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 不是一个人
无数穿着万圣节奇装异服的人们在街道上喧哗吵闹,十字路口密密麻麻的人群挤挤挨挨，这样的拥挤同样造成了一些口角和摩擦，套着万圣节头套的男人在试图搭讪穿着漂亮的女孩们,还有个别的网红开辟出小块空地表演才艺。
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之下，涩谷之中鱼龙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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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红色的帐幕落下的时候,普通人们都对此无知无觉,只有极个别咒术天赋较高的普通人看到了那些可怖的怪物。在高楼大厦间已经有形状诡异的咒灵安静地盘踞在那里,虎视眈眈地将下方所有的人类都当做盘中餐。
下方，天见神理微微皱眉。
他的身高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身高，而是更加矮小，是属于男孩的身体。他闭着眼睛,眼角处金色的咒纹隐约闪着色彩。
这是属于星名今见的身体,卓越的听力让他能够在这个闹市之中辨清方向,而对于咒力细致到恐怖的掌握可以让他几乎能够与五条悟一样能够得知周围的环境状况。
除了作为盘星教教主的夏油杰和个别核心高层，盘星教几乎倾巢出动,将所有能够支配的诅咒师都派往涩谷。按照夏油杰的安排,他们并不是要与咒术协会的术师们进行殊死搏斗，而只是需要在这片地区配合之后即将发生的混乱拖住咒术界绝大多数战力。
诅咒师们惯于穿着奇装异服，只是在万圣节这样人人都有奇特装束的时候，他们反而并不显眼，而是完全融入了人群之中。
短暂的时间过后，很快处在帐幕边缘的普通人们就发觉自己无法穿过这片漆黑的屏障,被困在了这片街区之内，恐慌的情绪迅速从人群的四周往中心地带蔓延，很快就出现了有人用拳头试图将帐砸开的状况。
只是，这样的帐幕是由咒力所构建,又是由规则所束缚，根本不是靠蛮力能够破解开的。而它的规则是，普通人只能够进入而不能够出，所有术师则是可以自由进出。
很快，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出的话语。
“只有五条悟来到这里，大家才可以从这里离开。”
“叫五条悟过来”
“五条悟是谁”
“五条悟快过来。”
这样的言语和呼喊如同瘟疫一样蔓延，汇成了一股巨浪。听到这段话，兜帽之下，星名今见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察觉到，或许这是一个只针对于五条悟的设局。
盘星教教主夏油杰似乎与其他的不明组织进行了合作，而涩谷这片街区则是那个组织负责的区域，而盘星教的诅咒师只负责在这里配合他们的行动。所以，天见神理并没能打听出更多的消息。
敌人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打败咒术界的最强者五条悟呢
星名今见压下了帽檐，在其他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露出来的一点下巴和袖口处的一截手指。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的时候，他从地面上高高地跃起。
在一千年前，星名今见的身体素质完全比不上那个时代的术师。然
而，放在这个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的现代，他却有着堪比成年人的战力。
多重的轮回让星名今见也拥有着分外娴熟的战斗技巧。长长的斗篷之下，一柄带有血槽的长刀被他骤然拔了出来，砍向半空中正往下探身的丑陋咒灵。
像气球一样膨大的咒灵转瞬间就被刺破了防御，在空中挥洒开了漫天的粘稠液体。
星名今见及时打开了术式，挡住了这些扑面而来的液体，斜着落在了一旁店铺的招牌上。而那只咒灵则是一点点溃散，彻底湮灭在空气之中。
他感觉到了一阵困惑。因为，从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然而咒术师却没有一个出现在这个帐之中。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星名今见打开了已经调节成无障碍功能的手机，系统自动念出了短信的内容。
“咒术协会决定将损失降低到最小，仅由五条悟一人解决涩谷区所发生的特大事件。”
街道另一处，人群忽而迸发出了尖叫。交叉路口处，无数人都像是被卷入了一场漩涡，被吸进了地下的车站之中。原本熙熙攘攘的路口顿时空出了一大块，有幸还留在外面的人们都惊恐而呆滞地望着这块被不知名力量强制清出来的场地。
星名今见的面孔偏向了那个车站的入口。他能够感觉到，在地下有着数个拥有强大咒力的个体，即使隔着帐幕依然分外清晰。
他并没有犹豫，而是循着自己的感应，从店铺招牌上一跃而下，进入了旁边的涩谷之光大厦之中。
