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展露才能
“魏王有危险!”几乎高陵农业学府的学生们几乎第一时间觉察到这点。
因为李泰的思想,李泰的理念,都是通过农业学府去施展开来的。
他们是李泰意志思想的衍生,在夜晚惊醒过来的学员们,相互看了看,很是茫然。
虽不知道怎么办,但却怀着无论怎么多少要做点什么的心思,近乎本能的向着长安汇聚。
学校里的老师见到这一幕,咬咬牙也选择跟上去。
一是要保护学生,二是他们比这些学员更清楚魏王对这学府的意义,如果没有了魏王,那么农业学府还能不能继续的存在,这都会成为大问题。
“魏王有危险!”接着因星火燎原天赋而有所觉察的是外流官,徭役等。
他们或多或少是从农业学府毕业的学子,经过社会打磨,其中绝大多数的思想不再像在农业学府中那般纯粹。
农业学府的校训,以及为国为民的愿景,在生活的蹉跎中,也变得是那么遥远。
但即使如此,此刻魏王有危险却他们最先跳起来。
正是见到这社会的险恶,他们才会对魏王表示最大的祝福。
因为他们非常的明白,只要魏王还活着,自己等人还庇护在魏王那大树下,那自己等人的未来还会有期许。
做事,自己付出劳动就会有收获,做官,哪怕七品县令也不是不能展望。
但魏王若没了,那与自己等人或多或少有几分竞争关系的强豪,怕会马上反弹。
而儒家为代表的世家地主,更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把自己吃干抹净。
也许他们对李泰理念的传承已经不如当初那般的纯粹,但他们却最先行动起来。
因为魏王的生死跟着他们的利益直接挂钩。
接着被星火燎原所燃烧起来的,则是在李泰所运营的体系下,逐渐定居下来的百姓。
这辐射面就非常广泛了,不仅是高陵,甚至几乎长安周边大大小小的村落都有影响。
贞观二年,魏王除灭蝗虫,贞观三年魏王建立农业学府,救助流离的流民。
贞观五年后,魏王推行各种农业用具,讲究种田办法,使得百姓只要听从农业学府学员们的指导,就能够耕种出三石,甚至向着四石的麦田。
圣人太高太远,尤其官僚体系中最小的九品官对百姓来都高得让自己仰望。
但农学社很近,医舍很近,整个农业学府出来的人跟自己都很接近。
有什么耕种好用的东西,农学社会推广,有什么头疼脑热,医舍会开方子。
而在农学社学员或者医舍医者的谈论中,他们明白是魏王建立了这个体系。
他们不认识魏王,但愿意给魏王最大的祝福,以期望魏王能够长命百岁。
而在徭役们行动起来时,很多异国俘虏,也都偷偷跟上来。
真的说起来,其中有些人还是异国将士,但他们喜欢现在的生活,甚至感觉还不错!
因为哪怕做最低等的徭役,至少是三餐吃饱,偶尔有肉有鱼,再想想自己当初在高原上过得是什么日子,在草原上过得是什么日子。
哪怕自己一年到头的努力,但大自然往往一阵风雪,往往把自己的一切都剥夺得干净。
甚至某个贵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就要毫不迟疑的献给贵族。
如果不是真活不下去,谁又想每年把自己的脑袋挂在腰上,去做劫掠为生的生活。
但在这里不一样,只要你肯努力,那就能吃饱饭,甚至每天干完了活,若想要以后成为唐人,徭役队长就会拿着粉笔,教授自己等人写字,学说汉话。
不止一名异国的徭役发出询问,“自己也能成为汉人吗!?”
传说是从农业学府里面出来的徭役队长则是坚定回答,“魏王曾经说过,‘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劳动改造就是要把你从羌狄的蛮夷改造成华夏的百姓!”
而有了能真正融入到大唐社会的希望,有了能成为大唐平民的机会,他们更努力了。
是的,对绝大多数异族徭役来说,他们只奢求成为大唐平民。
虽然很多危险的工程这些异族俘虏都豁出性命去做,而只要他们把这件事情干好,并且或者回来,那就拥有了转户的基准,因为还有个硬性标准是,认识多少汉字,会说多少汉语。
所以这些异族的徭役,对魏王的拥护怕是比李泰一手打造出来的徭役都还要来得高。
因为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是他们成为大唐百姓的唯一方式。
若魏王死了,那自己的大唐梦就碎了,自己就要做一辈子的徭役,再也成不了唐人了!
正如此,以农业学府的学院,以及正在建设高陵徭役为核心却是十几万人说动就动,汇聚到长安城门口。
人数越来越多,随着他们意志统一心灵清澈,此刻他们头顶出现了相当厚实的云气!
这些云气仿佛乌云盖顶的出现,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危机感。
因为云气这种东西能肉眼可见,所以驻守城门的将领才能一眼便看穿这群家伙有天赋。
否则真当随便一个守城将领,看看城头下的士卒,便能判断出有没有军团天赋傍身嘛。
要真能做到这点,那这种人好好培养培养,不说成为一军主帅,至少成为练兵的副将绝对没什么问题。
李世民带着众人来到城头上,看着这些人头顶上的云气不由皱起了眉头。
倒见因事态平和,所以李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咳嗽几声道徐徐道:
“没想到意志影响天地精气后,居然会形成这般惊人云气,以后战争必须要维持最小云气的存在,军制怕是要再动一动了。”
李世民也跟着点点头,云气的具体威力有多少,自己等人并不清楚。
但以李世民与李靖的军事眼光,几乎一眼便是看穿了云气这种东西,是由意志力、天地精气,甚至还有士卒的血气等多种因素共同构成的过渡产物。
即使如此,这种能一定程度影响天地精气的能力,绝对会对未来战争的变化起非常大的影响,第一点就是军队编制,以后出征的军队至少要保证云气的存在。
“说说,他们围了长安,要做什么!”
