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有点烧糊涂 咒灵会有艺术细胞吗……
夏油杰病了一天半左右。
也许是咒术师的身体的确强健,他居然没感觉到多少痛苦和疲惫,只记得自己隐隐约约做了个梦,梦里好像被人强[bi]着吃了药下去,但醒来后的床头只有一杯已经放凉了的水,没有半点其他痕迹。
白[se]的咒灵趴在床下的地板上,一直守在他旁边的样子——真不知道它是怎么溜进来的。
“不是让你去看着菜菜子和美美子吗?”
夏油杰从床上坐起来,倚靠着床头,伸出一只脚,拨弄着白[se]咒灵的脑袋。
咒灵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伸出粉[se]的舌头,在他的脚心里[tian]了一下。
“......”
夏油杰有些不自在的嘶嘶吸了[kou]气,把脚缩了回来。
白[se]的咒灵立起身子,趴在了床沿上,小狗一样的吐着舌头,还在摇尾巴。
“...拜托...你可是特级咒灵啊....”
夏油杰终究是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虽然还是全身虚脱一样的累,可起码不再觉得心情那么无缘无故的低落。
他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咒灵的鼻子尖。
“不要学的像是小狗一样,特级就得有点特级的样子。”
他居然开始认真的说教了,难道是高烧的余力还没有过去,现在就会控制不住的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举动吗?
“凶一点,呲牙咧嘴,会咬人才行。”
他就那么坐在床边,说一句用脚踢一下,是很轻的踢,像是轻轻的磨蹭,对于咒灵而言根本不痛不[yang]。
...是真的病的有点糊涂了,白[se]的咒灵抬着脑袋,看着他眼神迷蒙的喋喋不休。
“......”
说了那么久,夏油杰终于是不再出声了。
他安静的在床边枯坐了一会,也不再轻轻的摆动腿,不言,不笑,神[se]迷蒙,像是又要睡着了。
白[se]的咒灵用毛发卷起还有着半杯残水的水杯,递给了夏油杰,用尾巴尖轻轻戳了戳他的小腿。
“......”
他动作有些僵硬的接过这杯水,很缓慢的喝光了。
他左手的拇指正在不断地发抖,连带着其他的手指也在微微的发颤。
他把手垂下去,抓住白[se]咒灵温软的毛发,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样的揉了一把。
还没等他[chou]回手,白[se]的咒灵就顺势而上,轻轻的拱到他的怀里,把他压回了床上。
夏油杰干脆不松手了,他轻轻的抱着白[se]的咒灵,感受着它柔软细腻的毛发在自己身上流动,像是被子一样的摊开。
他沉默了良久,几度手指用力到差点再次捋下来几根毛发。
最终他松开,轻轻推开白[se]的咒灵,自己拉上被子,闭上眼睛。
“我再睡一会。”
是因为疲惫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只是几股不太明晰的气流,混杂着高烧后的[kou]齿不清。
“不用守着我...你去和她们...去和菜菜子美美子一起玩吧。”
语调平直,毫无起伏,只有最后的名字微微拉长了些,显得温柔了那么些许。
夏油杰不想说话了,他其实睡不着,但他想自己呆上一会。
他感觉到什么东西轻轻拱了拱他的手心,一个湿漉漉的东西靠过来,挺住了一小会。
白[se]的咒灵把鼻尖和吻部塞进他还有些热的手心,缓慢的磨了磨,蹭了蹭,然后呆着不动了。
他的手不可抑制的有些收紧,盈盈的握住了掌心之物。
只要白[se]的咒灵想撤开,随时都能[chou]走。
但它没有,还是安静的任由自己的嘴巴被握在手里,细细的喘着气。
......
等到夏油杰病好了,工作就又一次的开始没完。
起码是在特意空出来的几天里生病了,他苦中作乐的想,不用阻碍这些事情。
也许是意识到了夏油杰真的很忙,这几天的白[se]咒灵格外的老实,不是陪菜菜子和美美子玩游戏就是给他做围脖披肩暖手炉,如果不是它还会在咒灵玉出现的时候抢着吃下去,夏油杰甚至会忘记这是只会活动会呼吸的咒灵。
他没有忘记正事。
也许因为是学生们的画展,明明是在东京几乎最豪华的地段,租下了天价的整座场馆,这场长的离谱的画展居然不收费。
夏油杰懂一些绘画,但又似懂非懂,只能大概看懂一些类似透视或者光影[se]彩之类的知识,再细节的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看学生们稚嫩的画作,也就像是搜查一样的注意着每一个角落,力求找到咒力残留的痕迹。
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本就是如此设计,这一层简直像是个迷宫,各种走廊[jiao]叉错综,直到摸索到最中央才能通过一个小的环形展厅隐隐约约看到第二层,以及金属框架和玻璃搭建成的穹顶。
白[se]的咒灵落在后面了。
它以一种近乎悠闲地姿态,一幅一幅的游过不同的画作,转来转去,兴趣盎然。
...夏油杰有点懒得思考咒灵会不会欣赏艺术了,还是说只是在试着玩走迷宫?
