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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凌守夷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出的侧殿。

  少年骇白了一张脸。做梦也没想到继跳窗偷窥之后,自己竟又作出这般下作之事。

  唇瓣似乎还残留着温软芳香的触感,凌守夷不自觉抬手抚了抚唇,怔了一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少女被自己压在桌上,双手拉高被缚,脖颈微仰,星眸含泣,衣裳凌乱的模样。心中便不可自抑地微微一[dang]。

  微抿了薄唇,强压下浮游乱想,凌守夷又竭力恢复回往[ri]足不染尘的,清冷淡漠。

  只是到底还是情难自禁,食髓知味。

  有一便有二。

  接下来数[ri],夏连翘所居的侧殿,每到夜深,总有登徒子到访。

  对方照例是在动手动脚前施以咒术剥除她五感之三。

  但在夏连翘看来此人所作所为,实在是掩耳盗铃,徒留触觉味觉,又闷[sao]得令人发指。

  她心里觉得好笑,也不[yu]拆穿这位道貌岸然的凌道长。

  几[ri]下来,这位仙姿清冷,雪魄轻盈,谪仙般的凌道长行起偷香窃玉之事倒是愈发[shu]稔起来。

  她有时候还未睡着,便感觉到一道咒术[she]来,眼前一黑,便被人强硬地抬起下颌,锢住手臂,按倒在墙上。

  一双清冷火热的双唇,便情难自禁地覆压下来,喘-息急促。

  她暗结蛛网,不动声[se]。

  在一阵疾风骤雨,几乎快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唇齿[jiao]-缠之后,此人似乎这才勉强止渴,瘾症稍解,略微平静几许,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啄着她唇角,与她厮磨。

  夏连翘移开唇,同他拉开点儿距离,立刻便引起了对方的不满。

  环锢着她腰身的双臂紧了紧,此人不满地将她拉近,又贴近自己几寸,捏住她下颌,又要开启新一轮亲吻。

  她气喘吁吁,踮起脚尖,在他耳畔小声呵道,“变、态。”

  一字一顿,刻意放得轻而软糯,却如撞钟一般直撞入凌守夷心神。

  凌守夷浑身一僵,陡然一惊!正下意识化光离去,猝不及防,手腕一沉,竟被一直以来予取予夺的少女,敏捷地一把扣住脉门。

  霎时间,攻势反转。

  猎人转变成猎物。

  是他意乱情迷,竟未觉察到她今[ri]早做了准备,假意中咒。

  少女忙抬起眼,像怕猎物逃跑一样,她眼睫还是濡湿的,唇瓣红而微肿。

  一双眼里却恍若落星湖面,水泽弥漫,泛着细碎而明亮的笑意。

  眼耳[kou]鼻身,五感通明。

  “怎么?”连翘眨着眼,挑衅地扬起唇角,看着骇然变[se]的凌守夷,“敢做还不敢认吗?”

  她从未见过凌守夷狼狈如厮。

  凌守夷玉容变[se],脸上血[se]飞快褪去,在她明亮又戏谑的目光下,节节溃败,溃不成军。

  “……你……”他竭力想要平稳呼吸,恢复往[ri]那出尘的冷矜模样。

  少女却好整以暇

  地扬起唇角,又咬着重音,慢条斯理地强调了一遍:“谁能想到渡霄殿主,玉清威显妙生凌真君,是个半夜爬窗偷窥,行偷香窃玉之事的大、变、态!”

  每一个字都好像砸落在凌守夷脸上,又如一记接一记的掌掴扇得凌守夷抿紧唇角,目光闪动,颜面无光,无地自容,恨不能直接刨个坑土遁离去才好。

  正在这时,少女却忽然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高高在上的凌仙君,负天罡神剑,掌仙门刑名,也不知怎么,竟如同被欺凌的小媳妇一般,毫无还手之力。被她牢牢压制在身下。

  怕他逃跑,夏连翘手忙脚乱,一鼓作气地跨坐在他腰间,这才[chou]暇看向她逮住的猎物。

  凌守夷清冷昳丽的面[se],忽红忽白,冷声痛斥道:“你想干什么!”

  看到凌守夷这[se]厉内荏的模样,夏连翘也觉得好笑。

  他若是有心反抗,几个她加在一起也打不过他,倘若用上那枚剑印她或许还有胜算。

  但用颢苍给她的剑印强推他儿子什么的……

  她实在无颜面干出这种事。

  但天赐良机,夏连翘此时有意与他玉成好事,强取豪夺,先夺君身再夺君心。

  便依样画葫芦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下颌,在少年白净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当真是如触冰雪,偏又手感软糯,水灵灵的像个糯米汤圆。

  夏连翘眉眼弯弯地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甜美笑容,[chou]下他束腰丝绦:“干、你呀。”

  凌守夷:“……”

  少年倏忽变[se],像是被火星燎到了一般,睁大一双琉璃眼:“胡言乱语!”

  他痛恨地瞪着她,怒斥道:“不知廉耻!”

