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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饶是胤礽,也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脑回路震了片刻,良久方才一言难尽地低头啜了口清茶。

“九弟,你约莫是想太多了”

“嗨,我就知道汗阿玛的眼神还是正常地。”听到答案,胤禟不由长松了口气,一个轱辘重新爬上床上躺好。

“那二哥方才所说的气运”若说气运,天下间气运最盛的除去自家二哥,必然是汗阿玛了,甚至下一代储君了吧,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胤禟委实不理解。

胤礽没有回答,只起身缓步行至窗前,正值日入时分,红日西坠,天空中原本明媚的光亮正在逐渐消失,嫣红的晚霞中隐约透着一股晦暗

晚风中,胤礽声音不觉轻了许多。

“九弟觉得,如今我大清如何比之世界上其他国家又如何”

“这”

胤禟难得语塞,若是今日换做任何一位皇阿哥,怕都只会觉得大清繁盛,如何能是那些教化未开的番邦蛮夷能比。但唯独老九不同。他是众人之中对于西方文化,乃至科技最为了解之人,也是深知“科学”这门直至现在在大清仍被奉为奇淫技巧的东西,未来所能产生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这些年胤禟之所以在这上面花费如此多心思,未尝不是看到了其中潜藏着的隐患。

“那么九弟认为,倘若没了你,汗阿玛可会继续支持这些技术发展甚至会不会愿意再次召回戴锌”

床榻上,胤禟再次沉默。

不会的,这是两人都知道的事情。

以康熙帝的眼光,当真看不出其中潜藏着的隐患吗恐怕未必,阖宫之中,对这些最为了解的除去眼前的胤禟,怕是只有老爷子了。甚至老九都不敢说,自个儿知道的能比自家汗阿玛多些。

但那又如何呢所谓利器,只有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方才能称得上利器。比之占据中原大部分人口的汉族,满洲人口甚至不足其百中之一。

论起格物创造,汉人更是有着传承数千年的灵慧,历朝历代从来不缺杰出人物。

而满洲政权之所以走到今天,多赖勇士骁勇善战,弓马娴熟,但这些比之炮弹又算什么,最近新改良的枪支更是能让一纤弱学子瞬间拥有击杀勇士的力量。

之于康熙这样的上位者,未来的危险还是眼前的安稳,其实早在当年选择流放戴锌时,老爷子便已经做出了选择。

看着窗外已经彻底淹没在黑暗中的夕阳,胤礽缓缓开口

“很久以前的天神时代,道法强盛,气运集于诸方神明,而后修行者起,凝聚天地气运,而神明则是逐渐陨落。再到千年前,修者衰而人族兴,气运至高者则成了人族领袖,也就是所谓人皇。”

其实在刚才,说到气运时胤禟脱口而出的帝王之位倒也并不算全错。

“那现在呢”当了几十年普通人,乍然听到这般仿若神话一般玄而又玄之事,胤禟神色不免有些恍惚。

“新生的力量正在崛起,并且即将成为世界主流,人道气运自然也会随之转移。”

转移到拥有亦或担负起兴盛这份力量的人身上。

而与海外不同,大清政策如此,可以说目前不论被动或者主动,老九已经成了其中最关键的人物。

有他在,能以绝对的才华去领导甚至压制住底下那群人,康熙方才愿意为此施以不多的善意。

胤禟瞬间明白了自家二哥的言外之意。“那还在那些科学家,也有受过那些玩意攻击吗”

胤礽缓缓摇了摇头“如今这份气运某种程度上已与国运相连,那尊野神在西方信徒者众,不会贸然自毁根基。”

合着就他一个倒霉蛋子呗老九两眼无神。

“况且这世上气运是恒定的,此消彼长,东消西溢,不论是拿九弟你作为祭品,还是让你干脆利落的消亡,对“它”本身都有极大的好处。”

“等等祭品”

“那是什么东西”胤禟险些跳起来,本以为今天已经三观彻底破碎,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还有更惨地。

“对了”一屁股从床上坐起,胤禟突然想到什么“那天它不是一开始就上来咬我来着”

