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想要被夸奖 安慰也是好选择……
得益于多山丘陵的地形,关东的每个村庄,尤其是处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都如同从电视剧里搬出来的一样。
这是个很标准的,既现代化又封闭的[ri]本村落。
“水果没人摘。”
一[se]晴生指了指路边的一棵树,五条悟瞧过去,看到了几枚挂在枝头,半是腐烂,半是脱水的杏子,还有些部位被鸟吃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没有从枝头掉下去。
树下的就更多了,也已经因为腐烂,变成了深褐[se],空气里弥漫着腐败水果特有的气味,酸酸的,让人有点反胃。
朱红[se]的鸟居塌了,道路失修,居然硬生生冲出一条小溪来,青苔满布,踩上去格外滑脚。
天空是粉红[se]的,混杂了橘黄[se]和浅蓝,云朵变成了浅金[se],闪着发白的边缘。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都会不错。
“你带小惠他们去过水上乐园吗?”
“诶,那不是小孩子才去的地方吗。”
“可他们就是小孩子啊...接下来几天不行,可能会很晒,小孩子受不了,挑个[yin]天去吧。”
“还不如去海边呢,水上乐园太幼稚了。”
“起码比较安全。”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话,并肩朝着小路走去。
从来的路上看到了石头的台阶,路边还有小小的石灯笼,一年多过去了,所有人类行走过的痕迹,全部都被枯枝落叶所掩埋。
“咒力的痕迹也淡了不少。”
五条悟说,弯下腰,伸出手,隔着无下限,拨开地上已然干枯的树枝。
“但是你和我,我们对杰的咒力应该都已经很[shu]悉了,不会分辨不出来吧?”
“...嗯。”
白发的青年神[se]专注,盯着地面上隐隐约约的,尚未褪去的残痕。
接下来的寻找,甚至不需要刻意,稍微集中[jing]神,就能看到隐藏在纷乱之下的咒力。
步子迈的不大,有些迟缓,有些凝滞,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一[se]晴生一时间有些不敢向前了,他沉默着站在石阶之前,只觉得面前的真相,随着每一步的踏出,都比以往更加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五条悟双手[cha]兜,懒懒散散站在台阶上,瞧着垂着头,神[se]有些不知所措的咒灵。
这样子简直就是个觉得自己犯了错,站在门[kou],不敢进家门的小狗。
他忍不住突兀的笑了起来,难得看到一[se]晴生露出这种堪称虚弱无力的表情,果然还是挺有趣的。
少年人伸出手,抓住了正好在他眼皮底下的那条长辫子。
也许是出于方便行动的缘故,主人没有使用常常习惯的白[se]高马尾,而是先扎高之后,又紧紧绑了一条长辫子。
这样比单纯的束发要方便一些。
“好啦,你是要哭吗?”
五条悟咧开嘴,笑的有点没心没肺。
“快走啦,天都快黑了,我不怕摸黑下山,你是打算到时候吃一嘴泥巴吗?”
他根本不由得一[se]晴生拒绝,拽着他的头发,也没管青年的跌跌撞撞,硬生生把他拽上了台阶,大步流星的向前去了。
似乎只要踏出了第一步,所有的不安和纠结也就消失不见了,白发的青年定了定心神,眨眨眼睛,只感到本来的不知所措如同[chao]水般褪去。
“...五条君,你这样我看不见路...”
和被牵上了绳子的宠物没什么区别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一[se]晴生不得不紧跟着五条悟的步伐,走的跌跌撞撞,时不时还要被猛拽上一下。
这疼的他嘶嘶倒[chou]冷气,五条悟的手劲太大了,又不知道轻重,拽的他头皮发麻,一阵阵[chou]痛。
奈何五条悟完全没有理会他一路上接连不断的小声抗议,就这么一直拽着他的辫子,走完了整条台阶。
他甚至还哼着歌,还是[kou]袋妖怪的主题曲,一[se]晴生一听就能听出来,是第一部,就是皮卡丘从小姑娘的裙子底下跳出来的那一部。
“你最近难道是在重温[kou]袋妖怪吗...!?”
即便是他也忍不住要叹气了,五条悟的初衷也许不坏,但现在只会让人为难。
“嗯?对啊,因为小孩们想看。”
这话完全不能信,他不想做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不会做的,实际情况应该是他想要看,顺带拉上了小惠和津美纪。
一[se]晴生最终是把这[kou]气叹出来了。
“所以我让你放手听不见,但是动画片的话题就听得见对吗....”
这孩子,真是和杰半斤对八两。
等到到了村[kou],一[se]晴生只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头发也要被揪秃了,等到五条悟一松手,他差点直接趴在地上。
这可是维持着弯腰外加看不清路,以及跌跌撞撞三重debuff,爬了一座山啊。
“呀...空气不错!”
