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长夜漫漫试一试
如果罗飞羽什么条件都不提,才反而会让人生疑。
丁白缨明显地感觉到,今天这个事,本来应该是她们师徒三人主导着场面的,但是现在,完全就是是为罗总旗在主导着场面。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谨慎心态占了上风,问道:“你有什么条件要求?”
“我要看这件事的难易程度,才能提出我的条件。”
“好!”丁白缨心一横,还是做出了决定,“你去放火烧了锦衣卫的案牍库。”
“案牍库?”罗飞羽皱眉道,“这可是锦衣卫的机要重地,防卫严密,这个难度……”
“怎么?你想要退缩了?”
罗飞羽哈哈一笑,答道:“难度的确很大,但是……并不是不可能!好!我接了!我的要求也就要跟这个事的难度相匹配!”
“你说!”
“锦衣卫百户!”罗飞羽很肯定地答道。
丁白缨笑了,月光皎洁,她又身穿白衣,如同皎洁月光下的白莲花,笑得很灿烂。
“你想要的是官职!”丁白缨说道,“从总旗到百户,这可是道大坎,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跨过。”
罗飞羽答道:“当然。我想要的,就是官职。想要扳倒阉党,没有权力,可做不到。”
丁白缨心里电光一闪,明白了过来,嘿嘿冷笑,“你所做的,都只是为了找个靠山,应对来自魏公公的报复!可是你即使成为了锦衣卫的百户,魏公公想要捏死你和沈炼,甚至根本都不需要下手,只需要一句话,他的手下就能像捏死蚂蚁那样,捏死你们两个。”
“你说得对!”罗飞羽轻叹一声,答道,“魏忠贤要弄死我和沈炼,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所有我们想要活命,就只能去扳倒阉党。但我们人小力微,所以才希望协助你们主子,完成这个大业啊!”
丁白缨默然,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完全没有破绽。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只能含糊其辞地应道:“你的要求,我会带回去。但是要你做的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罗飞羽呵呵一笑,答道:“我明白!既然我接了这个差事,当然就不会耽搁你们的大事。”
“那好!”丁白缨抱拳道,“咱们就这么约定了!我等着罗总旗的好消息!”
白净书生和壮汉也都各自收起兵器,走到丁白缨身边,不再对罗飞羽保持着合围之势。可是罗飞羽并没有就此转身离开,而是继续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看着丁白缨三人。
“怎么?罗总旗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丁白缨很是有些奇怪,问道。
罗飞羽右手按上绣春刀刀柄,大拇指用力,铿锵一声,绣春刀出鞘半寸。
“现在正事已经谈完了,”罗飞羽说道,“刚才你这两位徒弟,很是有些跃跃欲试,要把我给拿下。如此长夜漫漫,何不来试一试,切磋切磋?”
丁白缨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锵!
静夜之中,绣春刀出鞘的声音显得十分清脆。
两个徒弟看向丁白缨,丁白缨沉着脸,点点头说道:“去吧!小心点,别伤着人了!”
壮汉抱拳对罗飞羽道:“在下丁泰,既然大人这么有雅兴,那在下就陪大人过两招!”
“好!”罗飞羽答道,“既然是切磋,我就不用弩箭了,只用绣春刀,跟你比划比划。你这架势,是边军的路子,”
“在下曾在边军效力,边军不好玩,改行落草做流寇了。”丁泰答道。
罗飞羽把弩箭放在大石头上,手持绣春刀,随手挽了个刀花,摆了个起手式,说道:“好!远来是客,你先请!”
面对罗飞羽的谦让,丁泰只是咧嘴一笑,抡着狼牙棒,发出呼呼的响声,如一头公牛,踏地有声,冲了过来。
边军中才用得着狼牙棒这样的厚重兵器,专门对付后金骑兵。以膀大腰圆的壮士挥舞起来,一棒子砸下去,即使戴着马铠,战马也会被砸得倒地,马背上的骑兵一头摔下来,不死也是重伤。
寻常的江湖中人,几乎很少有以狼牙棒作为的。这么狰狞的兵器,很难携带,穿州过府,官兵必定会盘问,徒然惹来不小的麻烦,远没有刀剑这么方便。
罗飞羽侧身避让,狼牙棒在他身前刮过一阵劲风,呼啸而过。
就在丁泰这么一下受不住势头,被抡出去的狼牙棒拖着往左转身时,罗飞羽闪电般出手,月光下,刀光如匹练一般劈落,然后一触即收。
丁白缨脸色一变,对丁泰喊道:“泰儿,退下,你已经败了!”
“啊?”丁泰才刚刚使出第一招,还没打过瘾,就被师傅给判败了,很是有些不服气。
“罗总旗刚才一刀,如若是生死相搏,你的右手,此刻已经齐臂而断!”丁白缨解释道。
罗飞羽在丁泰几步远处,抱拳朗声道:“承让!”
丁泰回过头,瞪了罗飞羽一眼,很是不情愿地,抡着狼牙棒,发出呼呼声响,走了回去。
一招就胜了丁泰,如此干净利落,看起来甚是轻松,实际上考验的,却是眼光,胆略,以及出手的狠辣。
在这些方面,罗飞羽明显更胜丁泰一筹。真要是生死相搏,丁泰撑不过三合。
丁泰没看明白,一旁观战的丁白缨却是清楚得很。她没管丁泰的反应,转头说道:“翀儿,你去!稳一点!”
丁翀就是那个吹笛子的白净书生,左手圆盾,右手短刀,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他与丁泰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子,不是主动出击,而是防守反击型。罗飞羽右手一摆,绣春刀拖在身后侧,微微屈膝躬腰,小碎步快步出击。
呯!
绣春刀斩在圆盾上,发出呯然大响。丁翀蹬蹬蹬连退三步,圆盾护在身前,如同乌龟壳那样牢固。右手短刀却如躲在洞里的毒蛇,随时准备露出獠牙,闪电出击。
呯!
丁翀还没有站稳脚跟,圆盾上再次传来一声闷响,一股大力袭来,旧力未消,新力又成,如同浪头叠加到一起,砸得丁翀再次蹬蹬蹬连连后退。
这一次,他退了五步。
紧接着,就在他堪堪要站稳脚跟时,圆盾上再次呯然大响,他终于脸色一变,在身子后倾之时,右手的短刀刺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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