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你是不喜欢我吗。
纥骨翊黎前一天夜里,眼睁睁看着母亲失去了呼吸，维持生命的仪器上，原本起伏的线条变成了一条死寂的直线。他看着宫中的侍者将母亲的遗体带走,等待着这座宫殿变得更加寂静。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眸时，都并不清晰那个时候,他心中的情感叫做害怕。
梦里是[shu]悉的废墟，如影随形的怪物跟在他的身后，纥骨翊黎只能不断的向前跑，不断的躲藏。梦中的他十分弱小，短手短脚，没办法反抗,只能够逃，一刻不停的逃。
纥骨翊黎在自己的梦中，见到了闻姣。他的梦中很少会出现别的人，他安静的藏在角落中,看着她狼狈的光脚踩在荆棘中。
他不喜欢在梦里接触陌生人，他应该就这样看着她挣扎。纥骨翊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出去,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自己在梦境中的安全区。
纥骨翊黎其实并不能够确认，眼前的闻姣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的幻想。梦中的女子比现实中更加温柔,也对他更好一些，允许他枕着她的膝盖,还一直抱着他，让他在梦里安稳的睡了一觉。
纥骨翊黎后知后觉的偏过头，看着窗外正午的[ri]光,她没有叫醒他，那么，梦中那个怪物，后来有找到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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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ri]莫迪洛维学院附近下了一场小雨，细碎的雨滴从天幕上洒落下来，天[se]灰蒙蒙的。
闻姣看到终端上叶渝的信息时，她正在小卖铺中买一把透明的伞。下城区里的雨大部分都是污染严重的酸雨，每场雨都是一场微弱的灾难，建筑在雨水的腐蚀下会变得更加破败易碎，寻不到避风港的流[lang]汉也十分容易在这样的天气后横尸街头。
以前闻姣总觉得雨水很麻烦，下雨的时候，她要小心院子中的机械零件受[chao]，要查看柜子中的药还有没有剩余。闻姣的父亲，虞景每到下雨天的时候膝盖的关节都会泛起难耐的疼意，他疼的特别厉害时，会摔东西，打人，让周围的一切都变成和他一样破碎的模样。
现在闻姣可以欣赏到蒙蒙细雨的寂静美丽了。
她在楼门前收起了伞，将透明伞面上的雨水抖落下去，女子穿过走廊，透过玻璃，看见了练舞室内的人。
叶渝加入了舞蹈社团，男生穿着紧身的芭蕾舞服，在镜面前眼眸认真的练习着动作。对方没有看到闻姣，她站在窗外，将雨伞放在了自己的身旁，脊背靠在墙面上，静静的看着室内的男生。
叶渝对她说，让她八点来接他，现在是七点十一，闻姣正好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便提前过来了。
在这个角度，室内的人看起来有些陌生，男子身上洁白的芭蕾服绣着[jing]美的刺绣，在灯光下折[she]出剔透的花纹，令他看起来矜贵又优雅，周身像是晕开了一层朦胧的柔光。
社团活动结束后，练舞室内其他的人陆续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结伴走出来。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omega和beta，闻姣下意识将身子贴在墙角处，Alpha在这里，应该会让他们感觉到不自在吧。
她自己不清楚，大多数人路过她时，都会控制不住的看一眼低着眸的女生。她的发尾被雨水浸湿了一些，也许是因为窗外的天气灰暗，女子黑眸中仿佛氤氲着一层雾气，令她看上去有几分单薄忧郁的错觉。
人终于缓缓的尽数离去，只剩下身着白蔷薇芭蕾舞服的少年独自留在空旷的练舞室内，在练功杆上压着腿。
闻姣将雨伞留在了室外，推开了门。叶渝是在等她，男生弯折着腰肢，在镜面中看到了她的身影，他没有起身，对着镜子说道，“姣姣，过来帮我按一下。”
按什么，按腿吗？
无人的练舞室，细微的声响都好像被放大了，闻姣微微屏住呼吸，突然感觉到有些紧张。叶渝将女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往下压。”
