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 赤果果的挑拨离间
但是,让马腾手下都有些警惕的是,当着马腾的面,钟繇却只字未提到韩遂,也没有任何去凉州西部的打算。而且,这种事,马腾又不好自己亲自向钟繇过问这方面的情况。
让马腾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钟繇传完圣旨之后,便立即告辞准返回许县。不过,在临走前,他却说了一句让在在场所有人全都摸不清头脑的话。
钟繇冲着马腾拱手说道:“刺史大人,按说,这一次,陛下应该直接加封你为凉州牧,而不是刺史的。可是,陛下听说,您说掌管的凉州,别说其他郡县了,就连州治所在的汉阳郡都没有能够完全掌控住。故此,这件事传到中原,让陛下对您的能力有所顾虑。要是您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个疥癣之疾的话,一个凉州牧就不是问题了。”
钟繇最终还是走了,可他的话却把在场的人全都说得满头雾水。
马铁皱着眉头问道:“父亲,钟繇说这番话,究竟是何意图呢?”
因为蝗灾的影响,目前,吕布先交还了弘农郡,左冯翊一半还在吕布的手中,要到彻底秋收完才全部交还给马腾,故此,身为左冯翊太守的马铁觉得气闷,一直呆在汉阳郡这里。
马腾摇了摇头,并未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长子马超和即将就任弘农郡太守的庞德的身上。
钟繇是他们二人一起护送到汉阳郡的。
马超也同样摇了摇头,回答道:“父亲,我们又何必猜测陛下的心思呢?也许这件事本身根本就不是陛下自己的意思,而是那个曹操假托陛下旨意,故意给我们找麻烦而已。再者说,即便钟繇不说这番话,儿子也准备请命,亲自率兵剿平了那群该死的黄巾军。”
“主公,大公子有一点说得没错,钟繇此来,名义上是陛下的使者,可是从他种种作为来看,却处处是在给您暗中使绊子。陛下加封了您和三位公子,却半句未提韩将军,以及另外三位将军,这不就是在离间你们吗?还有,就算是大公子顺利拿下了陇县,可略阳县呢?
钟繇最后说得这番话,岂不就是要让您将略阳县也一并夺回来。您若是这么做了,不管是就此剿灭金珏军,还是将其赶出略阳县,都会与金珏结仇的。剿灭了万事皆休,可若只是将其赶出略阳县,此举可就为您树下了一个敌人。”庞德等马超说完,他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哼,令明,你说出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父亲还会怕了那个小瘸子吗?”马铁闻言,立刻怒不可遏地向庞德大声质问道。
庞德不敢得罪马铁,急忙向他深施了一礼,辩解道:“二公子,属下的话柄不是这个意思。主公您若是有意夺取益州,夺得全秦之地,那么略阳县必定是要夺回来的,这个时候出兵,也正当其时。可若是没有这方面的意图,略阳县于主公您就是可有可无了。
金珏虽然年幼,却不是陇县那些黄巾军可比,主公您就要派兵进攻略阳县的话,势必会损失不少人马。真要是如此的话,而曹操仅仅用了一个虚名就挑起了您和金珏之间的矛盾,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啊,故此,属县恳请主公您还是能够三思而行啊。”
马铁却并没有消气,他还想要说什么,却被马超劝阻住了,道:“二弟,这件事,我们还是都听父亲的意见,你不要再多言了。”
目前,马腾只掌握凉州刺史部中的汉阳郡和陇西郡少部分属县,这是整个关中以西地区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钟繇用河西四郡,或者安定郡和北地郡说事,那马腾就会认为钟繇必定是在挑拨离间,离间他和义兄韩遂,还有凉州另外三个军阀之间的关系。
可是,钟繇却只是抓住汉阳郡说事,这就让人感到非常费解了。
到目前为止,马腾还未能掌握住的汉阳郡属县,有且只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被钜鹿郡黄巾军占据的陇县,而另外一个就是金珏占据的略阳县。
这两个县地理位置都非常重要,一个控制着陇右通往关中的要道,一个控制陇右与益州之间的通道。故此,对于马腾军而言,夺回陇县自然是必然之举。
就算是钟繇不说,马腾原本打算在这个秋收之后,就立即出兵攻打陇县,可是,因为今年关中地区又遭遇到了蝗灾,马腾征辟的凉州别架杨阜就建议,先按兵不动,在派游骑封锁陇县四境,只要能够防止这股黄巾军再流窜到汉阳郡其他县,就可以来一个瓮中之鳖,不费吹灰之力将陇县夺回来。
原因也很简单,受蝗灾影响的是这个凉州和三辅,陇县也自然不能幸免于难,加上这些黄巾军不事生产,又没有计划,整个冬天里毫无节制地吃喝,浪费了陇县县仓库里非常多的粮食。如今,没有了建安二年陇县境内的粮食收入,陇县守军溃散就是必然的结果。
至于陇县百姓会不会因此而遭遇更大的劫难,杨阜其实也不想出如此狠辣的计策,可是,即便马腾真得派兵强攻陇县县城,那些黄巾贼人也必定会裹挟整个陇县县内的百姓做挡箭牌,迟滞延缓攻城部队的攻势,同样会对城内造成非常大的损失。
与其这样,还不如用断粮这一招,让整个陇县内无论是黄巾军还是普通百姓都陷入虚弱的状态,到了适合的时机,再进攻陇县县城的话,必然会马到成功的。
更何况,去年冬天,略阳县四周各县的百姓纷纷顶风冒雪赶去略阳县避寒这件事,已经传遍了这个汉阳郡,从陇县各乡里逃出来的百姓就更多了,这无形中虚弱了整个陇县内可以被黄巾军利用到的百姓的总数。
经过再三考虑,马腾最终并未采纳庞德的建议,他命令马特率军进攻陇县,马超率军进攻略阳县。
庞德只能无奈地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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