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把别人捞出来自己却搭进去了
夏天阳在熊其甚办公室见到的女人,就是他的女朋友,名叫贾茹,是贾副县长的女儿,两人是经人撮合认识的。
熊其甚30多岁了,年龄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现在做了老板,考虑的问题就多了一点,
在没开公司之前的那些年,他虽说不上恶贯满盈,但也做了不少混蛋事,现在今非昔比了,对于往事有些耿耿于怀,悔恨莫及。
因此,考虑婚姻之事,想找个有地位的,一方面为公司站台,另一方面为自己做些背书,以为这样,即使不光彩的过去被人抖搂出来,不至于影响大局。
但事与愿违,寻找了好长时间,不是这里不好,那里不对,终究没一个合乎自己的标准的,无奈之下,只有和贾茹尝试着接触。
贾茹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有些飞扬跋扈,占有欲极强。
男人,是靠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女人,是靠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
这句话似乎道出了几千年的真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熊其甚和贾茹都是这么想的,这样,世界就缩小在两个人之间,冲突和矛盾时有发生。
熊其甚不愿意把自己的私事示人,但现在的情况已使他烦恼异常,自己无法解决了,他自然而然想起他的师爷夏天阳来。
熊其甚CALL了一下夏天阳,说已派车到学校门口,希望他尽快到办公室。
熊其甚很久没用这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和夏天阳联系了。
从语气之中,夏天阳知道熊其甚有为难的事了,丝毫没有怠慢,给赵弋戈打了一个招呼,匆匆走出校门,上了车,奔县城而去。
熊其甚紧锁双眉,脸上残存着几条血痕。
“怎么?现在养起猫来了?”夏天阳指着他脸上的伤问。
“养了一只母老虎。”熊其甚苦笑了一下。
接着就竹筒倒豆子,把他和贾茹在一起的经过,详细说了一下。
“你找我就为这事?”夏天阳明知故问。
“成天为这事寝食难安,你得帮我想想办法。”熊其甚不时叹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确实棘手。
“你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了,没办法。”夏天阳摇摇头。
“不要跟我打哈哈,我知道你以前做过婚姻调解,我这事与这个虽不沾边,但有共通性。咱们是兄弟,你也不想看到我这样子,不闻不问吧。”
听夏天阳这么说,熊其甚有点失望,他只有夏天阳一个知心朋友,涉及到自己和副县长女儿的私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夏天阳心里一片空白,这儿女情长的事,弄得不好,惹火烧身,就麻烦了。
夏天阳不可能坐视不管,但怎么管呢?
“你和她之间到什么地步了?”夏天阳想进一步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能到什么地步!手都没拉过。”熊其甚拉着脸说。
“何处惹尘埃,你这功夫挺深的啊。”夏天阳忍不住笑了起来,碰都没碰过,还能黏上。
“愁死我了,先别笑,把事给我解决了,你怎么笑都行。”熊其甚不停地泡茶、喝茶。
夏天阳不想再刺激他。从熊其甚得知的信息来看,贾茹这种低不成高不就,头上除了她爸的光环,和自己一点姿色外,没什么可以值得她人所羡慕的。
“她喜欢你?或者换一种方式问你,如果你像我一样,是个普通人,她会缠着你?”夏天阳想从他的看法中找到答案。
“应该不会,这我有自知之明,我长得虽不丑,但还没到花瓶那个地步。”熊其甚说着,突然问:“你是说,她需要的花瓶就是我的公司?”
这是可能的。
她把熊其甚控制在自己手中,也无非是借熊其甚公司之名,来成就自己虚荣之实。
这种人的虚荣不是虚无缥缈的,需要实实在在的东西衬托,才能得到满足。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没这么复杂了。
夏天阳一遍又一遍的分析、假设。
“老夏,你分析的很对,她就是这种人。”熊其甚陡然兴奋起来。
“但愿她不是真的爱你,否则,你就惨了。”夏天阳不无担心。
“放心吧,你这样说,我明白了,我就是个添头,没有公司做陪衬,她可能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要先摆脱她。”熊其甚说话有了底气。
问题找出来了,下一步呢,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夏天阳突然想起来于小冬做广告一事,当时于小冬说了两句话,夏天阳回想起来记忆犹新。
第一句,于小冬引用美国总统罗斯福的话:不做总统,就做广告人。说明广告潜力巨大。
第二句,空手套白狼。报纸就是一张纸,登上广告,价值是几万甚至是几十万。
夏天阳想到这些,欣喜异常。
“你乐什么啊?说来听听。”熊其甚估计夏天阳找到了办法。
“开个公司给她。”夏天阳镇定地说。
熊其甚一听,神色暗了下来。
“我哪有那么多钱?”熊其甚觉得这是个馊主意。
“我问你,当时你捐资助学一事,怎么做到家喻户晓的?”夏天阳提示他。
“做广告啊。”
“谁做得广告?”