掌心中的肢体纤瘦而脆弱，闻姣试探的按住他的后背，却始终没办法用力，她怕自己会把他弄坏掉。
叶渝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么轻，怎么能行呢。”
他转过身，手勾住了闻姣的脖颈，让她凑近自己，唇轻轻的贴上去。女子总是克制而冷清，似乎从来没有失控过，叶渝不喜欢[jing].虫上脑控制不住自己生理反应的Alpha，讨厌Alpha的粗鲁和不尊重人。可每次面对闻姣时，叶渝却总是想要让她露出更沉溺的，更失神的模样，他想让女子因为自己变得[chao]湿、狼狈、情难自抑。
闻姣的手轻轻放在男生绷紧的腿根处，模糊中，叶渝脊背的蝴蝶骨在她的掌心里像是要真的绽开轻薄的羽翅。
叶渝将腿从练功杆上放了下来，他的背抵在冰凉的镜面上，双腿有些酸软，双手揽着闻姣的后颈。
“阿渝…”
女子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碎发中，引起一阵阵[su]麻的战栗感，叶渝忍耐不住的在闻姣的耳旁哑声说道，“再亲亲我。”
他偏过头，将女生按在自己的肩上，像是濒死的天鹅一般仰着头，“亲这里。”
空气中氤氲着热气，闻姣在镜面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眼尾有些红，神[se]尚算冷静，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柔的安抚着少年，“乖一点，不能在这里。”
后颈的区域过于敏感，越界之后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很难控制住自己。闻姣不可能在这里标记叶渝，她也还没有准备好做到这一步。
男生趴在她的肩膀上，像是[jiao]颈的天鹅，依赖的将整个人都依偎在她的身上。
“我最近学了一支舞蹈，你想我跳给你看吗，只跳给你一个人。”叶渝的身体没有一处赘[rou]，因为常年练舞，肢体柔软而富有力量感，什么姿势都能够轻易的摆出来。
Alpha应该是会喜欢他这样的人的，叶渝在心中想。他之前从来不会因为其他Alpha的看法而在心中患得患失，他以为，即便他与谁谈恋爱，他也可以保持自我，不卑微，不去迎合Alpha的喜欢，他不会为了一个Alpha改变自己。
可是现在叶渝却开始想要探究，想要知道闻姣到底喜欢什么样的omega。将闻姣叫到这里，叶渝的心意其实很明显，他就是想要用自己的这具身体引诱她。
叶渝以前喜欢过一个人，他憧憬他，想要成为他。帝国明珠洛水遥，人气断层的omega偶像，无论歌声，舞蹈或是颜值都没有任何瑕疵，每次他出现在某个城区时，甚至会造成当地的[jiao]通瘫痪。
叶渝的父母并不支持他学习舞蹈，他们认为omega不应该抛头露面在大庭广众下展现自己，而应该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嫁给一个家世好的Alpha，为帝国生下基因优越的下一代，以抵御星球外异兽的侵蚀。
他们似乎疼爱叶渝，可也并没有人真正在意叶渝的想法，了解叶渝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练习了舞蹈十几年，叶渝在练舞室内，看着镜面之中的自己时，也会幻想他站在剧院的舞台之上，在灯光下成为视线瞩目中心的黑天鹅。
“我很期待。”闻姣轻柔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像每次一样，清澈的映照出叶渝的倒影。可叶渝突然觉得不够，还不够，他想要更多的，比现在更激烈的东西，而不是此时这样平淡如水的。叶渝自己好像也分不清他想要什么，男生有些过分的轻轻咬在女子的肩膀，像是泄愤，又逐渐变得暧昧，要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不能那么轻易的给你看，你要哄我。”要更喜欢他一些。
“我知道了，去换衣服吧，我送你回宿舍。”闻姣揉了揉男生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也许，是时候出去约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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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卧室内，闻姣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约会秘籍》，将书页翻过一页又一页。