要不就当它会吧。
突然有种自己带着孩子去游乐园的错觉了。
...准确来说,是喜欢看油画和素描的年幼咒灵。
咒力的痕迹不是毫无显露,而是很微末,几乎都在墙角上,沿着墙壁一路向上,咒术师的视力让夏油杰极目远眺,看到金属质地的穹顶上似乎闪烁着咒力的微光。
...画展里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如果这个时候直接让咒灵带自己飞上去或者徒手爬上去...怕不是会被当做破坏公物赶出来。
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杀猴子也是很不理智的,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sao]乱。
他最终轻轻的叹了[kou]气。
第二层就不再是画像了,变成了各类的雕塑和手工艺品,被摆在高低错落的架子上,整个场馆通透广阔,变成了[jing]巧的摆件国度,一大串透明的玻璃风铃像是栈桥一样从场馆这一头挂到那一头,长的几乎夸张。
头顶有一半的部分可以直视穹顶,另一半则被天花板覆盖了。
在屋顶下区域的正中间,那个圆形的空洞,往下看就是一楼的小展厅。
刚刚在画廊里乱窜还感觉不出来,现在反而发现这地方的确很大,大的离谱,几乎是一个一千米的跑道加上里面所围起来的[cao]坪面积的大小了。
貌似还有第三层?可是被封带封住了,标了个正在维修,不许人进去。
不许人进去又没说不许咒灵进去,夏油杰轻飘飘的叫出上次在海底喝饱了水的蝙蝠咒灵,让它上去看看,自己继续在展厅里胡乱逛。
除了能让一层看到天花板的空洞,最显眼的就是一根很长的立柱,又连接了二层和三层,蹲在一个不前不后不上不下的位置,突兀的惊人,上面挂满了各类工艺品,像是被鸟儿用装饰过的巢[xue]堆满的树。
蝙蝠咒灵在上面飞了一圈,疑似除了和楼下同样的一根柱子,就只剩下各类没有搞定的建材了,堆得满地都是,应该全部脏兮兮到没眼看。
“......”
线索又断了。
夏油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为什么美术馆就不能像是在儿童乐园一样的轻松呢?哪怕是给几个三四级也好啊。
白[se]的咒灵进了美术馆就像是进了海洋球的猫,早不知道自己钻去那里玩的开心了,根本不管夏油杰,这时候简直还不如狗来的贴心点。
等到夏油杰在二楼的展厅里都逛了个齐全,实在是找不到一点咒力的踪影,才放弃了这个徒劳无功的行为
对于“咒力”来说,整个二层是空白的。
可头顶的金属框架还是闪着那一点咒力的微光,不知道是怎么上去,除非那只咒灵会飞,单纯的使用咒力击打或者术式攻击金属框架...但凡智商高了一点的咒灵都不会这么有破坏[yu]...起码会为了活命稍加控制。
带着满肚子的困惑,夏油杰最终决定先下去把还在画展厅流连的白[se]咒灵找回来,避免一会东西没找到,先把狗溜没了。
白[se]的咒灵趴在一条走廊内,看着自己旁边,两个年轻的女孩嘻嘻哈哈的经过了。
它打了个哈欠,耳朵也微微的铺平。
夏油杰转了大概有一个钟头才找到它,期间不知道走了多少歪路子,问题是白[se]的咒灵终究不是一条所有人都能看见的狗,根本没法通过询问猴子“你有看到一只白[se]的怪物吗?”这类的问题来降低寻找难度。
然而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夏油杰还是在咒灵茫然无辜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毕竟,不管是什么东西,带出来的时候不看好,都是有可能弄丢的。
是不是应该准备一条牵引绳?但给咒灵带这种东西好奇怪啊。
漂浮在半空中的牵引绳。
最后的最后,夏油杰也只是叹气,让白[se]咒灵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总不能打它吧,可是又打不过,根本没有办法。
夏油杰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刚刚咒灵趴过的地方,上面正挂着一幅油画。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被誉为北方的蒙娜丽莎,维米尔的大作——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只会是学生的临摹。
这幅画的位置有点歪,和其他的画相比,才能隐约的看出来,否则是根本察觉不到这一点的。
“.....”
夏油杰微微的愣了一会。
他骤然转身,朝着二楼走去。
白[se]的咒灵从他的袖子里探出脑袋,有些好奇地左看右看。
“回去。”
他一把把它拍回了袖子里。:,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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