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噔——！
六角型的房屋中渐渐回荡起了摆钟之声，沉静的时间之音抹除了世间的一切——报告书上油墨的鲜艳色泽，铜冠中法术的冷却时间，以及……卡西利亚斯的寿命。
但却唯独没有抹去一点，那就是他眼眸中的寂然。
无尽虚空有位难以理解的存在打量了他一眼，那是源头，那是伟大，那是……一切！！
卡西利亚斯神色蓦然凝固，仿佛一座毫无生机的石塑。
片刻后，他徐徐起身，庄重肃穆的朝着前方谦卑的低头，两手指腹交接，摆出了一个最高级别的法师礼，“必将遵从您的理，贯彻您的意志，冕下！”
许久之后，哪怕凝视已经消失，但他依然保持着法师礼纹丝不动。
不大的静室中，不知何时，四周点燃的红香早已湮灭。
那抹黑暗正如卡西利亚斯此刻的内心。
一时不察，便彻底失却所有，所有！
法师的世界，灵性的时空，何等残酷森严。
低位格和高位格之间的鸿沟，纵观一切，又有几人能够跨越。
卡西利亚斯渐渐收回了法师礼，漠然伫立在书桌前，他看了一眼红色桌面上的报告书，右手轻轻一抹，灰飞烟灭。
如果不是这封报告书，他可能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成了，成了……一名伟大存在麾下的‘牧羊人’。
“如此说来，那位尊者现在还是我的……同僚？”
他嘴角扯了扯，说不清的自嘲与昏沉。
卡西利亚斯深吸了口气，平静的坐下开始拟写新的报告书。
“新历2004年12月27日，纽约圣殿观测到异常的法术波动。”
“是夜，佩雷斯法师在没有进行细致调查的情况下，擅自使用法术展开了攻击，并且扭曲了一部分事实。”
“爱德华圣殿法师紧急召集之下，我协同佩雷斯法师前往追袭。途中，佩雷斯法师‘鲁莽’的，‘草率’的，‘不可理喻’的，用法力启动了预设在「克洛诺斯之冠」上的「法术陨石」.”
写到这里，卡西利亚斯目光深幽，反复斟酌片刻后，继续写下。
“佩雷斯法师堪称愚蠢的行动导致我跟未知的法师进行了毫无意义的对战。结果，很遗憾，佩雷斯法师回归世界……”
“……事后调查表明，死于法术燃烧的两人例属纽约范德林帮……进行人口拐卖交易的不法之徒。”
“我猜测佩雷斯法师私下跟其等有利益交换，只有如此方能解释其‘愚蠢’、‘鲁莽’、‘可笑’的行动。”
他停笔，佩雷斯法师跟范德林帮有没有牵扯他不能确认。
不过无妨，佩雷斯法师的亲眷想必最近会收到一笔从天而降的钱财，嗯，来自于范德林帮的“馈赠”。
最终卡西利亚斯写下了最后一行字。
“结果表明，这次的事件完全是佩雷斯法师的咎由自取，应当让其他法师引以为戒！”
“所以，我的判断是不予深究，至此了结。”
卡西利亚斯将手中的油笔放下，默念咒语，亲自用法术通灵检验了一下其中是否有纰漏。
结果，法术所化的灵光毫无波动，证明他在其中的猜想居然都是正确的。
卡西利亚斯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手中的油笔‘咔嚓’一声碎成了两节。
佩雷斯啊，佩雷斯，幸亏你已经回归世界了，如若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一名黑袍的手段的。
卡西利亚斯缓缓吐了口气，继续将报告书反复斟酌，修改了几遍后用传送法术递交到了卡玛泰姬。
至此，这次的突发事件算是告一段落。
然而，这其中暗藏的真相与苦果却只有他一个人一点一滴的品尝吞下。
这时候，他突发奇想，也许，那位尊者会比他更惨？
毕竟，一名普通人，跟一名千万富翁，同时失却一切后，自然是站得越高的人摔得越惨。
卡西利亚斯想到这里顿时好受许多。
他缓缓闭目，开始冥想并且感受着那股幽蓝色带着独特法度的力量。
这便是成为‘牧羊人’的好处之一，可以从背后的存在那里借用力量。
别的不说，单单从这股力量自带的法度来看，便可以想象那位是何等的伟大。
况且，这也许亦不过是其掌握的法度之一。
此时，金色石台之上，李贺感知了一下，发现源源不断的无限之力被金色蔷薇花抽取而出，经过金色石台‘滤过’之后，一部分化作他的法力，另外一部分则透过无尽虚空传入到卡西利亚斯体内。
而作为交换，卡西利亚斯具有的纯正的世界源力又被汲取到了金色石台之上储备起来。
“我现在手中有维度之力，两个漫威宇宙的源力，空间宝石所具有的无限之力。”
李贺伫立在石台正中间，若有所思，某种意义上而言，他现在也算是一名大银行家。
可惜，脱离了金色石台，他的承载力实在有限。
否则，单单可以驾驭空间宝石这一点，就能让他小心翼翼的横着走。
他沉吟片刻，不过，多了卡西利亚斯这个水管，眼前可以预见的好处便是……
他可以通过对方使用维山蒂一脉最纯正的法力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也就是说，哪怕他回到主宇宙后，也不怕被身边的法师看出破绽，从而安心的背靠至上尊者·古一继续发育。
遇到打不过的直接“叫家长”。
其次是，能够一瞬间爆发而出的法力更多，如果不是碍于灵体和躯壳，单单从法力指数来讲，他便相当于一名黑袍+红袍的总量。
如果再算上海因里希，他能够爆发而出的法力更是惊人。
“如果我再有一件可以承载法力的武器的话……”
李贺觉得自己也可以试试召唤一枚陨石从天而降。
到时候，他便又多了一个底牌。
远程用维度之力定住空间，然后召唤陨石从天而降。
到时候别说是黑袍大法师，哪怕尊者一个不甚都有可能被陨石毁掉躯壳，狼狈不堪。
李贺思忖片刻，感知了一下外界，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后便准备看看聊天群是否有什么变化。
黑子现在也应该在其中询问关于任务的事情才对。
李贺打了个响指，眼前便出现了一本书外加一个手机，是时候该双开凸显一下存在感和位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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