“对于那尊本就生于黑暗的野神来讲,唯有灵魂浸染晦暗,方才能用于祭祀。”

胤礽淡淡解释道,这还是近来方才从阿玉口中得知。

看来早前那枚玉坠也并非彻底无用。

“幸好幸好”

想到那日之事,胤禟心下一阵后怕,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要被那群蝙蝠

呸呸,祭品,屁个祭品,小爷堂堂皇阿哥,一个犄角旮旯的小破神罢了,也配教他献祭。

“那二哥,弟弟我这是被彻底盯上了”

榻上,老九一双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家二哥,企图说服对方拖家带口搬去茗园。

胤礽见状忍不住轻笑一声,眸光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寺庙,声音低沉却也有声“放心吧,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翌日,凉山寺

数百丈高的山寺之上,眼前仍是一派云海缭绕,巍峨的高峰上,苍翠的松柏迎风而立,清晨,伴随着古老的钟声,原本清寂仿佛世外仙山的山寺瞬间便“活”了起来。不时有小沙弥敲着木鱼匆匆而过。

山脚下,一众衣衫褴褛的难民正排着队,张大着脖子望眼欲穿地看向一众小和尚。

哪怕是所谓盛世,底下也是掩盖不住的满目苍夷,亦是永远不乏累累饿骨。京城中,凉山寺无妄禅师乐善好施是出了名儿地,每每有遭灾之人,总会愿意来这里碰碰运气。

许是出于对大师的尊重,即便是人挤人的现场,这会儿也少有嘈杂之人。

“明徽真人,禅师此刻还在婺院修行,您若是不介意可在此稍等片刻。”身穿浅灰色僧衣的小沙弥微微一礼,面上不免带了些许紧张,直到见眼前之人并无不耐之意方才松了口气。

再次过来时手上已经捧了一壶清茶。

“真人您慢用,师傅很快就来。”

早课时间,寺庙内回荡着阵阵梵音,将本就清幽的山寺更添了一份禅意。出乎众人意料,无妄禅师来的很快。

来人仅一身茶褐色僧服,身披姜黄色四合如意纹地袈裟,左肩下坠着袈裟的玉环也极为普通,一眼望去甚至与寺内众多方丈们无甚两样,只周身宁静安然的气度尤为突出,甫一过来,院子里洒扫的僧人都不由地放轻了动作。

“真人远道而来,小僧却有失远迎,实在罪过,罪过啊”来人含笑着率先一礼道。

“禅师客气了。”胤礽同样颔首道

“听闻方丈这里有客不远万里而来,明徽今日方才特意过来讨教一番。”目光落到距离禅房数丈之远的后山之上,不等来人坐下,胤礽便直接了当道。显然今日并不打算虚与委蛇。

甫一过来便穷图匕现,对面之人身形微顿了片刻,继而神色自然地撩起袈裟,在胤礽正对侧的蒲团上缓缓坐下。

新采摘的龙井尚还带着些许清气,窗外不时传来阵阵敲击木鱼的声音。良久,眼前之人方才笑了

“不知真人您又是从何时察觉到不对地老纳自觉未曾有过破绽。”

“况且这些时日,老纳同殿下的,也不过一面之缘吧”深知对方有备而来,无妄并未否认,而是带着淡淡地好奇问道。

从始至终,眼前之人面上温和的笑意从未褪去,就连此时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依旧温煦平和。

胤礽抬头看向窗外,如玉的指节轻扣着手中的瓷盏。

“若说怀疑,其实很早就有了,当日在别院,明徽本想查探那位番邦之人,却迟迟未能寻到那丝黑气。而原本以那人的微末道法,决计不可能躲过地。”

“自那时起,胤礽便在猜测,这人究竟躲去了哪里究竟又是什么地方,能将这般污浊之物遮掩地如此隐秘。”

答案只有一个,绝对的纯净亦或绝对的污晦。

看着眼前气息极度平和安然,似是泛着淡淡佛光的老者,胤礽微微阖眼

“禅师难道不觉得,您这身气息,有些过于纯粹了吗”

纯粹的简直不像活人,而像是一个已然得到度化的高僧。看着眼前人面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胤礽双目微阖,良久方才继续道