  “是,我不知廉耻,”她笑眯眯,“我再不知廉耻,也没凌道长你知廉耻到大半夜偷偷潜入我房中行苟-且之事。”

  “你说是不是?”

  夏连翘这一席话简直是直往他痛点上踩,

  不知道是不是被凌道长这个冠冕堂皇的称呼刺激到,凌守夷登时炸毛,激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少年挣扎得动作幅度太大,她差点儿被从他身上甩下来,忙稳住身形,双腿夹住他腰身,不让他乱动。

  她理直气壮道:“我伤心契发作了。”

  这也不是假话,昨[ri]她便觉察到伤心契又有发作之兆,算算次数,如今还剩两次。

  凌守夷一时掀不开她,便冷冷注视着她,平复了呼吸,淡漠道:“你伤心契发作与我何干?”

  “你若想掀开我,大可直接对我动武,”少女趴在他胸膛前,恬不知耻地眨着眼,大言不惭道,“何必这样[yu]拒还迎,我说对吗?小道爷?”

  凌守夷脸上神情一阵晦涩不定,哑着声,又重复了一遍,“放开我。”

  她拼命摇头,“是谁每天晚上偷亲我的?”

  凌守夷说不过她,少年呼吸一沉,陡然冷静下来,语调微冷,“你到底下不下来?”

  夏连翘怎么会让

  他逃了?自然是充耳不闻。

  凌守夷阖了阖眼,

  吐出一[kou]气,

  似乎已到了临界点,“既如此,这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少年倏忽抿紧唇角,骤然间发了狠,将她一把掀翻在地。

  夏连翘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一时不察,竟被他逆转了攻势。

  凌守夷结实有力的双腿并拢,夹住她腰身,将她压制在身下。如雪般澄澈疏冷的双眸瞳仁紧缩成针尖大小的一线。

  眼眶泛红,大脑嗡嗡作响。

  报复她。

  他要报复她。

  -

  夏连翘回过神来自然不从,凌守夷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不论如何都不肯叫她挣脱。

  少年用力按住她后颈,他乌发散乱,浓长的眼睫激烈地颤动着,脸上似隐忍又似愤怒,再也不负从前淡然谪仙模样。

  原始的本能攻占了大脑,除了报复眼前的人,凌守夷什么也没想,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后颈一小块肌肤,不断沉腰顶月夸,一下又一下夯实有力,原本平静的吐息也逐渐紊乱如煮雪般滚烫。她挣扎着从他怀里狼狈爬出,又被凌守夷不假思索地追上,挞-伐。

  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般,气喘吁吁地在地上滚作一团,撕咬着,谁也不服气谁。

  凌守夷恨到极致,埋头在她后颈上重重咬了一[kou],这一[kou]见了血,齿尖深入她皮[rou]。

  他非但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却好像被舌尖的血腥气激发出了血[xing],又沿着那一圈不断[tian]-舐-咬磨。

  夏连翘也不肯示弱,凡是能咬的地方她逮着了便下死[kou],咬他指尖,喉结,锁骨。连胸-膛也不放过,用上了灵力,直将对方咬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她咬得越狠,凌守夷便一次比一次重,也一次比一次深,她的腰几乎快断成两半。根本想不到他会禽-兽狂[lang]到这种地步。他们像被关在斗兽笼里彼此撕咬的两只野兽,只将双方咬得鲜血淋漓才肯罢休。

  月落[ri]升,天际泛白。

  凌守夷抱着她将她抵在立柱上。

  夏连翘涣散的视线费力地聚焦,对上他的目光,这一夜发泄过后,凌守夷非但未见疲态,双眼反倒沉着清明了不少,正清醒地将她压着她弄。他道冠不知散落何处,如瀑乌发散落在肩头,锁骨秀致,白皙结实的胸膛前全是一圈又一圈淤血泛紫的牙印,很明显,这都是她的手笔。

  她浑身沉重得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无力地喊道:“小凌……”

  凌守夷迟疑,皱眉,却还是贴近她。

  她这才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运转灵力,奋力一[kou]咬上他的脸颊[rou]。

  她无力地骂道:“等着在徒弟们面前社死吧……”

  凌守夷一愣,面沉如水,却也不斥骂她,只是不言不语更加狂攻猛进,非将她最后一点力气榨干才罢休。

  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像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乘人之危:“你……你……你混蛋!”

  “呜呜呜你混蛋,我都这样了……你还……你不要脸……”

  凌守夷听得不这个,垂下眼一[kou]咬住她唇瓣,将她的絮泣吞入腹中,却依然没有任何要放过她的意思。

  待到[ri]暮时分,凌守夷这才不言不语地从她身上整衣起身。

  说是“整衣”,实际上他道袍凌乱,早已纠结成一团。

  看着伤痕累累的夏连翘,凌守夷也是一阵尴尬无言。回想昨[ri]自己,也觉得如野兽一般陌生。不论她如何挣扎,他俱都充耳不闻。

  只他如今也没比昨晚好多少,见她遍体鳞伤,予取予夺的模样,凌守夷喉[kou]微动,心中不觉又是一[dang],忙敛下乌浓的眼睫,收敛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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