等到他勉强直起了腰,五条悟就故意卡着点大声说出[kou],双手叉腰,两脚岔开,气势充足,满脸写着“老子充满了大将之风”
“...做的不错。”
白发的青年扶着腰,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说出了[kou]。
没办法,五条悟脸上那份“我想要被夸奖我觉得我做的特别对所以应该好好夸我”的表情,鲜明到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一[se]晴生屈服了,屈服在了少年人纯洁的需求之下。
谁家的小孩不想要被夸夸呢,哪怕是身为最强的小孩。
“五条君成长了啊。”
五条悟满意了,哼哼的笑了两声。
一[se]晴生,除了苦笑一下,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村[kou]有一辆小推车——就是那种你经常能见到的,推着关东煮和饮料,夏天可能还有雪糕,很多小孩子都喜欢的那种,因为只要几枚硬币就能买到东西,胜在实惠。
整个推车都在散发着浓浓的,食物腐烂了的味道。
“好奇怪。”
一[se]晴生有些突兀的开[kou]。
“居然一直没人来收拾吗。”
单用鼻子来闻,他都能闻到[rou]类腐烂的气味,食物冒出的酸气,从里面流出的酸[ye]更是[rou]眼可见。
“上次来还不是这样的,快冬天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也闻不到。”
五条悟老神在在的绕了过去。
一[se]晴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五条君来过几次了?”
“三次?这是第四次了。”
“...辛苦了。”
“有什么啊,说白了,我们都一样。”
一样的不肯死心,不肯放弃找到线索。
五条悟在前面领路,他显然已经很[shu]悉这里的一切了,根本连路都不用看,径直朝着事件的中心走。
一[se]晴生跟在后面,走走停停,非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研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出一辙的结果,就和五条悟说的一样,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以外,没有第二种咒力,没有催化情绪的东西。
夏油杰,只是平常的进入了村庄,甚至停下来买了一小包什么东西。
五条悟双手[cha]兜,站在原本囚禁了两个女孩的房门前,看着一[se]晴生不死心在门[kou]转了转,又出了门,沿着凌乱的咒力痕迹,跌跌撞撞的找着。
什么都没有,除去夏油杰自己的咒力,咒灵的咒力,只剩下褐[se]的血污,整个现场除了尸体被带走,其余的都保持了原样,翻倒的器物,满地的狼藉,足以见证当时的惨状。
一[se]晴生慢慢的,在一个木制箱子面前蹲了下来。
箱子上溅满了血迹,只有八根手指形状的部分一片空白。
他把自己的手覆盖了上去——手印很小,应该是女[xing],也许身材也是小巧的类型。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这个绝望的女人是怎么死去的。
也许是老妪,也许是年轻的姑娘,死死的抓住木头箱子,想要避免被拖走或者想要躲进去,结果被咒灵切开或撕成了碎片。
白发的青年沉默着,[chou]回了覆盖上去的手,轻轻握成拳,叩击自己本该是心脏的位置。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也许是因为身为死者,难以对他人的死亡再感到共情,也许是因为作为咒灵,人的喜怒哀乐乃至不幸痛苦已经能够漠不关心。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甚至没有一点点触动。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下移,放在了自己腹部的伤[kou]上。
还是巨大的,让人胆寒的空洞,什么都没有,空白的像是他的心和灵魂。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双手[cha]兜,看着一[se]晴生忙忙碌碌。
白发的青年却还是努力维持着他一贯的走姿和文雅,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五条悟却有点受不了了。
“行了,前面什么都没有了。”
少年人打断了这种在他看来无意义的行为,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屋子里面你不是还没看吗。”
白发的青年微微仰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神[se]不耐的少年,和他突兀转去的身影,愣了几秒神。
他最终跟了上去。
五条悟重新把他领回了那间关押过孩子的小屋。
空[dang][dang]的铁笼,满墙的血[se],毫无破绽的一切。
无论是已经第四次前来的六眼,还是第一次面对的咒灵,齐齐的沉默着。
在他们眼前的,就是巨大的,空洞的真实。
“五条君。”
一[se]晴生轻轻的喊了他一声。
五条悟在某种莫名的低落和莫大的空虚中惊醒过来,看向了呼唤他的咒灵。
他被两只冰凉的手一把揪住了耳朵,轻轻的拽了拽。
太过放松,他甚至没有开启无下限,也就没能阻挡住这份小动作。
一[se]晴生的手指很凉,很柔软,揉过了他的耳朵后就是脸颊[rou],像是哄小孩一样的捏了个遍,怔忪了少年不由自主低落的眉头。
最后,他轻轻的,用双手捋了捋少年人的头发,动作力度都很适当,相当的舒服,五条悟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堪称乖巧的被顺了毛。
谁都没有说一句话。:,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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