没人教过她怎么和omega约会，好吧，也没有人教过她如何和omega[jiao]往。闻姣试图从自己的角度去理解omega会喜欢什么，想象片刻后，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品好像没什么太有意义的参考价值。
房门在此时被敲了敲，仿生人管家手中银[se]的托盘上放着一杯牛[nai]，它闪烁着蓝光的眼眸落在闻姣掌心中的书本上，扬起了唇角，“小主人，你明天要去与其他人约会吗，我对此很有经验，也许你可以来问问我的建议。”
闻姣仰起头，她在仿生人的面前肢体格外放松，没有任何防备，它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她相信它，是因为相信自己的技术，相信邬潼的编程能力。
她拿起了托盘中的玻璃杯，双手捧着，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机械人，“老师，请说。”
仿生人挺直了胸，在[kou]腔的发生处理器中换了一个[lang]漫的语调，“玫瑰，美丽的爱情永远需要玫瑰的点缀，首先，你需要给他带一捧玫瑰。”
闻姣轻轻叹了[kou]气，她早就该知道。女子咕噜咕噜喝了一[kou]牛[nai]，下城区破旧巷子中捡到的仿生人之前大概是个游乐园中卖玫瑰的低等机器人，贩卖者懒得为它设置更灵活的人工智能，唯独一张脸是按照顶级omega偶像的容颜定制而成，能够吸引人进入游乐园看他，买他手中的玫瑰。
后来，omega偶像告了自己的娱乐公司，仿生人生产商得到的容貌版权因侵权而失效，这一批仿生人在粉丝的抵制下，几乎都被报废淘汰了。
“你连电子伴侣都没有，我怎么会向你讨教恋爱问题。”闻姣将手中空了的玻璃杯[jiao]给仿生人，她还是提前看一些恋爱综艺学习一下吧。
仿生人拿过杯子，弯下.身，指尖轻轻蹭了蹭闻姣的唇角，残留的[nai]渍晕开在冰冷的手指上，它眼眸中的光闪烁了一下，“事实上，前两天我在星网上看到了一款电子宠物，我认为，人类在面对伴侣时，会产生与面对宠物一样的情感。所以，你可以为我购置一款电子宠物。”
闻姣翻书的动作顿了片刻，开始怀疑仿生人的CPU不会被它自己的思考烧坏吗？“你对于人类的情感显然一窍不通，我拒绝为你买电子宠物。”
没有人会把一只猫当做恋爱对象对待。
“那可真是遗憾。”打算在与宠物相处中懂得人类恋爱情感的仿生人语调平缓的说道，“夜深了，小主人早些休息吧，夜里看书对眼睛不好。”
闻姣很听劝，她不太喜欢在自己的身体内植入人造的设备，原装的眼睛她就很满意。
一夜无眠。
第一[ri]，手工蛋糕店的门前，闻姣穿着一身淡[se]的服装，米[se]的衬衫搭配着白[se]的休闲裤。女子的怀中抱着一捧白[se]的玫瑰，脊背挺直着，神[se]却显出些拘谨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有些愚蠢，竟然最后还是听了仿生人的建议，买了一束玫瑰。
叶渝站在马路的对面，男生穿着浅蓝[se]的上衣，他其实有迟疑过，要不要在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换上一件裙子，可他最后出门时，还是穿上了浅[se]的牛仔裤，看上去十分有青[chun]的气息。
他穿过车流，原本缓慢的矜持的步伐慢慢变快，到了她面前时步子已经变得很大，几乎是跑到了闻姣的怀中，“怎么还带了花。”
“你喜欢吗？”闻姣微微有些忐忑，如果送花是一件俗气而愚蠢的事情，她回去一定会克扣仿生人的[ye]态钛。
“这是蔷薇吗，很漂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蔷薇。”叶渝弯着眉眼，有些惊喜的接过花束。
闻姣闻言身体微滞，女子容颜浮现出几分歉意，她早就该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抱歉，这是玫瑰，我不知道…”
“没关系！”叶渝将花束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语气升高，像是有些着急的打断了闻姣的话。男生的唇角抿着，勾起柔软的弧度，“我很喜欢，从现在开始，我最喜欢的花就是玫瑰了。”
