看见席老太太拼命给他使眼色后,就提出给他们把脉看看身体情况。

席二爷爷收回手,跟舒然说“挺好的,没什么问题,你们回去多喝水。”

轮到舒弈后,舒然看到席二爷爷眉头皱了一下,心立马揪起来。

“二爷爷,怎么了吗”

舒弈倒是淡定,脸上的笑就没落下来过。

席二爷爷看了他一眼,“没事,小毛病,有点上火,身体还有点虚,待会到我那拿几服药吃。”

舒然不好意思的问“是不是吃核桃杏仁吃多了呀”

她这段时间天天往舒弈那塞吃食,天天逼着给他喝麦乳精,现在想来可能是这些东西吃多了上火。

席二爷爷笑呵呵的说“都有可能,以后别吃太多。”

后面舒然席策远继续在这坐着,等舒弈拿完药再走。

带舒弈回住处的路上,席二爷爷用笃定语气说“你失眠比之前加重了吧。”

“您真厉害,是比之前严重一点,但还好。”

听舒弈嘴硬,席二爷爷也不多说什么,上次他去城里参加婚宴,看舒弈脸色不好给他搭脉,那时候就诊出来他心火旺,肝气郁结,夜里失眠多梦。

他当时就劝舒弈少想事多休息,估计是没有听进去。

“喏,一天一次,这一副可以熬两次。”席二爷爷药包递给舒弈,忍不住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少想事多休息,你一个年轻人,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放宽心好好生活,身体健康以后才好成事。”

“谢谢二爷爷,您费心了。”

席二爷爷摇摇头,“这没什么,你们小辈过得好就行,哎呦,天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太晚不安全。”

入冬后天黑的早,从郊区回城得两个多小时,他们明天还要上班,为了安全席老太太也不能再留他们,一家人把舒然他们送出村口好一段距离才停下。

席二婶摘了一些自家菜园的菜给他们带上,“然然,小弈,策远闲了再过来。”

“好,谢谢婶婶。”

舒然坐上席策远自行车后座,挥手跟众人告别,目光落到席丰平身上时,朝他眨了眨眼睛,作出鼓励的手势,“加油。”

晚上九点多,舒弈回父母家,舒然两口子回机械厂家属院,一开门看见地上有张纸。

“嗯什么东西”说着,舒然弯腰捡起来,纸上只有几个字,却让她心情一沉。

陈婆婆去世了,齐波留

舒然沉默的把纸条递给席策远,他看完也没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又穿上鞋出门了。

路上舒然将头埋在席策远背部,湿冷寒风吹得她身体发冷。

陈婆婆身体不好的情况早有端倪,他们每次去都感觉她身体越发差,也做好她离开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陈婆婆居然连冬天都没熬过。

舒然意识恍惚,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陈婆婆家,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在陈婆婆家门口,脚步怎么都迈不出去,她回握住席策远的手,轻声说“我有点害怕。”

席策远侧身抱住她,手放在她后背安抚,“害怕就不进去了,待会你在门口等我,我过去看看。”

舒然摇摇头,“等一下。”

她头埋在席策远怀里,深吸了几口气,仿佛是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缓了一会,舒然抬起脸,“走吧。”

两人把车放在屋檐下面,推开院门走进去。

院里只有他们手电筒的光,能看到这里的景象。

他们两天没来,那一小片菜地变成光秃秃一片,厨房窗台上挂着的大蒜没了,其他杂乱的东西也都被收起来了,院子收拾的很干净,却显得很冷清。

先前吃饭的东屋改成陈安单独睡的房间,席策远看见里面有微弱的亮光,走过去敲了敲门。

齐波听见声音打开房门,看到舒然和席策远后松了口气。

他作为陈婆婆邻居,跟席策远打过几次照面,说了句,“来了。”

席策远点头,“婆婆呢。”

“出去说。”

齐波披着厚外套,站在院里跟他们交代情况,“我早上来的时候人已经去世了,可能是夜里的事,我把她上报到街道,街道来人把她送去殡仪馆了,之后的事他们会处理。”

这片住了不少孤寡无依的老人,有些是黑户,街道虽然不能给他们很多补助,但会给他们处理后事,也算是一种照顾。

说着,齐波从兜里拿出来一个信封,“这是她留的信,上面有你们家的地址,让我给你们递个消息,里面还有点钱。”

席策远看了信,把信封封好还给齐波,“这钱是给你的,你收着吧。”

齐波也没客气,收回信封继续说“你们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陈安一直没哭,你们要注意一下,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哭出来,别憋坏了。”