李世民并没有因为对方产生云气,便是太过在意。
一是这种东西还没有真正的投入战争。第二则是李世民也看出来了,下面的这些人看起来仿佛有组织,但实际上来说他们更是百姓。
此刻他们犹犹豫豫,虽盘踞在长安的周围,但并没真的要进攻长安的意思。
但因为人数多了,意志统一了,产生云气了,所以守门将领才会过来汇报。
守门将领面带着几分的迟疑,目光却是向着李泰的方向看了看,道,
“他们说,他们都感觉魏王危险了,所以过来看看!”
听到了这话,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李世民身边,一直想要用李世民的庞大身躯,遮挡住自己的李泰看了过去。
如果这时候的目光能够转化成实质伤害的话,那么李泰怕是早就被伤害得千疮百孔了。
此刻李世民都略带着几分吃味的说道,“青雀,你很得民心啊!”
“阿耶,我的君主天赋出的乱,我这就下去把他们安抚,驱散了!”李泰果断低头。
这句话自己怎么回答都不好,不过李泰到底松了一口气。
至少云气这种东西虽然自己没有见过,但阿耶跟李靖等人对于军事敏感,到底没有把这东西当做是军团天赋处理。
否则,李泰感觉怕是要被李世民重点问问,“魏王,你是不是打算学你大哥造反啊!”
至少局面别形成这种二选一的极端矛盾,那对李泰来说都是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
毕竟说穿了,自己都已经干了十五年的事实,一个又一个的计划砸下来,若说没有一点名望,怕李世民都不相信,否则他还在太子跟自己之间犹豫什么啊。
不过,身为一个皇帝,看着皇权下居然有个人这么得民心,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儿子,如果不是李世民,李泰觉得自己就算是不死,以后怕也要被圈禁。
当然最重要得是,至少李承乾刚刚才造反,李世民现在关心的是李承乾,至于李泰有名望的事以后再说。
反正李世民觉得自己压得住李泰,只是单单有名望,到底成不了事的!
因为城外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所以城中则以吊篮形式先把李泰的亲卫放下来,然后李泰再被送了下去。
“这个是魏王吧?”“应该是吧!”“魏王原来这么年轻啊!”……
好吧,很多的人甚至不认识李泰,但他们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是魏王带来的。
不过李泰下来后,先是在人群中看了看,道,“李大,你给我出来!”
这时候的李大不由缩着脑袋,仿佛没有听到李泰的声音似的,“打算撤离。”
心中想着,魏王绝对是随便叫个名字,李适国姓很是常见,叫李大的多正常。
“贞观七年农科丙班李大!”李泰一口气报出了李大的入学时间,然后道,
“你不是徭役队长了吗,还来这里干什么,给我回去睡觉,明天不用搬砖啊!”
“哦哦哦!祭酒,我们马上走,马上走!”李大听到李泰的话连忙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感觉自己活力慢慢,魏王真记得自己啊!
“贞观四年墨科甲班王小小,你带队的农肥研究出成果了吗,还在这里看戏,滚回去研究,粮食每亩生产能不能突破到五石那就要看你的了!”李泰又是骂道。
“贞观三年文科甲班郑明,这个月的农地人才之友的内容你编好了吗!本王没事,滚回去干活,多少人等你的这本书!”李泰怒喷。
这些被李泰骂到的人,一个个精神奕奕的带着自己身边的人离开,看他们的样子,仿佛是夸奖他们似的。
说实话,一开始李泰的行为不离奇,但离奇的是李泰一个接着一个的骂,这些人则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弄得仿佛是阅兵似的,那就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了。
李世民在城头上等了也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李靖问道:
“药师,你能记得你手下所有的士卒吗?”
李靖听到了李世民的话,微微一愣,继而不由发出了苦笑道:
“莫说任何一名士卒,就算是每一名百夫长,老臣却也未必能够记得清楚。
想要在老臣的心中留下名字,少说也要是一个裨将吧!”
随着李泰一一点名,哪怕李泰只是认识农业学府的学子,但随着这点被这些底层百姓所认知,这云气并没有因为人的离开而动荡,相反的却是显得更加的稳定了。
这说明这些人的意志力更是纯粹统一了。
他们第一次知道,哪怕他们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依旧被魏王这样的大人物所铭记。
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也都被魏王默默记在了心中。
如果魏王说话的时候能够更加温柔,而不是这般的洒脱就更好了。
李世民听到李靖的话不由点点头,略带着几分感慨道:
“但青雀记得许许多多他学生学员的名字,而且你看他的农业学府的学员,虽然被青雀骂走,但一个接着一个他们不但没有生出怨气,而且他们离去的时候,明显是受到了鼓舞。”
“因为魏王虽然高高为一品亲王,但却真正把他们记在了心理,甚至连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也都记在了心中吧。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魏王能够把他们记在了心中,所以他们才会在今日徘徊在了长安城门门口。”李靖感叹道。
此时李靖心中想着,如果能把眼前这些学员全部都训练成将士,然后再让魏王来统领,这样一支军队不说所向睥睨,但至少也很有机会成为玄甲兵这样的顶尖部队啊。
只不过玄甲兵的编制也就两千多一点,但这一支军队怕是要十万起步。
就在李靖思索着什么时,一缕清晨阳光照耀在长安城墙上,李世民略带着几分感慨道,
“这一夜到底是过去了!”
这一夜是过去了,但这一夜产生的余波,却远远未曾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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