他轻轻牵住了闻姣的手，“想好今天去哪里了吗。”
不止是闻姣，叶渝也是第一次正经的和Alpha女友出来约会。昨夜他在床褥中折腾了许久都没有睡着，男生心有灵犀的趴在床褥上，看着投影中的恋爱综艺，直到第一天早晨醒过来，墙壁上的投影都还在继续播放着。
节目中的导师说，要肯定Alpha对他的付出，要尽量的鼓励她，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被得到回应的。
闻姣预约了一家可以手工制作甜品的蛋糕店，店里的装修很有恋爱的氛围，甜腻的甜点香气中，一切都变得软绵绵的。
叶渝坐在小凳子上，认真的看着教程摆弄着手中的模具，他其实完全不擅长做这种东西，甚至白痴到曾经报废了两个厨房家用小机器人。家里人宠着他，omega娇贵，不会做饭就不会了，使用厨房机器人也是一样的。
可对面坐着闻姣，他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叶渝偷偷抬眸看向对面的女生，她已经快要做好一个漂亮的小糕点，外表被捏成了小兔子的形状，看起来软糯又可爱。
叶渝突然又在心中生起气来，他随便在手中蹭上了一点[nai]油，伸手涂抹在闻姣的侧脸上。
闻姣仰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女生没有生气，用手背蹭了蹭脸颊，反而将[nai]油蹭得更模糊了些。她又用糖豆将小兔子糕点点缀的更漂亮了些，才双手递给了叶渝，“给你。”
“是给我做的？”叶渝将新烤好的甜点接过来，他一点都不在乎甜点的漂亮外表，一[kou]咬在兔子的耳朵上。
“怎么样？”闻姣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叶渝的眉毛微微蹙了蹙，脸颊的肌[rou]变得僵硬，他勉强的将[kou]腔中的东西缓缓咽下去，在硬夸鼓励和说实话中犹豫了片刻，“你是不喜欢我吗，想要给我下毒害死我。”
闻姣有些沮丧的低下头，她露出了些懊恼的神[se]，她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做好的，“不好吃吗，那你吐出来。”
闻姣小的时候学什么都很快，她耐得住[xing]子，不觉得枯燥，手里抓着父亲虞景[jiao]给她的图纸，蹲在装满了金属废品的院子中一待就是一下午。她对于图画很敏感，似乎天生就能够在脑海中构造出维的图像，数字对她而言像是一个瑰丽的图画册。
可她唯独有一件事总是干不好，闻姣的手很灵巧，手工磨出来的机械零件误差可以控制在千分之几的毫米内，她的刀工也算不错，能够将食物的外形切割的与教科书上一样完美。但是很奇怪的，最后做出的食物成品总是干涩犹如泥土，可以顶饱，吃不死人，味道却与毒药无异。
虞景在闻姣渐渐长高后，原本以为她终于可以自己做饭养活她和他。男人难得心情愉悦，兴致勃勃的亲手教了她好几天，结果第一顿饭时，虞景就差点被她毒死，吐的虚脱。那天之后，虞景差点没有被闻姣气死，他抓着闻姣用尺子泄愤的打了她的屁股好几下，骂她是天生的富贵命，什么都干不好。
生完气，虞景终究只能任劳任怨的继续洗手作羹汤，喂养家里的小饭碗。
“算了，虽然不好吃，但模样还是好看的。”明明唇舌中的食物难以下咽，叶渝却弯起唇，像是被闻姣逗笑了一样。这样的闻姣好像反而变得与他的距离更加亲近了些。
叶渝想，他虽然厨艺不[jing]，但他应该也是可以养着闻姣的。
他低下头，又咬下了兔子的另一边耳朵，自己的耳朵也开始发红，像是被谁咬了一[kou]。
…………
在手工蛋糕店内做的甜品可以带走，那个没有了耳朵的兔子被叶渝执意装进了漂亮的礼袋中。
这一条街上还有许多手工艺品店，两个人做了一对情侣的终端机链条，晶莹剔透的宝石被雕刻成了小鱼的形状，轻轻摇晃，宝石相互碰撞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昏暗的影厅中，大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个芭蕾舞演员的故事。
闻姣安排的约会流程有些老套，很明显能够看出女生并没有[jiao]过什么omega对象，整个人都显得很笨拙。但好在，叶渝和她一样的笨拙，电影的剧情其实很好看，文艺片，有些悲伤，舞者努力的走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可他想要做的事总是做不成。