“还有那日夜宴,禅师特意过来,便是为了看在下是否当真中招吧”不知想到什么,胤礽声音微沉

“献祭之人,灵魂必须沾染上污晦,当日借由成嫔之手送来的玉面观音便是引子,倘若我当时当真被贪欲迷了心智,恐怕那日被选作祭品的,应该就轮不到九弟了吧”

胤礽轻叹一声,目光却从始至终没有分给这人半分。

“不愧是殿下”

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云海,无妄微微怔了片刻,遍是纹路的大手轻抚上了怀中一处,略做摸索之后,很快一块鹅卵大小,似玉似珠的椭圆物品便被这人拿

在了手心。

而随着这件东西的拿出,扑面而来的空明禅意险些让胤礽也失守了片刻。

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舍利子,无妄双目微阖,半响方才双手合十,喃喃道“阿弥陀佛,果然啊,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

师傅的临终嘱托依旧再耳,当日将这颗舍利传下之时,他曾在佛前起誓,亦曾在师傅跟前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辈子必然不会将其用做满足私欲。

佛家常言,苦海无边。

或许在他将手伸向眼前这颗舍利之时,便已经无可回头了吧

无妄双目微阖,额角间密密麻麻的皱纹愈发清晰了许多

“殿下您天资纵横,怕是未曾体会过吧,三十余年来进不得退不得,无论如何参悟道法,积累功德,修为依旧不曾有丝毫提升”

再次睁眼,无妄眼中不觉多了丝血色,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之人,这一刻无妄常日里的佛性退下,人性的这一面在今天尽数展露于人前。

“近千年来,我是整个寺中唯一一个参悟真道,踏入另一方天地之人,然而三十又三十,从每日只会敲着木鱼的小沙弥,到如今垂垂眉眼斑白的垂垂老者,如今竟也不知,究竟是福亦或祸端了”

或许从一开始便没有看到另一片广阔天地,永远做一个无知无觉,只懂的每日念经打坐的小沙弥还要自在许多。

无妄满是痛苦地捂住了脸。

胤礽轻叹一声,世上灵气稀薄至此,明明拥有希望,却最终茫然四顾只得绝望。永远停留在那一步进不得退不去,他心中清楚,这种感觉已经足矣将一个人彻底逼疯。

因而不管什么时候,胤礽从未想过,将修行的方法传下去。

“所以”胤礽神色复杂道“禅师同那些人的交易,真正想要得到的便是我身上的灵力吧”

“抱歉”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无妄眼中终于多了些什么。

对面的胤礽此刻已经站起身来,俞青色的袍脚划过一道青影,知晓对方的来意,无妄轻叹一声,最终还是选择提醒道

“老纳知晓殿下修为高深,但对方手中有奇物,十分厉害,甚至可以惑人心智,殿下届时请务必不要大意。”

惑人心智吗想到九弟那日的遭遇,胤礽脚步微顿,终究仍是没有回头。

直到目视着那道青色的身影离开,半响,无妄方才缓缓坐起身来,然而许是久坐之故,起身时腿腕处不觉弯下了片刻

几乎在踏入后山的那一刻,胤礽便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山前,宁静的禅音在一瞬间消失无踪,紧接着眼前俊秀的山林突然变成了一个个成人来高的蒙古包。

不远处,似是有夜宴升起。然而气氛却半点没有宴时的和乐,众皇子阿哥们好似紧绷着的乐弦一般,甚至有人面上还带着隐隐跃跃欲试。

这分明是汗阿玛往日巡赛之景,可看着外间不断飘来的雪花,胤礽不记得,汗阿玛什么时候在这个时间点来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粗犷声音传入耳中“汗阿玛,胤礽意欲谋反,其罪当诛,汗阿玛万万不可心慈手软”

高座之上,见那抹明黄色身影迟迟未应。只见那人复又上前一步

“倘汗阿玛不忍,儿臣愿以身代之,替汗阿玛除去这等逆乱之辈”

即便明知是幻境,胤礽任忍不住心下一跳。

逆乱之辈胤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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