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05
这都什么事啊。
躺在一早收拾好的客房里，赵火捂着额头，试图理清今日的见闻。他住的公寓是联会准备的，带客房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诸如那男孩一样的人。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用上了。
本来搞砸了一件工作，被罚了一个月奖金，只能吃卖菜的死收入，就很令人惆怅了，老天居然把两个堪称恐怖的女人莫名其妙塞给了他。一个拥有怪异能力，一个拥有超神心性，无论哪个都让他捉摸不透，难以应对。
......心好累。
他看向窗外，缓缓伸手。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J国的时候啊……
他握紧拳头。
“走着看吧。毕竟，不能什么都让联会出头。”
他咬咬牙。
“不能。”
“你以前经常依赖那个联会吧。”
“......啊啊啊？？？”
赵火一个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
“不久，就在你说话前吧。”
适应了黑暗后，赵火可以分辨出钱绍站在他床前的身影。
“进人家房间不敲门的吗？！这年头爹娘进儿女房间都要征求儿女同意了好吧！”
“这只是部分的，而且我也不是你妈。主要是有些需要补完的信息，希望你能说明一下，乌晴已经睡了。”
那女孩睡了之后不久又醒了，很是闹腾了一番，好在钱绍看得还行，没让她把这个房子变成下一个爆破现场，赵火也得以处理好了家务。
哦……忙着看小孩漏问问题了是吧……什么嘛……
“你忍一晚上会死吗？！突然跑过来是想吓死谁啊！！”赵火几乎吼出来，仅凭理智方压低了些许声音。
“说不定会吧，不过死的未必是我就是了。”
钱绍淡然地说，然后掏出手机，操作了一番。
“那么，我问了。”
......赵火能说什么呢？
“半泉人的组织是全世界都有的吗？”
“啊，不过有些地方，东南A啊，E洲部分地区之类的，是几个国家合在一起的。”
赶紧回答完赶紧睡觉，明天赶紧陪这疯子去一趟东山路，然后静候联会佳音，早点把这位姑奶奶送走。说实话，赵火完全是靠职业素养才克制住了把钱绍丢到街上去的想法。此刻，他颇为烦躁地回答着。
“那么，为什么偏偏寻求了J国的帮助？”
......
“......这还真是一针见血，直戳心窝啊。”
赵火被勾起了一些糟糕的回忆。
“这点的话，抱歉，我只能说，真的是迫不得已。”
如果历史真的有那么善良的话，赵火可能就不会有两鬓的白发了。
“不能继续说了吗。”
出乎赵火的预料，钱绍没有追问，而是掠过此事，继续下一问。
“好吧。然后是，斗妖师的三个方向，具体都是如何运作的？哪种比较多？哪种最有效？”
“这个......我是个制符向斗妖师，精通的只有这个，药语和体术，说实话了解不深，不过三向倒有共通点。”
赵火顿了顿。
“都是只有少部分特殊体质半泉人才能掌握的。这也是为什么半泉人会那么难以生存。我就把各向的基本介绍一下吧……制符你也见过几次了，利用媒介制造特定效果的符纸，媒介材质以纸张形式最为有效。药语是靠对药物念咒，给药物加效果。这俩都有点附魔的感觉。最后这个体术......怎么说呢，就是那个......自然而然，有这个资质的人似乎天生会打妖，字面意义上的打，且可以用一般的用品接触到妖，算是最简单直接，却也是最容易光荣的。因为光是会打，防御不行啊，且他们对妖的吸引力比其他半泉人高很多。所以一般都会辅助其他手段。然后数量啊……制符相对最多，药语其次，最后是体术，世界共通，以上。”
赵火还是第一次那么长篇大论地说明专业知识，可以看出他不善于说明，连附魔这词都用上了。
“哦。”
不过钱绍好歹能听懂。
“那同方向有分级吗？中级高级什么的。”
“没，没意义。妖面前人人平等，就算最厉害的人，也不敢说自己不会死在最低级的妖手上。硬要说的话，年纪更大的更受尊重。”
“吼......”
钱绍的手指飞舞在手机屏上。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那个联会是如何运作的？”
“和常见的隐秘组织一样的套路，表面有个正经招牌，可以赚点钱，加上J国的援助，照搬J国的一套体系勉强运作。”
赵火说这个的时候明显情绪不对。
“哦……”
钱绍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你和这个联会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最后一个问题。”
赵火不打算继续迁就钱绍了。
“......嗯，先这样就好了。那么晚安，明天记得做好早饭，叫我起床。”
“......我是保姆吗？这是我家啊！”
“现在在带孩子的是我吧？”
“我求你了吗？！”
“那要么我们走了算了。”
“行吧行吧，叫醒加爱心早餐吗？好的好的，我会以目送女儿高考的老父亲的心态去做的。”
“性无能还想当父亲吗。”
“这什么话？！”
最后这段扯淡，说着说着就令赵火炸毛了。
“谁特么性无能？！”
“我刚出浴的时候你的神情毫无波动啊。我对自己的外表身材进行过仔细客观的评判，在C国属于上等。”
......面对初次见面的人保持冷静，以免冒犯的美德什么时候变成判断人是否性无能的依据了？话说你还真是时刻都在观察呢，这点你倒是挺令人佩服的啊……
“......求你去睡吧，别玩我了。”
赵火为了防止暴起的青筋被看见，捂脸说道。
“嗯哼。”
钱绍点点头，收起手机，走出房间。
“那么晚安，祝你做个好梦，最好能有助于病情改善。”
她关上了房门。
赵火闷不作声地上了锁。
大意了呢，以为这里是自己家就习惯性地只锁了大门。在这个XX留在他家期间，他还是留心着，每晚都锁房门吧。
赵火坐在床边望了望漆黑的夜空。
......话说，为什么他一股脑把能说的都说了，那女人却只轻描淡写地自我介绍了一下，跑到这座新城以前的背景什么的根本一言未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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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周志：
12月9日。
初遇乌晴、赵火。
详记见闻：（省略大量文本）
摘要：
关于乌晴：
外表为幼儿园级别儿童，长相特等，生命力惊人，能力强大而不明，来历不明。神志似乎较为混乱，无法判断其真实智力水平和心理年龄，说过一些疑似引导的话语，无法理解其意图。应对方法：需要深入彻底持续观察。
关于赵火：
在非妖相关可判定范围内均为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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