在最后一次饰演黑天鹅的机会与他失之[jiao]臂时，主演坐在江边，[ri]暮时分的光线是一种沉寂的灰，江水与天[jiao]接的地方显出一片晕开的深紫[se]。他蜷缩在长椅上，吸了一[kou]烟，拉扯住身前的前女友，与她深深的接了一次吻。
江岸细碎的石子上，他脱了鞋，没有音乐，没有伴舞，在女子的面前跳了一场天鹅湖。这是一个主角都是beta的电影，他们像是这个世间无力挣扎的普通人，他不再在意自己的双脚，自己的身材，在最后，他提起了自己的舞鞋，背对着女子离开了。
叶渝在屏幕中的男主亲吻前女友时，就悄悄的握住了身旁女生的手。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太主动了，可他好像又有点喜欢看着闻姣被他弄得从神情冷清到变得眼眸朦胧湿润的模样。
他感觉到，自己掌心中的手回握了过来，与他十指[jiao]缠，叶渝的掌心中渐渐渗出湿热的汗，湿漉漉的黏在相扣的手指中，无言的暧昧隐约的在空气中氤氲。叶渝无法再注意屏幕中都演了什么，他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心跳声上。
电影渐渐落幕，屏幕的最后一幕里，男主沿着江岸越走越远，身影模糊在了道路的尽头。
昏暗中，叶渝的胆子似乎也随着暧昧的光线而变大了，他凑近了闻姣，轻声对她说了什么。电影院音响的声音有些大，忧伤的背景音乐中，闻姣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女子微微靠近了他一些，[chao]湿的气息染在她的耳垂，男生的唇瓣轻轻碰触到她的耳尖，呢喃的说道，“如果我婚后，也想要继续去跳舞，你会同意吗。”
叶渝好像自然而然的，就这样想到了与她结婚之后的事情。
闻姣似乎微微有些惊讶他的问题，但女生很快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你喜欢做什么，想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不必问我的意见。”
“可是…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水[xing]杨花吗。”男生在她耳旁轻喃的说道，即便是歌舞院内，舞者也有许多Alpha和beta。大部分Alpha对于自己的omega占有[yu]都很强，难以忍受别人触碰、注视自己的omega。
“那我呢。”
“…什么？”
闻姣微微用力的握紧了叶渝的手，“我会参加宴会，和生意伙伴一起吃饭，你会觉得我…”
“怎么会，你不许说那个词。”叶渝捂住了闻姣的唇，他看着她，直到女生的眼眸中盛满了他的倒影。
叶渝[xing]情别扭，他像是被禁锢在壳子里，又总想去挣脱开壳子，肆无忌惮的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从幼时起，总是有许多人对他说，他的生活条件优渥，吃穿不缺，享受着omega的[xing]别红利，不需要像Alpha一样辛苦的工作，更比beta的处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含着银汤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他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omega已经享受到了社会的特别优待，而他们只需要完成国家的期许，成为Alpha的妻子，生下基因优渥的下一代而已，叶渝到底在无病呻吟什么。
叶渝并非不知道，在下城区，那些难以计量的人群像是蟑螂一般密密麻麻的挤在科技水平低下的区域里，他的出生已经比别人好了太多。好像因为如此，他感受到的难过就不算难过了，让他烦闷的事情也不能再称为烦闷。
叶渝一直清楚，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人，而此时，他亲密的握着女[xing]Alpha的手，一只手捂着她的唇，轻轻靠近她，将唇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比闻姣更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完美无瑕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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