这里的人类比想象之中更多。绝大多数商场都被修建成为了圆形的形状，一楼中央是广场，而上方围绕的各个楼层都能够透过栏杆往下看到整个大厦的情况。
在这里，全部都是属于人类的喧哗声，人们摩肩接踵地堵在这里动弹不得，从顶层一直往下到负数楼层，肉眼可见能够站立的地面全部都是人头，简直能够称作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并不是没有人想要出去，而是在负三楼的所有出入口都同样被内层的两层帐全部都堵塞住了，普通人类只能都待在这里。
星名今见站在入口之外，忽而若有所觉地抬起脸来。
他察觉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之所以陌生，是因为这是名为星名今见的个体第一次察觉到这股咒力，而之所以感到熟悉，则是因为这股咒力曾经日日夜夜都缠绕在名为五条晓的个体身边。
五条悟遵从了咒术高层的决定，来到了这座大厦之中，他将独自一人面对处在地下的四只特级咒灵以及来历不明的诅咒师。而这里同样盛装着无数人类。
“太过分了。”星名今见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五条悟的确是咒术界的最强没错，但是即使是最强，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将所有的普通人都纳入保护范围之内。如果说五条悟独自战斗时候的力量有100，那么，当这些非术师全部都被质押在这里妨碍战斗的时候，五条悟能够发挥的战斗里恐怕连10都不到。
咒灵并不会在意人命，
而五条悟身上的责任感却让他不会放弃尽可能地拯救普通人。
作为已经成熟的最强咒术师，他不会因为少数人的牺牲而动摇，而是会靠自己的能力把能够拯救的人数最大化。
星名今见来到了地下五层，这里是地铁站，无数人都挤挤挨挨地待在站台上，而在地铁隧道与站台之上，正爆发着血腥的战斗。
特级咒灵将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当做可以触手可得的挡箭牌，而五条悟只能透过拥挤的人群，找寻它们的位置。只是，这样一来要耗费的精力就要多得多。
如果五条悟肯展开领域，那么处在这里的所有特级咒灵都会暴毙。然而，这层楼里同样有数千名普通人。五条悟内心中的杠杆只有牺牲少数被咒灵杀害的人类，但却并不包括被自己所杀死的普通人。
这会造成行为准则上的悖论。
循着这些混乱的气息，星名今见将自己极其细微的咒力在这片地下区域铺开，将这个环境中所有的物体都纳入大脑之中。
根据隧道处的痕迹，已经有一名特级咒灵被祓除，从资料分析来看，应当是那名叫做“花御”的咒灵，是人类对森林的恐惧中诞生的、拥有人类智慧的咒灵。
还剩下两只，以及使用赤血操术的不知名男人，以及躲在暗处的某个诅咒师。
以男孩为中心的咒力极其淡薄，像是水波一样在这里扩散开，没有任何人或者咒灵发觉到他，只除了
位于空中的白发青年若有所觉，他的眼罩已经被褪了下来，那双瑰丽的眸子只是往这个方向投来了转瞬的一瞥。
就在这样的时刻，头顶的水泥天花板骤然破开，位于上层的人类如同漏斗里的沙子一样从破口处跌入下方的人群。
同样地，开往台的列车随着广播的播报声到站。
星名今见的神色顿时变了。
因为，在他的感知当中，处在这辆即将到站的列车里的生物全部都不是人类密密麻麻的改造人将这里完全塞满了。蓝发的缝补脸咒灵愉快地从车顶一跃而下，只待一开门，站台上的普通人都即将成为屠宰场中待宰的猪狗。
星名今见的护盾范围有限，最多在自己身周延展三米，根本不可能护住太多的普通人。而坂口安昭的能力与咒术并不兼容，他的异能力根本无法将普通人从帐之中转移。
随着地铁门被打开的“滴滴”声，改造人如同屠夫一样滚入了这样的场地。
而留给五条悟的时间同样不多了。
生者和死者的速度都在迅速增加，所有的咒灵都在期待着他的反应。无论是哪一种，都将符合它们的期待。毕竟，它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靠自己打败五条悟，而仅仅只是将咒术最强消耗到极致。
“钢铁墙壁。”一道不起眼的、属于少年的声音响起。
一道数百米长的坚固金属墙从站台与地铁的缝隙之间拔地而起，迅速生长到了天花板，将改造人阻隔在了屏障之后。
坂口安昭站在原地，人群从他的身边往后跑过，而他的神色则是分外冷静。哪怕不能够直接对咒力组成的咒灵造成影响，异能力本身却可以间接对他们造成阻碍。
改造人虽然已经不再是人类，但是他们却拥有实体，即使形状已经被扭曲，但却也要遵循物理规则，所以这面墙壁就可以牢固地阻挡它们闯入人群。
这样突兀的改变让幕后黑手脸上挂着的笑容僵硬了起来，而躲藏在人群中的咒灵同样脸色剧变。羂索疯狂思索，他已有的信息之中，没有任何咒术师的术式能够做到这一点。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然而，这对于五条悟来说却是巨大的帮助。
白发咒术师的脸上扯开了一个疯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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