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杀
去往云阳城的官道上,一行十数人护卫着一辆马车滚滚前行。
马车内,坐着个须发皆白、身穿儒袍的威严老者。此刻,他正手拿一卷竹简,闭目端坐。
“钱福,停下。”
当那马车行至寒九身侧时,那老者忽然开口说道。
头戴斗笠的马车夫一拉缰绳,那两匹健壮的黑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嗯?
寒九驻足,疑惑地看着忽然在身侧停下的队伍。
“小友可是去云阳城?”车帷掀开,那银发老者温和的看着寒九。
“正是。”寒九心中疑惑,不知这老者问他这个做什么。
“此去云阳城仍有十余里之遥,小友不妨与老夫同车而行。”银发老者说道。
“也好,那就打搅了。”寒九仔细想了想,微笑道。
“呵呵,无妨。”
寒九进入马车内,随后队伍继续前行,而黑炭则“嘎嘎”叫着落在马车顶上。
那银发老者说道:“老夫公孙谭,方才多谢小友相助。”
寒九说道:“在下寒九,举手之劳,不足为道。”
这个公孙谭气度不凡,散发儒者的浩然之气,应该是个当世大儒。
而且,他的气息沉稳内敛,眸光湛湛,似乎是个高手,又似乎仅仅只是个普通的耄耋老者,给他一种深不可测之感,一时竟无法看透。
至于那伙黑衣人,一看就知不是寻常的劫道匪徒,有极大可能是这公孙谭的敌对势力派来截杀他的。
公孙谭笑道:“小友谦虚了,若不是小友,恐怕老夫现在已经暴尸荒野了。”
寒九转移话题,说道:“据我分析,那伙黑衣人应该是老先生的仇敌吧。”
公孙谭抚须沉吟道:“确实如此,不过在老夫眼中,这不过是些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话语间透着浓浓的自信,以及不屑。
这个公孙谭不简单。
公孙谭打量着寒九,道:“小友身手不凡,是到云阳城寻亲,还是……”
寒九微笑道:“我不过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听闻这云阳城乃是豪杰聚集之地,所以特来看看。”
公孙谭恍然道:“原来如此,老夫在云阳城倒是有处寒舍,小友若是不嫌弃,不妨就来寒舍住下,也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以作答谢。”
“这……”寒九略一思索,道:“好吧,如此……那就打搅了。”
说起来,他对这云阳城并不了解,而这个公孙谭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人,住在他的府上倒是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当他们到达云阳城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那城门也已关闭。
不过,正如寒九所猜测的那般,这公孙谭果然不是寻常人,当一名随行护卫报出公孙谭的名字,并且将一块令牌抛向城门时,那守城之将立即便打开城门,恭敬迎接。
云阳城实行入夜宵禁,除了一些喜庆的节日外,一般一到夜间,城中普通百姓禁止在街巷停留,当然,打更人和巡城之兵除外。
街巷空寂无人,“哒哒”的马蹄在这夜间显得格外的响亮。
马车内,寒九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嗖嗖嗖……”
忽然间,外面传来阵阵破空之声,接着传来数声惨叫,一只利箭闪着幽芒刺穿车帷,扎入车厢内。
“有刺客!”
随即,马车外的护卫大喊。
“嘎——”车顶上,已经睡着的黑炭惊觉,“嘎嘎”叫着振翅飞起。
车厢内,寒九霍然惊醒,看着扎在对面车厢的一只利箭,道:“我出去看看情况。”
“嗯。”公孙谭微微点头,显得很是沉稳,没有丝毫慌张惧怕。
寒九刚冲出马车,就见十数名黑衣刺客自大街两旁的屋顶跃下,场面很是混乱。
他并未加入战团,而是持剑戒备的观察四周。
好在公孙谭的这些护卫修为不低,那些刺客虽然凶悍,但仍旧没有攻破他们严密的防守。
“这里有刺客!”
过了片刻,前方街角忽然冲过来一队带刀巡城士兵。
见此,那些刺客果断迅速撤退。
负责保护公孙谭的那些护卫抬头戒备的看着大街两旁的屋顶,对那些冲过来的士兵并没有什么戒心,却不想,当那些巡城士兵冲到近前之时,突然挥动手中那明晃晃的刀。
一瞬间,护卫折损大半,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巡城士兵更是冲到了马车旁,一刀斩向马车夫钱福。
寒九转身就见那马车夫钱福微一抬眼,那原本木然的目光霎时变得极为凌厉,抬手一把抓住那斩来的刀,“啪”的一声,刀被折断,接着寒光一闪,钱福手中的半截刀刃脱手而出,如破空利箭,穿胸而过,扎入墙中。
而那名魁梧的巡城士兵则难以置信的倒地身亡。
寒九顿时眼神微凝,仔细打量这个五十来岁,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车夫钱福。
这实在出人意料,他没想到这钱福会是个如此了得的高手。
车夫钱福在杀死那名魁梧的巡城士兵后,身形一晃,出现在前方,如同鬼魅,在那些伪装成士兵的刺客间游走,手中寒芒吞吐,不过三四息的时间,那些刺客便被尽数斩杀。
随后,钱福从容而淡定,气息平稳的回到马车上,手拿马鞭,木然地坐在那,若不是方才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个普通的车夫是个高手。
甚至于寒九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打得过他。
“天色已晚,小友上车吧。”马车内,公孙谭淡然的声音传出。
“好。”
寒九回到马车上,看了看闭目养神的公孙谭,没有说什么。
那些剩下的护卫将大街上拦路的尸体随意丢到一旁,马车继续在这大街上稳稳前行。
……
云阳城,城西一处幽静的别院地下宫殿,在地宫大殿之内,四壁镶嵌着七八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大殿正前方宝座上端坐着个戴着魔鬼面具的黑衣男子。
而在下方则站着一排带伤黑衣人,其中站在最前方的一个瘦小的黑衣人右臂被斩断,包扎的白布被血浸的猩红。
“刘吉,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了,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令我很是失望,你说该如何处置你?”那面具男冷冷地扫视下方。
“属下……属下……”
那断臂刘吉惶恐地站在那,冷汗直冒。
而在这时,一个森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像如此无用的废物留之何用,倒不如让我帮你清理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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