街道的人处理陈婆婆后事时,陈安全程参与,他不哭不闹,安静的过分。

齐波走的放心,既然陈婆婆托他带信,肯定是安排好陈安的去向,加上那是舒弈的妹妹和兄弟,他觉得他们两口子肯定靠谱。

晚上冷得厉害,齐波抱着胳膊溜了。

房间里面烧着炉子,暖的让人头脑发沉。

陈安睡在床里侧,面朝墙壁,整个人蜷成一团,舒然两人走到床边,发现他动了。

陈安坐起来,呆呆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是被吵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舒然张开胳膊叫他“安安来这边。”

话音刚落,陈安顺从的来到床边,抱住舒然不说话。

席策远在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先去哥哥姐姐家玩几天好不好。”

听见奶奶两个字,陈安松开抱着舒然的手,回到刚才的躺着的位置。

舒然以为他不愿意跟他们回去,还想开口,看到陈安从床铺下面拿了一个东西过来,放到她手里。

这东西舒然熟悉,是存折,她有四本,都是家里人给的。

陈安小声说“奶奶说把这个给你们。”

存折里还夹着一张纸,舒然把纸抽出来,扫了几眼感觉眼眶发热,强忍着情绪把存折和信递给席策远。

纸上是几句嘱托,还有财产处理问题。

房屋和存折里一半的存款是留给陈安的,另一半存款给席策远,拜托他给陈安找个好人家。

存折里面的钱不算多,216块,是陈婆婆这么多年精打细算攒下的积蓄,寄托着她对陈安的拳拳爱意。

席策远看完信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陈婆婆感觉自己身体熬不住后,就开始找能收养陈安的人家,找来找去总是不够满意,他跟陈婆婆提了自己想法后,陈婆婆吊精神的那口气就松了下来。

他心中有些歉疚,要是收养的人家一直没找到,陈婆婆能再坚持几年也说不定。

但其实,陈婆婆走前十分感激席策远。

她身体病痛不少,每一天都在咬牙坚持,心中的包袱落下后,她终于能安下心来。

昨天陈婆婆察觉自己生命临了,收拾好院子,留了信,给陈安打了预防针,在睡梦中安详离世。

她这辈子受了不少苦,能平和不痛苦的离开也是一种幸运。

席策远走到柜子边,拿出里面陈婆婆提前给陈安收拾好的行李,一手抱着陈安,一手牵着舒然走出门。

见陈安对离家的事情不抗拒,席策远下一步就让他自己锁上院门。

但当陈安拿着锁不愿意扣,表现出抗拒时,席策远也没有勉强他,替他锁好院门后就带他回家属院了。

休息日过完大家都要上班,家里没人能帮忙带着陈安。

趁席策远回卧室换衣服,舒然跟他商量着把陈安带去办公室的想法。

席策远本来想把陈安送去托儿所,但舒然说“托儿所的孩子都太小了,他呆在那肯定很孤单。

钱洁也带过她侄女来上班,我也可以带他去,而且他挺乖的,不会影响我工作。”

“好,要是影响你工作了,就送来车间给我带。”

舒然看陈安洗漱完,给他挑今天穿的衣服。

陈婆婆考虑的很周到,给陈安带的基本都是新衣服,里面有几套新打的毛衣毛裤。

舒然提着两件棉衣衣服问陈安“安安,你穿这个蓝色的,还是绿色的”

他看了看舒然,随即选了左边的绿色。

“好耶,跟姐姐的衣服一个颜色。”

舒然身上穿着燕麦色的高领毛衣和绿色的厚外套,大部分头发都别再耳后,脸颊两侧留了一小缕碎发,显得她脸又小又白。

十一月下旬,温度一天比一天低,舒然看外面飘着细雨,回房间拿了条黑色围巾给陈安戴上,又怕他冻脸,把围巾往上拉了拉。

席策远骑车带他们去后街吃小笼包,在那遇见季昀铮。

季昀铮看见他们三个后,心上被泼了一盆冰水。

舒然知道这个孩子,相处的还十分融洽,他白激动一晚上了,还以为跟舒然的关系能有转机,原来都是做梦。

小笼包店里的生意很好,空出来的座位很快就会被补上。

席策远的视线随意扫过他,见店里没位置也没停留,打包几份小笼包和豆浆去厂里吃。

舒然牵着陈安跟席策远在四车间楼下分开,上楼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开口喊道

“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舒弈扭头,看见妹妹拉着一个小孩,挑眉问“这谁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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