“教育局。”
“教育局怎么能够做广告?”
熊其甚说着说着指着夏天阳,掸了几下手指,兀自笑着。
“贾茹应该能够弄到这些资源。”夏天阳知道广告资源和审批都在相关政府单位。
“这么说来说去,没说到点子上,还得需要钱。”熊其甚刚才的兴奋一下子跌落起来,只有把房子卖掉了,才会有多余的资金。
“你们卖房子要不要做广告?”夏天阳感觉他陷在钱眼里拔不出来。
“有啊,还很多呢。”熊其甚脸上一下子又泛起光来。
“有了资源,马上找几个有需要的企业换成钱,只要打个时间差,缓冲一下,你还要什么钱?”夏天阳一语道破。
“你这是空手套白狼呢。”熊其甚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对,对,就这个意思。当初你开公司不是这样子的吗?”夏天阳嘲笑他忘了自己发家的秘诀。
熊其甚喜不自胜,茶也不泡了,在那里盘算着。
商人如狼,嗜血。现在闻到了血腥味,熊其甚怎能放过?
不一会儿,熊其甚就有了方案,成立广告公司,由贾茹来执掌,同时控股,占51%的股份,自己占49%,由夏天阳代持股。
“你太不厚道了吧,把你捞起来了,顺手把我搭进去。”夏天阳不想掺合他们的事情。
“怎么能说把你搭进去呢?我只信任你,好人做到底。”熊其甚不容分说。
“我还是安心教我的书。”夏天阳一再推辞。
“有钱大家一起賺嘛,没说不让你教书。”熊其甚不以为然。
“不想賺这个钱。”夏天阳左摇头右摆手。
“没想到你老夏也这么虚伪,你不为钱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干嘛?在你老家不能教书吗?”熊其甚说得很直白。
这句话令夏天阳愕然,内心有点崩溃,是啊,自己来这儿干嘛来了呢,教书育人,在哪儿都一样,何况工资还这么低。
“你别软刀子杀人。”夏天阳有点恼羞成怒。
“嘿嘿,你能帮我解决问题,就这么点事情你会明白的,除非你压根不往这方面想。”熊其甚知道,所有的文人都会有一点酸样,夏天阳也不例外。
夏天阳当初是为了逃避,才出来的,在自己内心,逃出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偏安在这异域他乡,重新构筑理想,继续生活。
就像赵弋戈说的,理想也是骗。把自己“骗”的相信了,再去骗别人,实现了就是现实,无法实现的,自己就受骗成真了,只能随波逐流的活着。
夏天阳极不愿意随波逐流,想起上次慕容佳成说自己:不像个教师,像个儒商。
挣扎,挣扎,再挣扎。
熊其甚如庖丁解牛般,只一句话,就让原先本位的夏天阳,顿时土崩瓦解。
“说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帮别人把事理顺了,自己却崩溃了。”赵弋戈看他每晚辗转反侧,有些心疼。
“一心坚持的东西,却这么不堪一击。”夏天阳叹了一口气。
“不想了,你不是一直信奉存在即合理的说法吗?何苦来哉。”赵弋戈帮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让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夏天阳只有这样想。
很快,熊其甚那边有了消息,他终于说服贾茹成立广告公司了,那天和夏天阳商量的计划没有变,亏了算熊其甚的,盈利了就二一添作五,对半开。
“先以其甚公司策划部作为基础,扩招人员,然后再分流到广告公司。”熊其甚已经做好了安排。
夏天阳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真正说服自己。
“我理解你,好好教你的书,有时间的话帮忙理一理。”熊其甚看他默不作声,知道他心里还在矛盾。
夏天阳已不再为自己为什么来这儿而挣扎了,只是觉得,作为一个教师,怎么能越这个雷池呢?
“我说了,只是为你代持股。”夏天阳还在坚持着。
“你就说,我这边有事的话,你帮不帮吧?”熊其甚咄咄逼人。
“如同往常。”夏天阳无二话。
“那不就结了。”熊其甚甚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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